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信心滿滿。
古老的聖者曾為這個世界留下八種不同的超凡傳承,而他修習了其中兩種道路,代表戰鬥的刃之道和代表健康的血之道。即使軍部教授的刃之道修習為時尚短,但修習至今也有三年時間,就算在女王親自冊封的騎士面前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
三分鐘後。
「兩條傳承?」
「貴族戰士?」
教堂聖地當然是庇護所,但是只是人類的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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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有問題也問你。」
少校哼了一聲,找了塊乾淨的地面坐了下來,又點起一根煙,這次他只抽了一口就開始嗆咳,感受到胃部的痙攣,他不得不把煙頭再按到地上碾滅。
偵探們發出了零星的笑聲,恢復了一些士氣。
偵探們迫切地看向迪塞爾,他們尋求着一個答案。
有人沮喪地操了一聲,但迪塞爾剛才恍惚了一下,聽不出是誰說的。
隨着他成為狼人的時間越發久,他對於嗅覺能力的開發也越來越深入,多隆少校的氣味說明他是一個恰到好處的對手,至少在身體素質方面和克雷頓的人形狀態不相上下。
「薩沙市這個鬼地方.」他的一個下屬嘆息道:「我還以為可以在這裏度假呢。」
「我以為你雖是個混蛋,但願賭服輸。」
迪塞爾看着他們,眼神堅定:「我覺得不是這樣。西塞羅恐怕是死了。」
既然多隆少校並非收到蜘蛛教士的暗示而來此處清理痕跡,那說明他們在這裏的舉措並非是無用功。
這是一種和萬物交流的力量。理論上每個人都可以積累這種力量,但他記得這種力量即使有目的性的培養,也需要長期積累才能夠發揮作用。
「你是怎麼獲得權能的力量的?伱這種人.」他說不下去了。
「當然,我們只做調查任務,沒有衝突的環節,應該還算安全。」迪塞爾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該死,我的邵頓紅茶和雞肉三明治!」他憤恨地抹向嘴角。
「薩沙市,一個知識與書籍的城市。」——這是車站處的一根紅磚壘砌而成的立柱上貼的標語,給人以和平靜謐的既視感。
「在法斯拉格死前,你有和他一同離開軍營的經歷嗎?」
他們習慣了死亡,但死在這座城市還真是意料不到。
迪塞爾環視了其他人一圈:「而且這裏的問題可能比我們預計還要大許多,那些怪物和政府、地區勢力結合得非常緊密。我本來想要等西塞羅回來再分配下一個任務的配置,統一說明我之前看到的情況,但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它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個教訓。
該死,軍部的刃之道應該已經消去了他的大部分痛覺了才對,貴族血統留給自己的血之道也能提升抗擊打能力,為什麼他還會感受到自己還是凡人時的痛覺?
這種負面感受一點不讓少校懷念。
「隨便你。」克雷頓無所謂。
「我不需要別人的指示就能這麼做。」
偵探里年紀最老的那個咳嗽兩聲:「我得確認一下,是那個神侍和它有私人交情,還是當地教區的主教請它進去的?」
不過這個軍官似乎沒有太多近距離戰鬥的經驗
這也難怪,克雷頓一看他的年齡和保養狀態就知道他是讀過軍官學校的公子哥。
教會一直宣傳黑暗無法侵襲教堂,如果教堂內已經有了黑暗,信徒還去那裏做什麼呢?
這一次較量只過去了三分鐘,他就體會到從力量到速度再到體重被完全碾壓的頹敗感。
克雷頓吃驚地又一記又一記重拳擊打在多隆少校上半身。
克雷頓怔了片刻,格羅涅和他解釋過這是什麼。
在眾目睽睽之下,即使對方想要殺人也必須考慮當地的影響。
多隆又吐了一口唾沫,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瀰漫。
少校夾着煙的手揚了揚,又無精打采地放下來:「我一向這麼做。」
「權能?」
房間安靜下來。
「那我們還要繼續這項任務嗎?」
多隆少校吐了乾淨,抬起頭時卻已經壓抑住了怒火。
【這裏的神職者真是不講究。】偵探們的腦海紛紛冒出這個念頭。
他們最近的任務中處理過變成怪物的人,當事人的轉變和心理的邪惡與否完全無關,如果那名狼人過去也是人,和教堂的神職者保留了私人的關係,那麼發生迪塞爾所說的現象也是有可能的。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你決定殺死這裏所有人的想法是否完全出於自身的行為習慣?還是通過眼見、耳聽的方式得到了某種來自外界的啟發。注意,我說的不是命令,而是啟發。」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你大概是弄錯了。」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而且現在該是你回答我的問題。」
一切都還來得及。
「深冬將要臨近,我們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睡大覺』還能比沒有錢花的日子更苦嗎?齋月之後就是創聖節,要是你們不打算在節日期間大鬧一通,我們就此打道回府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如果有必要,他們甚至可以先匿名宣揚有人要私闖民宅,然後再進行活動和撤離。
在結果出來前,他們就已經能確定自己會滿足於此。
克雷頓語氣中的鄙夷毫不掩飾:「誰指示你殺死這片礦井裏的人?」
「或許是碰到了意外。」一名偵探說,但隨即補充道:「我希望只是意外,那個鄉下獵魔人一直想着背棄合同,拉着我們解決掉僱主,這種精神狀態值得堪憂,他要是知道庫珀死了一定會發瘋,沒準西塞羅是被他給纏住了。」
就在他們隔壁的房間裏,喝醉的法斯拉格正在唱歌,曲調混亂走樣。
「謝謝你,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知識,多少彌補了一點自己的無知。」
這位老偵探也是信徒,他這次任務結束還要回去做禮拜,因此對這個問題格外上心。
無論西塞羅此時情況如何,他都不可能趕回來了。
雖說揍多隆一頓是他臨時決定的事,但他也並非對自己沒有信心。
對方甚至還沒有變形!
狼人的黃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但卻克制地保存了人類的形態,用於掩蓋狼毛顏色的表皮進化成幾乎沒有血色的慘白,看起來就像一個死人,或者披着人皮的醫學人偶,但少校竟在這怪物眼裏看到了一種活躍的真誠。
克雷頓收回手,後退一步:「現在我們可以談些正式的事了。」
「沒事,我們當初就是這麼安排的不是嗎?事務所的印章在我這裏,尼恩給我的,隊長那裏還有一枚。」另一名偵探伸出手,給其他人展示手指上套着的戒璽:「就是因為那個獵魔人的狀態,所以住在旅館的兄弟才沒有保留選擇印章,免得給他偷去。沒有印章,就算他發瘋也沒法向事務所提出申請或報告,一切出格的舉動都是個人行為。」
這裏有六個人,但呼吸聲卻幾乎聽不到。
揍完多隆,克雷頓突然感到興致闌珊,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得和這種人打交道。
砰!
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少校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他的喉嚨好像開了一個噴泉,白色的固液混合體全部飈射到地上。
「免了。我正是因為避免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才離開的軍隊。」
他們只聽說過受到邪惡妖鬼迫害的可憐蟲逃進教堂祈求神聖的庇護,再不濟也是躲避死刑的通緝犯會躲進聖地避免治安官的暴力執法,狼人這種存在只會在故事裏充當反派。
「已經過去了十一個小時,西塞羅碰上麻煩了。」
剛畢業,這類貴族青年立刻就有尉官的軍銜,成為了指揮他人的軍官,不必在泥巴里摸爬滾打地訓練。即使進入前線戰場也總有最後一份生命保障——他們的高額贖金,因此他們也更喜歡需要冒險的決策。
「我們放鬆了警惕,就不能責怪敵人趁虛而入。」
「那可不行,這正是我的目的。」
「你願意回軍隊效力嗎?就在這座城市?」
這種人哪怕參與過戰爭也還是公子哥,不會成為老兵,蓋因他們跳過了士兵的階段。
迪塞爾搖了搖頭:「很遺憾,我不知道,但當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結伴向墓園深處走去,而當我試圖進行跟蹤時,卻被神父告知那裏是封閉區域。正是出於這樣的原因,我認為柏呂閣女士提供的情報已經完全不值得信賴,即使受到長老會的怪物的襲擊,躲進教堂也未必能保證安全。」
「校官超凡者?」
在牢裏待一段時間,事務所後續的支援也該到了。
少校臉色慘白地彎下腰,他已經無力攔截和閃避克雷頓的攻擊,衝擊力逼得他再次後退一步:
「我們打個商量,你換個地方揍吧。」
「真棒,我挨了一頓揍還要如實回答你的問題,你覺得可能嗎?」
他還不敢相信一個怪物走進了聖地。
天殺的混蛋,長老會提供給政府的情報根本是錯的,這傢伙的力量和速度怎麼可能是剛剛解開塵世封印的暗裔新生兒?
「今天下午,在送庫珀去墓園的時候,我正巧看見了柏呂閣女士要求我們調查的那個狼人,他在教堂神侍的邀請下走進了聖地。」
通常打這種標語的城市都沒什麼劇烈的利益糾紛,不存在能威脅到他們的暴力幫派。
虎克偵探在此次行動中的總隊長迪塞爾對着下屬們說。
「我不會和那種白痴為伍。」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克雷頓轉身就走。
「你問吧。」
「操。」
為了自己,他們也要繼續下去。
這麼說可能有點晚,但是祝各位新春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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