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間,過去了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對周舒是種煎熬,更是巨大的消耗。
大護法的實力委實恐怖,隔着數千上萬里,準確無誤的毀掉一艘飛舟還加上裏面的人,而且毀得無比徹底,無論是人還是飛舟都沒有一點殘渣留下,其法則之力之強大,周舒聞所未聞。
為了躲避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周舒竭盡了心力。
他必須不停的交換飛舟,以及飛舟在隊伍中的位置,始終保持有三艘飛舟圍在身前身後,儘量不給大護法可趁之機,要做到這點很難,不能有一絲鬆懈。
直到神識範圍里出現了一大群飛舟,周舒才稍微放鬆下來。
終於等來了,無方城的大軍。
那群飛舟是朝着他們過來的,顯然已經發現他們了,隊伍里有神識範圍極廣,比周舒還強不少的金仙。
虛空中的戰爭,無論大還是小,神識越強的那方就越佔便宜,甚至能有壓倒性的效果,因為虛空裏沒有地形天時限制,而感知得越遠,就越能先發制人,越能採取迂迴偷襲繞後等各種戰術,神識越差越處於劣勢,可能剛剛感知到對手,就已經被包圍了。
眼下就是這種狀況,前面後面還有右邊,全都有無方城的飛舟。
周舒朝大護法所在的飛舟看了一眼,那飛舟正在隊伍的最左方,也是離無方城大軍最遠的地方。
唯一沒有被包圍的地方。
毫無疑問,大護法肯定感知到了敵軍,比周舒更早許多,但他根本沒有率領隊伍迎擊的想法,也就沒有告知其他人如何應戰如何躲避,他單獨做好了逃走的準備,只是因為要幹掉周舒才沒有立刻逃走。
「打的好主意。」
周舒一聲冷笑,暗暗搖頭。
雖然周舒早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真實發生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解。
五十位金仙加上僱傭兵那邊,差不多也算黑沙塢四分之一的戰力了,這麼多的戰力就這樣白白送掉麼?如果能拼一下還算有價值,但眼下他們已經全被包圍,幾乎沒有兩敗俱傷的可能,甚至傷筋動骨都做不到——無方城那邊出動的,顯然都是精銳,差距太明顯了。
「算了,管那麼多做什麼,看好大護法就是了。」
周舒定了定神,跟隨着飛舟群繼續向前。
此時隊伍已經有些騷動了,不少人都感知到了無方城的大軍,難免心生恐懼。
「已經被包圍了,怎麼回事?」
「大護法,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們,甚至都沒提醒我們該走哪邊?難道你也沒看到嗎?」
「你是故意送死吧,但別帶上我們啊!」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該跟你出來!」
「你和大島主有仇,別往我們身上撒啊,我們都是僱傭兵,是一起的啊!」
有人開始發泄,那情緒很快瀰漫開來,整個隊伍似乎都混亂了。
也只是似乎,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有不少飛舟依然保持着隊形,明知道在包圍圈裏,明知道很可能死,但還是勇往直前的往前沖,好像什麼都不顧了。
這些飛舟數量還不少,其他飛舟雖然有逃走的打算,但被它們裹挾着,也不得不繼續前行,只是速度慢了些。
而大護法默不作聲,引着飛舟始終飛在最左邊,而想要越過他的人,都被他一一擋了回去。
「大護法,讓我們過去罷,求你了!」
「現在逃走還有機會,讓我走吧,我絕不會報告大島主的。」
「大護法,老子給你跪下了!」
而大護法默不作聲,一臉淡然的看着即將被自己埋葬的整支隊伍,心中冷冷的道,「過去?你們全都該死!就算我放了你們過去,你以為你們就能活麼?」
他的目光終是落到周舒那邊,「如果不能親手殺了你,那就讓無方城代勞吧,不過,我要親眼見證這一切。」
似乎知道命運已定,沒有人說話了,氣氛很是壓抑,像是在等待着審判到來。
不一會兒,三面都出現了大量的飛舟,每面都不下百艘。
周舒散出神識,心中微微一震,每面都有一位或是兩位強者,沒一個比於一田差,而最強的那位,周舒無法試探出實力,但可以確定的是,那氣息比大護法帶給他的震懾還要大些。
可能是仙榜前十甚至前五的強者。
真不知道城主用了什麼代價,把這樣的人都出動了。
當然,他也感知到了楊白,兩人的神識交錯了一下,都有些欣然。
「要注意最左邊的那個人,是黑沙塢的大護法,很強。」
「早就盯上了,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跑,還把隊伍帶到我們的包圍圈裏來,我還以為被你策反了呢?」
「當然不是,他早想走了,只是想殺我才留下來。」
「他殺不了你,自己卻要死了,這次來的可是郁雨羽。楊兄,等下你就直接過來,和我們會合。」
「不行,我不能暴露身份,我還要回去的。」
「啊?」
「我自己會小心,你們別抓着我打就是了,還有,你們也要小心,事情未必會很輕鬆。」
「周兄那你就多慮了,這次絕對手到擒來。」
楊白注視着包圍圈中的黑沙塢軍隊,嘴角帶着得意的笑,也是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愚蠢,直接送上來了,如果對付這樣的敵人還會失手,那就太不可思議了,別說失手了,死多幾個人都算失敗。
很快,飛舟群就接觸到了一起,相隔不到萬里。
「完了,完了……」
「怎麼辦,人太多了,好像還個個都比我們厲害。」
「我們是僱傭兵,怕啥,最多就是投降唄,有了無方城的幫忙,說不定還能解除掉印記。」
「說的是,等他們一過來,老子就直接投降了。」
說話的全都是僱傭兵這方的,在這混亂的局面中,沒幾個人注意到,那五十個金仙,不對,是四十多個金仙的飛舟,它們進入包圍圈後,就開始不停的移動,最後分散在隊伍四周,彼此的距離很類似,好像暗合着某種規律。
而周舒卻留心到了。
他們的位置被周舒一一記下,迅速錄入識海,一個個位置就像一個個坐標點,接連在識海點亮。
「這……難道是什麼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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