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眾人不知不覺讓出一條路來。
時崇還從未見過月笙這般美艷卻又危險的模樣,一時間竟是被驚艷到愣住了。
黎盈盈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姐姐沒有事!
而時修遠,沒有抬頭,卻忽然渾身一顫,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情期,他對四周的氣息越發敏感。
幾乎就在月笙出現的一瞬間,他便聞到了那一股熱烈的酒香。
混合着她獨有的奶味和熱烈的氣息,直接鑽入他的鼻腔,然後混合着他滾燙的血液,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燃燒起來。
時修遠顫抖得厲害。
她怎麼出來的,她為什麼要來,為了讓他更加快速地失控嗎?
為了幫助時崇嗎?
為了揭穿他其實是個omega的真實面目嗎?
時修遠急促喘息着,想要思考,可是身體卻叫他沒有辦法再去思考。
意識越發混沌,眼前也變得模糊不清,體內叫囂的渴望橫衝直撞。
快要……忍不住了……
他將自己的下唇咬出淋漓的鮮血,近乎孤注一擲地舉起手槍,卻不知道要瞄準何處。
就在那最絕望的臨界點,月笙走到了他的面前,隨後極為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少女輕笑一聲,抱住了渾身發抖的男人。
月笙的聲音輕輕軟軟,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哎呀,知道你擔心我,別擔心啦,給你抱抱。」
肌膚相觸,微涼光滑的觸感令時修遠猛的仰頭。
他根本沒有拒絕的力氣,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就要在這一刻溢出,然而下一秒,後脖頸的刺痛感猛地傳來!
月笙借着和他擁抱的動作,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一口咬上了他的後頸。
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後頸被尖牙再一次撕開,鮮血湧出,混合着濃烈的微苦的茶香,溢滿了月笙的口腔。
或許,信息素的味道,還會隨着情緒有着輕微的變化。
這一次,奶味和甜味淡下去許多,只有濃烈的茶香在舌尖發苦。
可是苦澀的味道褪去,又被血腥味佔據。
腥甜的氣息令月笙幸福地眯了眯眼。
還好呀,趕上了。
涌動的信息素褪去,他終於可以稍微忍耐一下。
時修遠手指緊緊蜷縮,整個人幾乎脫了力一樣壓在了月笙的身上。
還好月笙抱着他,看不出來,乍一看只會覺得是男人有些疲憊,抱緊了自己的妻子。
他體內叫囂的熱意退下去了一點,可是新的渴望又湧上。
不夠,完全不夠,還想要更多。
月笙這次咬得比之前還要深,他都懷疑月笙要把一塊肉咬掉下來。
真疼,可是快活。
時修遠用力喘息了兩下,終於覺得意識清明了一些。
他一把扣住了月笙的手腕。
月笙順勢鬆開嘴,鬆開抱着他的手臂,抬起頭,朝着時修遠笑道:
「修遠,你還有哪裏不舒服麼?」
時修遠死死盯着月笙。
他的眼眶還是紅的,被臨時標記了一下,雖然能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了,意識了清晰了不少,但是體內的渴望還是一點都沒見少。
他啞聲開口:「只是想休息一下。」
月笙本來就五官艷麗,現在的嘴唇更加艷紅。
她眉眼彎彎笑了起來:「那我陪你呀~」
說罷,她又以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貼近時修遠:
「只是被我咬一下,還遠遠不夠哦,這一次,必須被我永久標記才能緩解哦。」
時修遠扣着月笙的手猛然收緊。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可是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
時崇震驚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完全搞不懂這是哪一出。
月笙感受着手腕處的疼痛,看向時崇,笑得更甜了:
「麻煩安排一間休息室吧,修遠要休息一下。」
時崇下意識回答:「已經安排了,可是他不願意……」
時修遠忽然打斷時崇的話:「沒有不願意。休息室在哪?」
時崇一愣,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明明一切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可是冥冥之中總是有種失控的感覺。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點點頭,微笑道:
「好的,這就派人帶你過去。」
在眾人茫然驚訝又探究的神色中,時修遠拉着月笙的手,進入了時崇準備好的休息室。
這確實只是一間普通的高級休息室,時崇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手下站在門外。
時修遠進了房門,門一關上,便猛地掐住了月笙纖細的脖頸:
「你在抑制劑上動了手腳?」
月笙微微仰頭,像是一隻獻祭的小白兔,嘴角還是勾着的。
當然是因為時修遠根本就沒有用力。
滾燙的指尖顫抖着,反倒叫她覺得癢。
「終於想到這一點啦,真聰明。」
她笑得愉悅,語氣也輕快。
沒關係的,趁着他還能站着的時候,不妨順着,寵着。
反正過不了多久,主次就反過來啦~
*
宴會廳內,時崇死死皺着眉頭,看向黎盈盈:
「這是怎麼回事?」
黎盈盈看上去反倒是神色輕鬆了不少:「不知道呀,可能姐姐真的只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沒有出席的吧。」
姐姐沒事,太好了,她就知道,時修遠看着恐怖,但是不會傷害姐姐的。
她明明很久之前就在太子爺的眼中看出他對姐姐的依賴和狂熱的愛,只不過他自己都沒發現罷了。
時崇又問道:「剛剛,你有沒有把針筒注射進去?」
黎盈盈一愣,深深吸了一口氣,笑着點點頭:「是的,嚇死我了,不過他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呢。」
她難得說謊,緊張的臉都紅了,然而時崇沉浸在計劃實現的美夢中,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他只知道黎盈盈說將那毒給時修遠注射下去了。
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他激動地攬住了黎盈盈的肩膀,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盈盈,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
以前他做這些親密動作的時候,黎盈盈並不覺得多麼不適。
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噁心到令人戰慄。
黎盈盈不動聲色地掙脫開,小聲道:
「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罷,她看向不遠處的夜色,使了個眼色。
片刻後,黎盈盈盯着夜色的眼睛,渾身有些發抖,但是聲音卻很堅定:
「如果今天必須要有人死去的話,我希望是時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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