「阿寶,這不是你能出風頭的,山長的殘局這麼多年來,只有太子殿下能解開,你覺得自己的棋藝能跟太子殿下媲美嗎?」
沈釧瑾大步走來,聽到沈寶璋又在信口開河,拉着她的手就要離開。
安康公主還記得三百個肉包子的仇,有機會羞辱沈寶璋,她怎麼可能放過。
「既然她說能破局,那就讓她試試,我倒要看看,她吹出去的牛皮怎麼破的。」
沈釧瑾狠狠地瞪了沈寶璋一眼,果然是在那小地方出來的,根本不懂得收斂低調才是符合真正的大家閨秀形象。
這沈寶璋是一點都不像。
只會一味出風頭,博取別人的注意力。
「二哥,算了,就讓阿寶試試吧。」沈靜音扯了扯沈釧瑾的袖子。
她也想看沈寶璋吃癟一次。
季慕成隱沒在人群中,目光探究地打量沈寶璋。
「阿寶,我替你破吧。」沈柔瑾走到沈寶璋的身邊,不忍看她一會兒被人嘲笑。
「那怎麼行,剛才她都誇下海口,要是臨陣退縮,豈不是丟了我們沈家的臉面。」沈靜音說。
沈寶璋已經坐了下來,眼睛認真地打量桌面上的棋局。
這的確是罕見的殘局,前世她看過裴或雍破解過。
其實她棋藝很一般,跟裴或雍下棋的時候,他讓了她十子,她都沒有贏過他。
每次都是她耍賴,裴或雍總是無奈地說落子無悔。
她非要悔了又悔。
這個殘局,他教過她。
期盼上,是非常簡單的十字,黑白棋子分明。
裴或雍說過,這個殘局看似簡單,含義極深,其實是教授君主們如何謀略和治國,對軍事也有很大的助益。
史上赫赫有名的鬼谷子佈局。
眾人見沈寶璋半晌都沒有動作,正要出生嘲諷,就見她纖細的手指將白子移開。
「」
看着沈寶璋將簡單的棋局開始演變出殺法複雜,激烈無比的走法,接着又演變出各種局面。
「怎麼可能」沈釧瑾喃喃自語。
季慕成同樣怔住了,望着那個全神貫注下棋的小姑娘,仿佛有光照射在她身上,整個人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她怎麼變了那麼多。
季慕成恐怕自己都沒發覺,最近他對沈寶璋越來越在意,甚至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比對季眉書還要多。
「這算是破局了嗎?」沈寶璋抬起一張桃花般嬌嫩脫俗的臉龐,一雙眼睛澄澈明亮。
季世子壓着嘴唇輕咳一聲,「破了!沈五姑娘棋藝高超,確實厲害。」
安康公主臉色難看,她瞪了沈寶璋一眼,拂袖離開。
「公主殿下」沈靜音目光陰暗不明地看了看沈寶璋,轉身跟着安康公主離開。
「阿寶,你好厲害,跟太子哥哥一樣厲害,他也是這樣破局的。」永淳笑着說。
季世子對沈寶璋拱了拱手,「沈五姑娘,在下對你很是佩服,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與你繼續切磋棋藝。」
「再說,再說。」下次她再也不下棋了。
肯定會輸的。
永淳挽着沈寶璋的手離開,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好像贏的人是她似的。
「你不知道安康有多討厭,小時候父皇寵愛我,她就背地裏偷偷欺負我,做了懷上還要推到我身上,這次我考上書院,父皇很開心,還親自來看我,我很久沒見過父皇了,才發現父皇老了那麼多。」
永淳的語氣有些低落。
「那天父皇陪我用膳,看着我不說話,還說我長得越來越像母后。」
「嘻嘻,安康知道父皇賞賜我好多東西,氣得砸了半個宮殿,我聽了就開心。」
「她以前總是在我面前炫耀,說父皇有多喜歡她,說她才是大炎朝最尊貴最得寵的公主,哼,還罵我是傻子,父皇不喜歡傻子。」
「現在我不傻了,我看她才是傻子。」
沈寶璋聽着永淳得意的語氣,其實個中心酸和艱難只有她自己清楚。
誰願意被下咒變成傻子呢,明明是個有福氣的小姑娘。
她聽着都心疼死了。
「以後公主殿下會洪福齊天,誰也比不過你。」沈寶璋笑着說。
永淳開心地笑着,眼睛亮晶晶的,「阿寶,要是你當我大嫂就好了。」
「咳咳咳。」沈寶璋被嚇得猛咳,「公主,你說什麼呢。」
「反正都是娶沈家的姑娘,怎麼就不能是你呢。」永淳小聲嘀咕,「下次我見着父皇,跟父皇提一提。」
「別,公主,千萬不要,太子殿下不喜歡我的。」沈寶璋趕緊拉住永淳,她想都不敢想嫁給裴或雍。
她不想再連累他了。
接近她,只會讓他變得不幸。
半山腰的竹林里,風聲沙沙,涼亭中,裴或雍骨節如玉的手指捏着一顆白子,薄唇微勾一絲淺笑。
「竟有人的棋路與你如此相似,連破局走的每一步都一樣。」儒雅的山長捋着美須,書院中有這樣棋藝高超的學生,他甚是欣慰。
「是啊,孤也沒有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本事。」他只在山長面前破過殘局,別人只知他破局,卻不知他如何破局。
沈寶璋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之間竟還有這樣神奇的默契。
「我特意看過這位沈五姑娘的入學考試,聰慧機靈,而且還藏拙。」山長緩緩地說,「究竟什麼樣的山郊野嶺,能養出這樣靈的小姑娘。」
「藏拙?」裴或雍眉峰一挑,她已經得了四個甲等,居然還是藏拙。
「日後你便知道了。」山長笑得意味深長,這個小姑娘日後肯定還有更多的驚喜。
今日的破局就可見端倪。
裴或雍輕哼了一聲,緩緩落子,「孤倒覺得她狡猾得很。」
「聽說皇上要為殿下選太子妃了?」山長含笑問。
「那只是皇上的意思。」他並沒有同意。
山長哈哈大笑,「看來我們的殿下還未動凡心。」
凡心麼?裴或雍眸色深了深,「孤本來就是凡人。」
「有意思,有意思。」山長更是開懷,「這時候就該浮一大白。」
「永淳在山長這裏,還望多加看顧,別再讓人有機會傷害她。」裴或雍低聲道。
當年肯定是因為永淳在父皇那裏太受寵,才會被人下咒謀害。
「那是自然,不過,我瞧沈家那位小姑娘就十分維護她。」山長說。
裴或雍嘴角勾了勾,「確實很是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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