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屬於時也這組,一隻賀臨淵那組,還有一隻不知道哪兒來的。
紅色,藍色與黑色,顏色各異。
總而言之,情況很嚴峻。
一般來說面對一隻深淵就已經很棘手了,更別提三隻,雖然有兩隊人,但一隊之間都講求交託性命互相配合,四人只會更難配合。
路曲看了眼眼前這個組合和陣仗,只覺得腦闊疼,換作別人來至少就是難以配合,但時也和賀臨淵那就是稀爛了,更別提還有個來攪和的宋年飛。
宋年飛能成為被家裏瞧不起的對象也不是沒有原因,雖然宋年遷是個紈絝但人家很有商業天賦,宋年飛那就是幹啥啥不行。
宋年飛此刻已經亂了陣腳,他的能力並不允許他同時觀察並預判三隻深淵。
雪上加霜的是,三隻怪獸動起來,那塵土可不是一般少,直接就將現場變成了沙塵暴中心,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遮蔽了,很多判斷都只能靠直覺。
一片煙塵里,路曲就見賀臨淵直接開着他那台輕盈又脆皮的指揮機甲衝到深淵邊上,想要快速擊破。
確實,在這樣的情況下久戰不利,但但那可是指揮機甲啊喂!
不能這麼玩啊哥!
這也太瘋狂了!
對講機會自動聯上附近機甲的頻道,路曲就聽見隔壁組的時也已經放飛自我了。
時也完全沒有理會宋年飛的指揮,操控着機甲自主地移動。
路曲:「?」
也不能這麼玩啊哥!
不聽指揮對執行官自身而言是致命的。畢竟執行機甲的體型註定無法讓駕駛員很好地看清四周,也無法靈活移動。
但在時也這裏,那就是另外一台機甲的感覺了。
就見笨重的機甲在三個龐然巨物之間穿梭、閃躲、周旋,為上頭同樣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賀臨淵製造了很大的生存空間。
——明明是四人局,但時也和賀臨淵的瘋狂與不管不顧將戰局變成了二人轉。
仿佛他們才是彼此的隊友,即便他們沒有任何交流。
路曲鐵馬將軍哽咽如孩提,今晚想吃酸菜魚。
你們這些全能的精英生好好遵守規矩啊!路曲被這刺激的畫面看得心臟都要驟停了,畢竟採用這麼罕見與激進的方式作戰,稍有失誤就得粉身碎骨。
時也看了眼賀臨淵,一邊操控着方向槓一邊朝對講機冷笑道,「賀同學,是不是要給你複習機甲製造課?溫馨提醒,指揮機甲一次打擊都經不起,不要對自己的操控與控制能力太自滿蛤。」
「我也給你複習第一課,即便指揮官叫執行官去死,執行官也得執行,不可擅自行動,忘了嗎?」賀臨淵語氣低沉,帶着幾分笑意,在時也的耳機里響起時像有人在唱歌,瘙瘙痒痒的。
時也的機甲挨了幾次不重的打,原本銀白色的機甲已經覆上了厚厚的塵土,移動時灑落一堆沙子。
「說得沒錯!時也,我看你是飄了!」宋年飛順勢接話,惡狠狠道:「誰tm才是指揮官!不聽指揮你說你能被扣多少分?」
賀臨淵微微蹙眉。
小狗他自己說說就得了,這哪來的跳樑小丑?
賀臨淵語氣沒什麼起伏道:「宋年飛,你腳下那隻紅深淵的弱點應該在左側,找出來。」
與此同時賀臨淵把靠近他的這隻黑色深淵弱點坐標發給了路曲。
有了鎖定的區域,宋年飛也找出來了。
宋年飛看了眼在底下大放異彩的時也,忽然心頭一動。
時也已經犯規了,如果再有失誤,那基本盤分數就要被扣光。
只是一次失誤反正賀臨淵和路曲也在。
宋年飛對時也道:「x3y7。」
——只要擊碎深淵那身上唯一的弱點晶片,深淵便會消失。
時也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位置摁下了發射,讓執行機甲釋放出威力巨大的炮/彈。
轟隆——
與此同時又有一波攻擊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時也下意識地躲開,隨後瞪大了眼。
宋年飛給的指標有誤!不是y7而是y8,只差一點,但晶片沒有被擊中約等於無效,也因為只差一點,系統會判斷成執行官失了準頭,是一個嚴重的失誤!
混賬!
宋年飛是傻逼嗎?!
這一炮射空了,要等到機甲重新蓄滿火/藥要多久啊!此刻再拖就來不及了!
時也快速壓下怒火,既然炮/彈已經發射無法改變方向,那他就只能讓怪物移動方向了!
時也注入了omega精神力,操控着機甲用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衝到了紅深淵跟前,讓自己成了活餌,吸引深淵改變方向攻擊自己。
「草!」已經完成發射的路曲驚呼。
omega的精神力開機甲?!
逼迫怪物去迎接炮/彈?!
時也真的瘋了!
紅深淵果然被時也吸引到了他預想的位置,但時也看着眼前朝自己落下的大腳,緊緊地捏着操作杆。
躲不開了。
時也閉眸。
沒事,ai的死亡雖然代價慘重但不是真的死亡。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作為軍校生,作為軍人的原則與榮譽。
轟!!
下一刻卻和時也預想的不一樣。
就在時也沖向紅深淵,路曲朝黑深淵開炮的那一瞬,賀臨淵也開着脆皮機甲衝到了藍深淵的眼珠子前。
血藍色的眼珠將那台嬌小的機甲映照得熠熠發光。
賀臨淵刺穿了那脆弱的眼珠子,沖向了時也的方向,帶着藍深淵撞上了紅色的。
塵土飛揚,揮灑了滿地的義無反顧。
所有的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也只是從炮/彈發射並擊中深淵的瞬間,但兩人的時間就像是被放慢了那般,一瞬間連續做了這麼一連串反應。
這一秒對於兩人而言就像是100個001秒。
轟隆——————
路曲和時也的炮/彈同時落下,精準地落到了龐然巨物身上唯一的,手掌那般大小的純白色晶片。
兩隻深淵癱瘓了,紅色與黑色的軀體轟然倒下。
但戰爭還沒結束——
藍色的深淵被炮/彈波及,變得更為狂怒,發出了尖銳的嘶吼。
時也只覺得耳膜發疼,腦袋都像是要炸裂了。
不對勁。
幾人扯下機甲里的護耳罩,心道深淵不會無故發出這樣的聲音,一般這樣天搖地動,響徹雲霄的悽厲叫喊出現的時候只會是將死之際。
深淵渾身上下的藍色晶片開始一片片地碎裂,器官與皮囊慢慢剝落滾落。
時也心底一涼,自爆?
為什麼?
深淵不具備智慧,不可能會因為同伴死了、覺得不敵他們而決定自爆同歸於盡。
但現在
為什麼?
爆炸發生之際,脆皮機甲不可能生還。賀臨淵看着底下的時也,挑了挑眉,什麼也不說,直接果斷地拋棄了他的機甲整個人從高空處往外跳。
不管不顧。
時也:臥槽?!
時也下意識地打開機艙門,賀臨淵精準地用手抓住了門框,把自己甩入了時也的機甲。
機艙內很小,賀臨淵直接壓到了時也身上,兩人躺着窩在小小的空間裏,一瞬間信息素像是浪花與礁石,瘋狂地交匯。
宋年飛也想衝去路曲的機甲。
「路曲!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開門!」
路曲手指輕輕敲着操作杆。
說實話,賀臨淵的這群朋友都是位高權重的軍家,家裏均是世交。即便外表再怎麼隨和沙雕,但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也不是什麼善良心軟的人。
時也是他們和老大的宿敵沒錯,但上了戰場,在深淵面前就是戰友,只不過是討厭的戰友。
宋年飛這樣的行為很可恥。
剛才如果不是時也操作實在逆天,他真的會被宋年飛害死。
路曲假裝沒聽到。
轟隆————
黑夜被白光取代,即便戴了防護,耳邊還是能聽見可怖的爆破聲。
終於結束了。
時也渾身鬆了下來,放任疼痛席捲。
他剛才使用了omega的精神力來開機甲,這本就很離譜,omega的精神力並不適合用來戰鬥,這是極限消耗。
更別提他狀態本來就不好,分化後的不適與寒冷此刻讓時也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只覺得頭痛得快要炸開來了。
但很快那刺骨的寒冷卻被熱浪取代,忽冷忽熱,時也覺得呼吸困難,唯有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上傳來絲絲讓人感覺舒服的味道,於是他伸出手拽住了那人的領子,往自己方向扯。
賀臨淵看着身下的時也,雙目微瞠。
時也他為什麼會忽然失控發/情?!
這會兒,時也的信息素終於肆無忌憚,毫無收斂地釋放了出來。
毫無保留。
整個封閉空間都是時也的信息素,賀臨淵指甲掐入了手掌心的皮肉里,手臂與脖子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盡數浮現,胸膛劇烈地起伏。
瘋了。
賀臨淵知道自己此刻已經失了平時的矜貴與自持,下意識地看向窗外,但卻是一愣。
窗外不是他們之前與深淵苦戰的平原了,而是水。
都是水。
爆破似乎將機甲給掃入了海中,此刻四周是深不見底、不見盡頭的黑暗海水。
賀臨淵蹙眉。
怎麼會?
平原附近並沒有水源,那爆破是有多大的威力才能把他們掃那麼遠?執行機甲可是有重量的。
但賀臨淵此刻無法進行更多的思考,時也的信息素就像是不停撞擊城門的攻城木樁,一下又一下,孜孜不倦地將他的理智擊碎。
破防。
時也此刻在一陣暈眩後也慢慢地找回理智,對上了賀臨淵赤紅的雙目。
賀臨淵看着像是要瘋了。
時也知道他自己此刻控制不住信息素,但看賀臨淵這副略顯狼狽的樣子還是覺得開心,喘着粗氣語氣虛弱,但滿是挑釁道:「ss的alpha,也不行啊?」
賀臨淵果然怕他的信息素,這麼一聞想必萎得都要瘋了吧?難受得恨不得要去世了吧?
最好給他個教訓,以後少針對他!
時也最討厭賀臨淵那套人前人後了,人後,針對他針對得要飛起,可給他使了不少絆子。
昨晚那樣大發慈悲給他零食,不過是在戲弄他。
時也躺着,發尾被汗水渥濕,臉上都是潮紅,整個人蜷縮着一直在抖,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好菜哦。」
賀臨淵目光暗沉,周身氣場暗沉可怖。
要他是一個普通alpha還好,但賀臨淵是一個在遇見時也之前從沒嘗過信息素的,精神力ss的alpha。
就像從未有過波瀾的海水,忽然某一天開竅,將過往缺失的一併補上,那就不僅僅是波瀾了,而是驚濤駭浪。
「時也你有病是吧?」
聲音沙啞隱忍,像是努力在壓抑什麼。
時也歪頭,「我有沒有病不知道,但你可能很快就有了。」
時也說歸說,手上還是動作了起來,忍着腦袋的疼痛拆下耳機準備重啟機甲,但是他意識已經不清明了,手指也在發顫,弄了半天也啟動不了緊急指令,而尋常指令已經在爆破中壞了。
時也手撐着操作台喘着氣道:「你忍忍唄,等路曲聯繫我們。」
「碰——」
時也瞪大了眼。
因為下一刻,賀臨淵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子把他整個人給摁到座位上。
「忍、一、忍?」
機甲猛地晃了晃,賀臨淵居高臨下虛壓在時也身上,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的惡鬼修羅:「那你倒是把信息素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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