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被勒令今晚得在醫務室過夜檢查。
但病房這裏並不寂寞,時也乾笑着對不知道第幾個捧着水果與鮮花進來的omega,機械性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嗚嗚嗚我真的很喜歡你!」那位omega漲紅着臉道:「你是我的偶像!」
不,不至於。
而且嚴格來說他也沒做了什麼。
時也始終堅信信號燈是賀臨淵插的,要不是賀臨淵死守,他都不知道死哪兒了。
但又不能說。
好氣。
他像個勝之不武的人。
時也苦哈哈道:「沒事沒事,我也沒做什麼,我就」
「嗚嗚嗚嗚你真的很厲害!」
「我」
「請您以後也要繼續努力!我會永遠支持您!我堅信您一定能打敗賀臨淵!」
「啊這」
自己造的孽自己哭着也要受,時也戴上痛苦面具:「我會努力的。」
打敗賀臨淵那是必須的。
從第一眼看見賀臨淵起,時也就想讓這個表裏不一又臭屁愛裝的人對自己認輸臣服。
但不、不需要那麼多人圍觀助威啊!
時也欲哭無淚。
把人送走後,時也看了眼他身後密密麻麻的鮮花和水果,思考要怎麼在這些水果壞掉之前消耗完。
也太多了吧!
「喲喲,聽說咱老大變成omega的精神領導了?」畢遙等人也來探病了。
論壇經過無限煽動後,現在已經從時也和賀臨淵的鬥爭,變成了omega和alpha的顏面之爭。
如果時也有登錄個人賬號,就會發現他一夜漲粉無數。
時也直接擺爛了,啊對對對,就是這樣。時也抱胸道:「那當然,你老大無論在哪裏都是佼佼者!分化成o了也要當o的老大!」
溫汀看了眼那些水果道:「那麼多你要怎麼吃啊?即便我們幫你吃也吃不完。」
莊澤評價:「配上這些鮮花,有祭拜內味了。」
時也道:「我想好了,榨成果汁賣賺外快,兩天後不是有運動會嗎?就那時候賣。」
畢遙很感動,老大分化後還是完全沒有變呢。
他還是那麼地貪財。
時也對莊澤招了招手,「過來過來,我有悄悄話要問你。」
三顆腦袋湊了過去。
時也小聲道:「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在五到十分鐘內從深淵之地的表層快速坐膠囊艙回到海底的機甲里啊?」
莊澤蹙眉,看着時也目光帶着審視,仿佛在懷疑他腦子壞了。
畢遙直接笑道:「哈哈哈怎麼可能嘛!又不是能鑽地的深淵!」
時也一愣。
他回想起賀行川和他描述的場景,當時不是只有他而已,而是整個部隊一起在機甲找到了賀臨淵,所以賀行川不能說謊。
溫汀蹙眉,「怎麼了?」
時也搖頭,「沒事,算了。」
「不過好在這次院校制裁了宋年飛。」畢遙「呸」道,「玩得那麼陰,他不配當軍人。」
「宋年飛出了這事,宋年遷沒找你吧?」
時也疑惑,「找我幹嘛?」
畢遙撓了撓頭,「道歉?挽回之類的。」
時也輕笑,「沒呢,我和他沒關係了。」
時也心道,大家現在都以為是他甩了宋年遷,但他和賀臨淵的婚事本就是個謊言,事實上就是宋年遷嫌他凶,貪財計較,開開心心地趁此機會把婚退了。
養條狗養久了都有感情呢,他和宋年遷爭執了那麼多年,宋年遷卻是翻臉就翻臉,還要報復他。時也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那就好。」畢遙暗自鬆了口氣,語態和那日的成枝是一模一樣。
時也是「惡名昭彰」的校霸,但和他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時也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很容易心軟也很好騙。
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時也都懷疑畢遙嘴是不是開過光了。
畢遙等人離開後,時也就收到了宋年遷的信息。
宋年遷:[此信息已被撤回]
時也:「?」
時也心道,好,倒是提醒他還沒拉黑宋年遷了。
時也乾脆地把人給安排,送入黑名單。
入夜後,病房就沒什麼人了,四周闃然無聲。
「叩叩。」
時也抬頭就見不守醫德的賀臨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又回來,手裏提着一小袋零食。
賀臨淵把袋子扔給了時也道:「之前答應你的。」
時也接住零食,哼哼唧唧道:「這麼少啊。」
賀臨淵挑眉,「那分期付款唄。」
「那個」時也抱着零食,看了眼賀臨淵道:「明天周會的事你知道了吧?」
時也低頭:「我能不能不發表感言啊,反正你不是很厚臉皮又愛裝逼麼,給你唄,你說就好。」
賀臨淵抱胸倚在門邊,「為什麼?」
時也癟嘴道:「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信號燈不是我插的,大家誤會了。」
他也沒做了什麼就這樣被大家喜愛,可不就是沽名釣譽。
感覺不僅在實戰上輸給賀臨淵,還輸了人品。
他想贏賀臨淵是想要他的認可,不是用齷齪的手段去把人擊敗。
賀臨淵蹙眉,時也一直不都很驕傲囂張麼,這麼會在這事上鑽牛角尖了?
真的太笨了。
賀臨淵道:「誰插信號燈很重要?」
時也眼底有些怒意,「反正對你而言不重要,你隨手插的。」
賀臨淵挑眉:「那別人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你會插信號燈,笨比。」
時也一愣。
賀臨淵道:「他們是崇拜你能站在深淵之地沒錯,但難道為了能去深淵之地,以前的努力就不作數了嗎?時也,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當下嗎?」
為了能有留在軍系,去深淵之地的實力,時也以前付出的努力就不值得被大家夸嗎?
時也瞪大眼。
心跳沒留意漏了一拍,臉有些紅。
時也幡然醒悟,醍醐灌頂,真正的輸不是他沒插燈,而是此刻他好像矮賀臨淵一截了!
見時也忽然目露凶光地看他,賀臨淵投以關懷,「發病了?虛潮了?」
「嗖——」
時也朝賀臨淵的方向狠狠地扔過去一個枕頭。
隔天時也和賀臨淵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確認沒事後就前往大禮堂了。
時也一副要原地去世的模樣,幽幽地看賀臨淵,「和我領這個友愛獎,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賀臨淵笑盈盈道:「還好吧,沒有領證的時候怪。」
時也:「!」
時也氣得想要跳起來打人,「你別在學校提這事!」
四周路過的人不住感嘆,果然是宿敵!連走在路上都硝煙十足隨時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呢!
升起儀式結束後,兩人就被邀請上台了,手中都拿着燙金的特殊卡片,寫着他們的感言。
校長笑道:「準備好了嗎?
時也心道,準備好了,腳趾也準備好開摳了。
這時的時也沒想到,後面還有個更離譜的。
校長看了眼時也和賀臨淵彼此之間能站兩三個人的距離,揮手激動道:「友愛!給同學們展示友愛精神啊!在人類共同的敵人面前,所有人都能化干戈為玉帛,一起並肩作戰走過風雨!」
校長一擊掌:「這樣吧,你倆互換一下卡片,替對方閱讀感言。」
時也:「?」
賀臨淵:「?」
坐在後頭的賀行川拼命憋笑。
兩人對視了一眼,時也生無可戀地接過賀臨淵遞來的卡片。
什麼叫互相社死,這就叫。
底下全校學生都眨巴着眼期待地看着台上。
時也像個沒有感情的閱讀機開始念。
「謝謝教官的無私教育,謝謝學校的支持愛護,也謝謝所有支持我的人。這一次的友愛獎是對我和時也同學一次莫大的鼓勵。」
時也念着,嘴角不住抽搐,不愧是對外人設不變的賀臨淵啊。
時也:「秉承軍人理念,將後背交給戰友,信任且毫不遲疑,我是如此,時也同學也是如此,友愛互助、攜手共進。」
時也眉頭一跳,差點夾帶私貨說我不是我沒有。
時也:「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很佩服時也同學的當機立斷,生死置之度外的孤勇,一人扛起了所有,讓我倍感慚愧,這個友愛獎我受之有愧,所以我願意把我的獎也送給時也同學。」
時也:「」
時也聲音越來越小,給自己做了無數心裏建設,閉着眼捏着鼻子繼續念:「讓我們一起為時也同學鼓掌。」
啪啪啪啪———
底下很配合地鼓掌,掌聲如雷,幾乎要掀翻屋頂。
時也懷疑是故意的,他們笑得好開心!!
台詞還有,時也拿卡的手微微顫抖:「讓我們一起為時也同學歡呼。」
「時也同學萬歲——」
「時也同學牛逼!!」
「時哥——」
時也:「謝謝大家。」
時也:「」
mua的終於完了!
賀!臨!淵!
時也轉頭看賀臨淵,神色猙獰,活像要把賀臨淵給活生生吃了。
賀臨淵笑得無比地愉悅,看得出心情好得爆炸。
好不容易讀完,輪到時也的了。賀臨淵一接過卡片就被時也目光如炬地警告:「你敢笑。」
賀臨淵隨即嚴肅道:「我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
賀臨淵開始念了。
「我相信自己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1
賀臨淵微微一頓,隨即挑眉轉頭看時也。
此刻的時也低頭看地,拒絕與他交流。
賀臨淵輕笑,繼續念了。
「不凋不敗,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1
「我相信自己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不盛不亂。」1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1
賀臨淵放下卡片,「念完了。」
順帶點評,「時同學抄得不錯。」
時也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就笑吧。」
賀臨淵道:「好笑嗎?」
台下其實也沒人在笑。
賀臨淵的聲音很好聽,幽幽雅雅的就像是吟遊詩人在將故事娓娓道來。
那幾句詩歌由賀臨淵的口中說出來,變得更為浪漫,甚至像是情人的告白。
時也原本氣得心臟驟停,此刻卻感覺心跳它波濤洶湧,動次打次地回來。
草。
賀臨淵又,又來了!
與此同時,底下響起掌聲,掌聲越來越多。人群中,時也看見有很多雙眼睛在看他,閃閃發光。
賀臨淵在這片喧嚷中也回頭看時也了,眼裏都帶着笑意。
時也再次低下了頭。
狗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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