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達兩人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的盯着瀋河。
「為什麼要這麼做。」旺達的聲音有些嘶啞。
原本被仇人抓住之後,他們都已經做好了被實驗,被折磨的準備。
「復仇是很正常的情緒。」瀋河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走下去,「只是要找對復仇的對象,你們不過是在將自己承受過的痛苦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
「無辜的人?」旺達忽然加大了聲音,「托尼·斯塔克是無辜的人嗎?他發明並製造了那些武器!那些殺人武器!他們這些武器製造商一直在推動着戰爭和混亂!你真應該去賽格威亞看一下那邊的人民是怎麼看待托尼·斯塔克的!」
「真有意思......」
瀋河並沒有生氣,他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年輕的兩人。
「有人用柄菜刀殺了人,你卻要去怪罪製作那柄菜刀的刀匠?即便他製作的本意只是用來做菜?」
「這不一樣!」旺達死死咬着嘴唇。
「這的確不一樣,但是也相差不大。」瀋河理解旺達的想法,「武器製造商是戰爭的利益既得者,而你們是戰爭的受害者,邏輯上來說你們有痛恨他們的理由,但是,托尼恰恰是所有武器製造商中為數不多的,認為製造武器是用於守衛和平的商人,在他意識到自己無法掌控自己製造的武器流向之後,他甚至關閉了武器製造工業。」
早在鋼鐵一的劇情之後,斯塔克工業就不再生產並出售武器。
現在的托尼致力於情節能源領域,這同樣是一個賺錢的領域。
「......什麼?」
旺達愣了好一會兒。
「他在發現自己發明的武器落入到恐怖分子手中之後,第一時間選擇關閉了武器製造業,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瀋河聳聳肩,「看起來九頭蛇沒有告訴你們這一點。」
「......」
旺達和皮特洛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們對斯塔克的痛恨,更多的是來源於對幼年那場遭遇的恐懼,什麼武器製造商,戰爭推動者,都只是藉口,他們憎惡和恐懼的是那顆差一點點就炸死他們的啞彈。
「我之所以對你們說這麼多,是因為楠子告訴我,你們的內心依舊存在善良,只不過是被遷怒所覆蓋。」瀋河頓了頓,接着說,「而我們非常清楚遷怒所帶來的後果,你們在決定報復斯塔克之前,有沒有想過殺了他,除了給你們自己增加罪惡以外,能改變些什麼?」
答案很明顯,什麼都無法改變。
甚至斯塔克工業已經不再出售武器,而世界上依舊有那麼多戰爭。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介於你們還年輕,也沒有犯下什麼實質性的錯誤,想通了之後,你們就不是俘虜了。」瀋河輕搖頭,又走到了林肯的面前,「我們探查到,你們的首領,正在準備一場針對全人類的報復性屠殺計劃。」
「......」林肯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完全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不可能!」
「迦勒底的宗旨是守護人理,我們觀測未來,探測可能會導致整個文明滅絕的事件,並尋找解決的辦法。」瀋河淡淡的說,「你們的首領就是其中之一,她受到了九頭蛇的殘忍對待,這份怨恨的對象已經擴散至全人類。」
「首領是非常好的人!」林肯忽然激動起來,「她給了我們一個家,你這是在誣衊!」
「她對你們或許非常好,但是對人類呢?」瀋河最後看了他一眼,返身回到座位上,「我並不是在向你求證,你們的首領是我們下一步需要處理的隱患,這需要你的配合,希爾特工,能交給你嗎?這件事情阿提蘭會派人參與進來,我已經和黑蝠王說好了。」
「沒問題。」希爾站起來回應。
「等等,等等!」林肯向前走了幾步,「『處理』是什麼意思?你們要因為還未發生的事情就殺死我們的首領嗎?就因為你口中的未來!?」
「當然不是。」瀋河似乎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謝謝你提醒了我,各位,迦勒底所探測到的未來,僅僅代表着一種可能性,只能作為信息參考,實際的情況需要我們自己去調查,這是在迦勒底工作必須要記住的準則,希望不會有人傻到把未來當成真理,因為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改變未來——散會!」
所有人都背着手站起來,等待着瀋河收拾完東西離開之後,才逐漸散開。
其實這場會議的主要目的,還是增加這些人對迦勒底的認同感,榮耀感。
瀋河要讓他們明白,同為地球守護者,迦勒底擁有比神盾局更強大的實力,更高的逼格,以及更受人尊重的地位。
剛剛從會議室里走出去,淡黃色的微弱燈光下,一位穿着黑色運動外套,以及運動褲的少女就靜悄悄的站在門外。
「貞德?」
瀋河有點驚訝的望着看似在等待自己的少女。
她原來對學習有這麼渴望的麼......
「會議,結束了嗎?」
「嗯,已經結束了。」
瀋河等待着貞德接下來的話,然而她忽然停下來沉默不語,只是用淡紫色的眼瞳盯着他,表情好似戰鬥時一樣認真。
「......貞德?你這是......」
即便是再遲鈍,瀋河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他忽然有點虛。
但他的詢問還沒有說完,貞德突然深吸一口氣,一邊鼓舞自己一邊迅速拉起瀋河的手說道:
「......御主,跟我來......」
瀋河有點懵,有點小緊張,只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被貞德拉着朝她房間裏走去。
這短短十幾分鐘的距離,似乎變得無比漫長。
終於,打開房門,出現在瀋河面前的是——
一條大狗。
只是一瞬間,周圍的環境猛地發生變化。
空氣中徐徐吹着潮濕的海風,耳邊是水面拍打礁石的聲音,皎潔的月光揮灑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夜色下的海邊似乎有種別樣的魅力。
整個世界,只有大海、月光、礁石、以及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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