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達爾達斯便逃也似的回到了福迪婭的身邊,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直到宴會結束,回到驛館,福迪婭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宴會上,拜德爾皇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啊?」達爾達斯好似沒有聽清福迪婭的問話。
福迪婭又耐心的問了一遍,他這才反應過來,然而依舊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強迫你,」福迪婭用儘量溫和的語氣說:「但是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想要找個人傾訴,我希望那個人是我。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幫助你!」
達爾達斯糾結了許久,就在福迪婭以為他不會說了的時候,他開口了。
「父……父皇他想要收我為義子!」達爾達斯說道。
福迪婭知道達爾達斯的真實身份,他也沒必要在她的面前遮遮掩掩的。
「這是好事啊。」福迪婭幾乎是脫口而出。
達爾達斯本就是拜德爾的親生兒子,只是換了一副軀殼。既然不能直接相認,那被認作義子也是不錯的。
不管對於達爾達斯本人,還是對於福迪婭來說,這都是一件大好事!
然而,達爾達斯卻不這麼認為。
只見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說道:「我現在的身體畢竟是液貓一族的,是魔獸!人類對於魔獸,向來都是抱有排斥和歧視的。倘若讓人知道克拉姆伊的皇帝有一個魔獸的義子,恐怕對於整個倫納德一族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福迪婭一時有些語塞,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個世界上,人類向來自詡是上帝的寵兒,對於其他種族的排斥幾乎是紮根在骨髓當中的。當初,她找戴威歐要創辦學院的時候,戴威歐提出要所有種族都一視同仁的擁有入學資格,那時的她也是猶豫再三的。
現在想來,這拜德爾皇帝也是有魄力,竟然主動提出要收一隻液貓為義子!
「公主殿下,」達爾達斯忽然抬起頭問道:「我們何時離開這裏?」
福迪婭有些奇怪,這裏畢竟是達爾達斯的故土,而且他才剛剛見過了自己的父母,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想要離開?
達爾達斯繼續解釋道:「我父皇似乎看出了點什麼,他說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影子,所以想要收我為義子。我怕再跟他見面的話,會被他認出來。所以……」
「明白了。」福迪婭點了點頭。
達爾達斯這是想要逃避了,因為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還怕這樣繼續下去會被識破身份,到時候陷入兩難的境地更加不好抉擇,所以打算先擱置這個問題。這也不失為是一種辦法。只是……
「你想清楚,早晚都是要面對的!」福迪婭還是忍不住提醒達爾達斯。
達爾達斯堅定的看着福迪婭,說道:「我想清楚了,我想要儘快離開這裏!」
「那好吧。」福迪婭不在強求,說道:「我們明天就回吉愛吉里斯。」
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既然達爾達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那倒不如早點回去。
第二天一早,福迪婭便向拜德爾老皇帝表明了自己要離開的意思。而另一邊,達爾達斯則悄悄的潛入了皇宮,在花園內挖了一捧土帶在了身上。
有墨菲在,福迪婭自然不願意乘坐又慢又顛簸的馬車。所以墨菲再一次充當了苦力,將眾人載回了吉愛吉里斯。
回到吉愛吉里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墨菲無視了福迪婭的指示,直接飛到了孤兒院的門口。福迪婭倒也不以為忤。
墨菲剛一着陸,就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從孤兒院一路小跑了出來。
白鬍子老頭還沒看到墨菲背上的人就大喊道:「是不是戴威歐回來了?」
「劍痴老人!」福迪婭看到跑過來的人,有些驚訝「您不是應該在皇宮中麼?」
「哎,」索沃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愛華盟達的皇宮沒意思,老夫在那裏住不慣。」
隨後又朝着福迪婭身後探頭看去,嘴裏說着:「戴威歐回來了沒有?他人呢?」
福迪婭指了指身後,說道:「就在後邊呢。」
索沃德自從上次被戴威歐氣走之後,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氣,福迪婭至今仍然記得這老頭氣鼓鼓的抖動着鬍鬚說「再也不要看到那個矮個子山豬,他不配吃細糠!」的樣子。
福迪婭心中疑惑「老先生今天怎麼好像對戴威歐格外的熱情啊?」
很快,從孤兒院走出來一個人,解答了福迪婭心中的疑惑。
「公主殿下。」迪加爾行了一禮。
「迪加爾?」福迪婭開口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迪加爾滿臉的無奈,他也不想啊,可是這個索沃德簡直就是一個老頑童,他被福迪婭指派來護衛索沃德的安全,簡直是操碎了心。
公主離開皇城不久,索沃德就不願意在皇宮中待着了。迪加爾也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忽然就想到要去找斷臂的吉哈達了解公主討伐魔王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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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魔王使用的那把奇怪的武器上了。索沃德聽了吉哈達的描述,兩眼放光,一口斷定,那就是魔劍排行第二的似水,說什麼也要借來一看。
迪加爾沒辦法,只能陪着他再次來到這所孤兒院。但是,他們來到的時候,戴威歐已經出去了,索沃德的牛脾氣上來了,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非要見到戴威歐手中的寶劍不可。迪加爾只好和他一起在此住了下來。
想到兩人在這裏住了好幾天,迪加爾的心都在滴血——那個自稱管事的叫做客儂的傢伙可真黑心啊!居然收取他們那麼高的食宿費用,每天每人居然要五枚金幣!
「他怎麼不去搶呢?」迪加爾沒好氣的想。
他一個月的俸祿才一百枚金幣,一天就要交給這個黑心的傢伙十枚金幣!要是他們在這裏住一個月呢?那他豈不是要三個月不吃不喝才能交得起?
果然不愧是那個貪財的魔王的手下,這賺黑心錢的本事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迪加爾把索沃德執意要來孤兒院找戴威歐的事情跟福迪婭說了一遍,當然還不忘提了一嘴客儂的黑心。
「原來如此。」福迪婭聽完迪加爾的匯報,點了點頭,說道:「你在這裏的所有開銷,回去之後到管事那裏領取就是了。」
另一邊,戴威歐剛從墨菲的後背跳下來,就被滿臉堆笑的索沃德堵住了去路。
索沃德的笑容讓戴威歐有些毛骨悚然,就好似他身上有什麼絕世的寶貝似的。
「你……你做什麼?」戴威歐擺出防禦的架勢連連後退。眼前這老登怎麼一幅要吃了他的模樣?
索沃德步步緊逼,搓着手笑着說道:「老夫聽說你手中有一把魔劍,應該就是似水,可否借老夫看一看?老夫想在上邊刻上字。」
若是換做旁人,聽到這話,恐怕要受寵若驚了。畢竟劍痴老人肯給自己的寶劍刻上刻字,那就表示自己的寶劍得到了劍痴老人的認可,對於寶劍和寶劍的持有者都是無上榮光的事情。
但是在戴威歐這裏卻不這麼認為。
「你沒事吧?」戴威歐一臉嫌棄的問道。
他身上只佩戴了兩把寶劍,一把是母親留下來的,並非什麼魔劍,更不可能讓這老頭在上面刻字,另一把則是自身帶着的魔劍玄川。哪有什麼似水?
「老夫當然沒事!」索沃德又往前湊了湊,說道:「老夫只是想借你的寶劍一看,順便再在上面刻個字而已。你要知道,老夫可是輕易不會給人的寶劍上刻字的!多少人求着老夫刻字,老夫還不願意呢!」
戴威歐白了索沃德一眼,不屑的說道:「我才不稀罕你刻字呢!而且我手裏也沒有你說的什麼似水!」
這老頭真的是莫名其妙。突然竄出來擋住去路也就算了,還盡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聽來的?什麼似水?
「似水!」索沃德有些着急的說道:「就是那把,那把你在對付福迪婭公主的時候用過的那把,變化無常的魔劍!」
「你好好想想,」索沃德誘導小孩似的說道:「應該能想起來了吧?」
戴威歐很不爽的翻了個白眼,這老頭是看他個子矮,把他當成小孩子來哄了麼?說話竟然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福迪婭還在他身後呢,這樣毫不避諱的舊事重提。
戴威歐很想提醒他一句「你有沒有考慮過身後那個小姑娘的感受啊?喂!」
然而索沃德絲毫沒有顧忌,手舞足蹈的一邊比劃,一邊說:「就是福迪婭召集人圍剿你的時候,你用的那把黑色的寶劍……你這樣一甩,就能變成火焰,燒的那幫騎士哭爹喊娘;這樣一甩,就能變成狂風吹的那幫騎士東倒西歪……」
巴拉巴拉的一通描述,就連戴威歐都懷疑他說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手裏的那把玄川了。而最尷尬的當然是那次圍剿的組織者福迪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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