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這樣叫喊?」王得財聽了劉守義的講述,插言道。
「你打什麼叉啊?」劉守義不悅道,「我不這樣叫喊能行嗎?那些人的武功修為都不低,我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阻攔我,我這樣叫喊,至少聽起來我是另一頭的,能減少一邊的人過來。否則他們要是群起朝我都過來,我哪受得了?」
王得財苦笑搖頭,暗道干哪行都不容易,看來當個殺手光憑一腔熱勇是不行的,還得有腦子啊。
劉守義接着說我原以為偷襲能得手了,沒想到的是不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是程咬金根本就站在縣令身邊。
就在劉守義的刀要砍刀到縣令脖子上時,那縣令身邊有一隨從,一手急推縣令,另一手出掌向我的刀刃拍來。
手掌拍刀刃,這是什麼招數?劉守義一愣。
這是街頭玩咽喉頂槍尖,把藝人的雜耍氣功表演嗎?劉守義納悶。
但劉守義剛來的及這樣想,就見那出掌人的身上發出一股藍色靈氣修為,黑暗中分外明顯。
劉守義大驚,這可是比他高二個品級的修為啊,看來高手一直隱在縣令身邊。
劉守義還沒有想完,那掌和刀就對撞了,只聽噹啷一聲,劉守義的刀斷了,人家的手掌沒事。
劉守義雖然吃驚,但並不慌張,他迅速撤回身靜觀其變。
果然,那高手擋過劉守義的刀後並沒有繼續攻擊他,也是迅速後撤,喊了聲「大膽刺客,刀上有毒!」
可是那高手並沒有倒下,而是呈警戒姿勢看着劉守義。
這一聲叫喊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附近縣令一方的人迅速舍了對手向這邊靠攏。
劉守義連這個藍氣高手都打不過,更別說來了別人了,他見情況不妙,奮力將手中斷刀向縣令拋出,然後轉身就跑。
那高手一見,忙奮起一腳將劉守義拋來的斷刀踢飛。
可是劉守義卻聽得身後一聲慘叫,他邊跑邊回頭一瞧,只見剛才小王爺隱身的暗處有人驚呼「不好了,小王爺中了飛刀了!」
劉守義聞聽懊悔不迭,心中苦不堪言,自己的刀是偎了劇毒的,普通人中招幾乎不得活命,有了高修為的人或許能抵禦一些勉強保全性命,更高修為的人就不知後果了。
這小王爺真是背運到家了,本來隱在暗處藏的好好的,卻被縣令身邊的高手踢飛的斷刀射中了,這斷刀竟還是偎了劇毒的,而這斷刀的主人竟是當初的皇家御前侍衛。
劉守義見傷了小王爺,暗自己叫苦,自己只能幹殺人的活,不是大夫救不了人命,這種情況下也只得自己逃命。
劉守義講完剛才的情況,王得財嘿嘿一笑,說老兄真是人材啊,真正是該殺的沒死,不該殺的你把人家毒死了。
「唉,所以我想讓你也把那小王爺也一併救了。」劉守義哀嘆着說。
王得財一聽過程是這樣,心中有了數,安慰他道「放心吧,我這就去,不過我去了也只能看情況見力而為,畢竟小王爺是中了毒的,如果沒有中毒嘛我還是有把握的」
劉守義一聽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沒法,不好再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後,王得財想起了什麼,開口說話。
「哎,我又想起個事兒,那老皇帝為什麼不把位子傳自己的兒子,而要傳給他的侄子呢?他又不是沒有兒子?」王得財問。
「老皇帝駕崩前沒把自己的兒子立為太子。」劉守義答。
「不何不立?」
「老皇帝的兒子都是傻子,都先天有病。」劉守義答。
「那客棧里死的那個女人,聽說是流落民間的公主,你知道是咋回事嗎?」王得財問。
「確有一個女人屍首躺在客棧里,剛才在客棧里刺殺縣令時我沒細看,應該是老皇上的那些年輕妃子生的女兒,老皇上的妃子不少,雖然生的兒子都是傻子,但生的女兒個個聰明伶俐,老皇上駕崩後是有幾個隱在了民間。」
「據我看到和聽到的,我分析今夜定是小王爺派人殺了那落難公主,然後嫁禍給我那個大客戶小少爺。這小王爺為何要殺那落難公主呢?」王得財看來好像對皇家事很感興趣。
「這個我不清楚,你要是對這些好奇,那你就再幫下忙,順便把公主也救活了吧,那公主可不是被毒殺的吧,救活後你親自問問他們。」黑暗中劉守義有些興奮,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反正救一個也是救,救三個也是救」
你丫的,我一個都不定能救活,還讓我去救三個,我是在世華佗嗎?王得財好不鬱悶,看來大話是不能亂說的。
「還是算了吧,最好別攙活皇家的事,引火燒身哪!」王得財接話道。
「哎哎,老弟,說了半天,你何時去救活他們啊?不是說還有時辰限制的嗎?」劉守義催促。
「好,好,我這就去。」王得財連說好。
「那,兄弟,我還呆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劉守義拍拍王得財的肩膀,並為他移開了棺材蓋。
「不用了,你快走吧,天快要亮了,這裏藏不住人,去忙你的事吧。」王得財說。
「那就此別過,我還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做,後會有期!」劉守義知道了這個結果,也不在矯情。
黑暗中,劉守義拍拍了王得財的肩膀,出了棺材走了。
劉守義走後,王得財又忽然想起一事,感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常識錯誤。
那就是那少爺趙川曾說自己殺人從不用刀,意思是他很厲害啊,可是現在他怎麼卻讓那幾個打手給弄死了?幾個小蝦米都打不到,還能幫自己去幹掉那狗縣官?
看來,這劉守義和趙川,這兩個人說話都不靠譜啊。想到這裏,王得財重重地嘆口氣,感到報仇無望。
遠近的村落傳來一陣雞叫聲。
王得財忽然意識到天就要亮了,時間快到限度了,不能再耽擱了,趕緊也出了棺材向客棧跑去。
「什麼人!」離的老遠,就有人高聲喝道。
王得財忙回答是鎮上藥鋪的大夫,一個時辰前有人叫自己來過這裏救人。
那人問又來這裏幹什麼?
王得財回答說回去後又想起了救人的好辦法,所以再來看看這個辦法能不能行。
過了片刻那人回道過來吧。
王得財進到客棧里,看到前廳里躺着公主和趙川的屍首,並不見那個所謂的小王爺屍體,他的人也不見了,附近也沒有多餘的其他屍體,好像這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場打鬥一樣。
縣令陰着臉問王得財你是何人,來幹什麼?
王得財內心冷哼一聲,暗罵狗官明知故問,這麼快就把自己給忘了嗎,衙門大堂打死了人,自己去討要說法還遭反咬一口。
王得財強壓怒火,說自己是小鎮藥鋪的大夫,前來看看死者還有沒有救。
縣令說人都死多時了,難道你還有回天之力?
王得財說我沒有回天之力,但是我家祖傳了一套還陽針法,在人死後在一定時辰內施救,有一定的機率救活,所以我想來試試。
縣令說剛才你不是說來過了嗎?怎麼不用針法。
王得財說剛才只是被人叫來先看看,並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沒帶還陽針,這次是帶了針來。
縣令說說藥鋪離這客棧很遠嗎?為什麼回去取個針要一個多時辰?
王得財說不遠,但這套還陽針被我家父生前收藏在一個隱秘處,因為家父被你打死在縣衙大堂上,我只好一點點地摸排尋找,所以花了這麼久時間。
縣令聞言不悅,頓了頓繼續問王得財為什麼要收藏在一個隱秘處?不就是一套針嗎?
王得財說這是因為家父平時不想動用,家父說有些人就是該死的,怕萬一被別人利用救了不該救的人犯了天規,所以要收藏在一個隱秘處。
縣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和同來的縣衙仵作交換了下眼神,揮手讓王得財去救人。
王得財先來到趙川身邊,蹲下開始檢查身體情況。
仵作走到縣令邊,伸過頭去小聲咕噥,縣令附耳傾聽。
此時天色已大亮,仵作的眼光不時瞟向王得財,不時搖頭,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
王得財暗自慶幸自己是把三轉還陽丹裝在針筒裏帶來,要不然沒了這針,遇到如此細心又多疑的狗官還真不好解釋。
王得財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後,倒出竹筒里的銀針,一邊胡亂地在趙川的頭上和臉上亂下根,一邊不時瞟一眼縣令那邊的動靜。
仵作當然也是懂醫術的,而且醫術還不能太差,要不然也不能勝任。
仵作和縣令咕噥一陣後,縣令又問王得財你這套祖還陽針法,可能醫理根據?
王得財說當然有了。
縣令說能否粗略講一下,以證明你不是在胡亂破壞屍體,因為屍體死因尚不明,本案疑點眾多,能救活人更好,救不活人就破壞了屍體,那之後的仵作就不好驗屍尋找其它與本案有關的線索。
王得財暗罵狗官啊狗官,你這老傢伙就是事兒多。
王得財與其說是個大夫,倒不如說是個走南闖北的藥材販子更合適,藥鋪老坐堂大夫沒死之前,他成天不沾家,天南海北到處轉悠,見多識廣,認的人也多,聽的話也多。
王得財略一思索,說當人剛死過後,人的三魂七魄並未離肉體走遠,有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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