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怒了,本想跟上去,以防萬一,還是給自己老闆打了個電話:「顧總,我剛剛好像看到溫小姐被人綁架了。」
「不確定是不是她,就在醫院前面的這個橋上。」
醫院,公園,長得像溫言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顧瑾墨冷聲道:「跟上去。」
小助理連忙應了聲「好」。
溫言是被一盆水潑醒的,寒冷的天,普通的水也如冰水一般寒冷,瞬間將她凍了個清醒。
她立馬看向自己的肚子。
還好孩子沒事。
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破敗的倉庫,倉庫里零零散散站着人,除了提着水桶潑醒她的這個,其他的人都坐在另一邊烤火。
「醒來了?」曹哥眯着眼點燃了一根煙,「別害怕,哥們幾個對你沒興趣,劫財不劫色。」
聽到只劫財,溫言鬆了一口氣。
上次蘇家那次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心有餘悸,尤其現在她不止是一個人,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最近肚子疼她還沒有去做檢查,萬一胎不穩再來點外界刺激,很容易滑胎。
想到這,她越發冷靜。
這裏男人,她再厲害也不是對手,生活不是電視劇,面對力量上的差異,她選擇先妥協。
「我身上最值錢的也就那兩個手機,放我走,我把銀行卡里的二十萬轉給你們。」
手機里的二十萬是顧氏這幾年給她發的工資,她大部分的資金都存在劉燦陽那。
看到她這不卑不亢還願意配合的樣子,幾個男人都有些詫異,就連曹哥也很意外。
「不愧是謝家的人。」這麼有格局,倒也給他省事了,誰會嫌錢多?
曹哥眯了眯眼,對着幾個兄弟道:「給她鬆綁。」
見他鬆口,溫言也鬆了口氣。
能夠說通就好。
就在這時,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
「大哥,有人來了。」
曹哥陰狠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你叫了人?」
溫言愣住:「我沒有。」
曹哥阻止了給她鬆綁的人:「先等等。」
「是我。」看到來人,曹哥臉色終於好看了點。
來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戴着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脖子上戴着一個印花絲巾,頭髮弄成了波浪卷,有點中老年婦女時尚圈的味道。
「你怎麼來了?」曹哥滿臉不滿。
「我怕你捨不得下手,就自己過來了,我交代的事你們都做到了,可以走了。」馮曉蓮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曹哥不為所動,他還惦記着剛剛這女人說的二十萬。
二十萬,比這個馮曉蓮給的還多。
他有些猶豫。
「還不走,等着警察過來?」馮曉蓮嚇唬他們,「警察已經在路上了,我能想辦法脫身,但你們這麼多人就不一定了。」
聽到她說警察過來,曹哥終於有了忌憚。
有些錢有命賺沒命花,這人可是謝家剛認回來的人,他們再有膽子也不敢得罪謝家的人。
「走!」
曹哥帶着幾個人火速從後門離開。
整個屋內只剩下馮曉蓮和溫言。
馮曉蓮看向溫言,笑得有些詭異。
溫言警惕的看向她,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
馮曉蓮二話不說拿起旁邊的棍子朝她走來。
她現在全是對溫言的憤恨。
謝秭歸順風順水的時候,對他們也很孝順
,給錢從不手軟,還能夠抽空來看看他們。
可現在謝秭歸的腿沒了,還可能失去謝家繼承的股份,她也開始埋怨自己了。
他和老公的忍辱負重多年,全被這個謝仙仙破壞了。
既然都走了,又為什麼要回來?
她恨不了謝秭歸,就只能恨謝仙仙這個罪魁禍首。
看着她拿着手臂粗的棒子朝自己走來,溫言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戴着口罩,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明顯的敵意。
「這位阿姨,我和你無冤無仇……」
馮曉蓮沒等她話說完,一棍子就打了過去。
肩膀處的疼痛頓時蔓延到全身,還沒等溫言反應過來,第二棒子又打了過來。
藥效沒過,她渾身都沒力氣,只能儘量蜷縮成一團,護着肚子。
她怎麼也沒想到,剛解決了那個曹哥,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年期的女人。
見溫言一聲不吭,明顯護着肚子,馮曉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有了?」馮曉蓮眯着眼篤定的問。
溫言不說話。
馮曉蓮想了想,最終還是丟了棍子,拿了一根帶火的木棍。
她不想傷害無辜的小孩,也不想要謝仙仙的命,但可以讓她痛不欲生。
「你在謝家這麼受寵,就算毀了容,他們也會花錢治好你,既然這樣,那你就受點苦吧。」馮曉蓮瘋狂的舉着火木頭朝她靠近,就在這時,最外面的鐵門「砰」的一聲響。
馮曉蓮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持續的鐵門敲擊聲嚇壞了馮曉蓮,她丟了手上的木頭就開始往後門跑。
帶火的木頭落在膠袋上,很快就燒了起來。
這是個倉庫,但大多都是木屑和塑料,冬季乾燥,火勢很快就蔓延起來。
灼熱的火焰撲面而來,溫言咬緊牙關,努力想站起來,但渾身被打得酸疼,別說站起來,就是動一下都疼。
真狗血啊……
溫言苦笑了下,她前半生很苦,後半輩子大概率是要葬送在這了。
她閉上眼,蜷縮成一團,全力護着肚子裏的孩子。
煙霧熏得她眼睛睜不開。
「溫言!」
熟悉的聲音,她努力睜開眼,煙霧繚繞中,她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那個人。
顧瑾墨。
她忽的一喜,但很快想到他怕火。
隔着火光看到顧瑾墨,溫言忽然笑了笑。
風水輪流轉,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看到被火光包圍的溫言,顧瑾墨又驚又怒。
他朝前走了幾步,很快就感受到一陣灼熱感,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動作看得溫言心一緊。
她記得上次顧家起火,他直接嚇暈過去。
他勉強過來,不但救不了她,反而會多葬送一條命。
「別過來!」
看到火光中那朝思暮想的臉,顧瑾墨抿緊下唇,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朝着她的方向衝過去。
火熱的浪迅速將他包裹,害怕和回憶迅速將他吞噬。
他朝她伸出了手。
看到這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溫言鼻子一酸。
她掙扎着挪過去,就在這時,顧瑾墨一聲低吼,疼得叫出了聲。
他抓到了旁邊的鐵貨物架。
「顧瑾墨,你快走吧!」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還沒等淚落下,淚很快就被火烘乾,連痕跡也沒留下。
然而顧瑾墨還是繼續朝她走來。
這一次,終於抓到了她的手。
看到這滿是傷痕的手,溫言哭做了一團。
「顧瑾墨!」
這一聲叫喚讓顧瑾墨猛然清醒過來。
他一把抱住她往外沖,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臉。
為什麼……
不是不喜歡她嗎?為什麼又要捨命救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走出了倉庫。
看到藍藍的天,顧瑾墨精神忽然一松,將她放下,緩緩倒了下去。
「顧瑾墨!」溫言連忙扶住他。
看到溫言滿臉的淚,顧瑾墨笑了:「哭什麼?」
溫言哭着搖頭:「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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