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俱帶神力,修者藉此修行,能得到更純淨更強大的靈力。
但不是每個修者都能借用日月星辰之力,這需要不一樣的體質,不一樣的法訣,而且還要把身心奉獻給它們,類似於信仰神靈。
這幾點,周舒現在都做不到,自然也無法吸取日月星辰的力量,不過通過月絲草,他可以利用極其純淨的月之力來洗滌身體,淨化靈力,增進神識,獲得很多額外的好處。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金色月光也漸漸消散。
周舒從極度安樂的狀態中甦醒過來,身心均達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完美狀態。
身體、靈力和神識,似乎都變得更加容易控制了,有種得心應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尤其是神識,延展出去的範圍進一步增強,增加了三分之一還多。
但最關鍵的是,探出去的神識極細膩仿若月光,柔和無比,很難察覺。
這有不小的用處,比如可以用來探測比周舒神識強的修者,而對方不太可能發現他,或是用來隱藏自己,讓許多凝脈境修者都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月絲草是應得的,但沒有邊雪的指引,找不到這月光濃郁之地,好處就要大打折扣,對邊雪,周舒心存感激。
周舒緩身站起,心滿意足,但看向邊雪時,他不由愣住了。
邊雪像只小貓似的蜷縮成一團,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再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啊?」
周舒心中震驚,連忙快步走近。
的確,鼻息都感覺不到了,但胸口處還有一絲溫熱,心臟在極其微弱的跳動着,但似乎隨時都可能停止。
「還好有救,幸虧醒得早。再晚點就……」
若是帶着他來的邊雪死了,他本心實在難安,只是他也沒想到,邊雪的身體虛弱到了這個地步,半個時辰都受不了。
沒有多想,周舒從納虛戒中取出一隻小玉瓶,彈出一滴晶瑩碧綠的水珠放在手心。輕輕撥開邊雪緊閉的小口,將水珠滴入。
手指輕點間。一縷和煦的暖風將水珠送入腹內。
因為邊雪不能接觸靈力,所以周舒格外小心。
周舒緩身坐下,用靈力護罩包裹着她,避免她接觸到更多的靈氣。
這不是普通的水珠,而是荷音派的療傷聖藥,荷香雲絲液。
當初在秘境裏,他取出了一瓶,一瓶七滴,趙月如用掉了五滴。剩下兩滴則被他留了下來,並沒有放回去。
荷香雲絲液,強大無比的靈藥,能極大幅度的補充精元,哪怕身體再虛弱的人,服下後,也會完全恢復元氣。而像邊雪這樣的凡人,只要一滴就足夠她的身體恢復到最完美的狀態。
過了沒多久,邊雪幽幽醒轉過來。
「啊?」
她臉上帶着一些從未有過的紅暈,身體也仿佛飽滿起來,健康有力,不再像之前那麼孱弱蒼白。風一吹就倒,「舒師兄,小妹還活着麼?」
周舒沒有什麼好臉色,低聲斥道,「你身體受不了為什麼不說,險些就沒命了。」
「師兄那麼專注,小妹怎麼好打擾。而且……」
之前邊雪堅持不住的時候,也想過求助周舒幫她隔絕靈氣,但終是沒有說話,因為她突然覺得,死也不是什麼壞事,與其苦撐着病弱的身體,面對之後那麼多的麻煩事,還不如一了百了,也許舒師兄還會因為她死了的緣故,幫邊雲解決山莊的問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的嘴唇輕輕蠕動着,神色悽美到有些讓人心碎,「受不了就受不了吧……這麼累,小妹也不想再堅持了。」
拖着這樣的身軀,時刻還要為山莊考慮,對於十六歲的她,的確太難了。
周舒微嘆口氣,「現在你應該沒事了吧?」
邊雪安靜了一會,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喜色,「舒師兄,你做了什麼,是治好了小妹的病麼?」
此刻她的感覺,和來時全然不同,詫異的看着自己,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身體。
她的身體從未如此健康過,完全和正常人一樣。
「這倒不是,你的體質……」
周舒還沒說完,突然聽得「啊」的一聲,邊雪竟然暈了過去。
周舒愕了一愕,「什麼情況?」
但看她的神色,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周舒輕輕把邊雪搖醒,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邊雪臉色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妹以為自己可以修煉了,就吸收了一下靈氣,結果就……」
靈氣入體,便會暈厥,這是她的特殊體質所致。
周舒搖了搖頭,「我只是用靈藥恢復了你的身體元氣,讓你恢復了正常人的健康狀態,但你的體質沒有變化,除非……」
邊雪驀然一驚,脫口而問,「除非什麼?」
看到修煉的希望,她情不自禁的朝周舒的手臂抓去,這一刻放下了許多矜持,如激動到不能自持的少女。
迎着她渴求的目光,周舒安靜了一會,緩緩道,「讓體內生出異火,我倒是有個方法,不過可能會很痛苦,也可能會死。」
「小妹不怕!求師兄教小妹!」
邊雪語氣堅定的道,她緊緊的抓着周舒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着海中的浮木,一點也不願意放鬆。
等了許多年,周舒的話是她唯一等來的希望。
她的臉距離周舒不足一尺,眼中放着熾熱的光芒,全不像從前。
感覺到這份熱切和冀望,周舒心生觸動,拍了下她的手,「不用着急,等幾天再說,這幾天還有事要做。」
「哦。」
邊雪慢慢放開了手,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心思漸漸沉靜下來。
周舒淡然一笑,「不用擔心,過幾天解決了事情,我自然會告訴你,但你做不做,就是你的事了。」
「不管是什麼,小妹都會去做的。」
邊雪輕輕點了下頭,站起身來行禮,「謝謝師兄用靈藥恢復小妹的身體,這份大恩大德,小妹不知該如何報答,師兄但有所命,小妹無所不應。」
周舒搖了搖頭,坦誠的道,「不用謝,你帶我來這裏,讓我得到如此多的月光,也是一份恩德,我不會忘記。若是你因此而死,我本心難安,恐生心魔,所以救你是必須的。」
「那也要謝的。」
邊雪堅持把禮行完,又輕輕坐下去,「師兄,小妹有些話想問,可以麼?」
周舒不點頭也不搖頭,淡淡的道,「你問吧,但能不能回答卻不一定。」
「嗯。」
邊雪眉頭微蹙,凝視着周舒,「師兄和那位荷音派修者,是什麼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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