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一幕。
可能是傷心過度,溫言哭得暈了過去,想到她本就脆弱的身體,南宮夜二話不說抱起了她。
南宮夜忽然感覺到一陣陰冷的視線朝自己看來。
他擰了擰眉,朝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哪怕做好了準備,但瞳孔還是微微緊縮。
男人頎長的身子立於大樹下,亭亭如蓋,掩不住男人凌厲的氣場。
同樣身為男人,面對他的俊美,南宮夜有時候也不得不自慚形穢。
對上顧瑾墨冷峻的眸子,南宮夜唇角莫名揚起了笑。
溫潤的唇瓣動了動,淡淡吐出幾個字。
不遠處,顧瑾墨眼眸深邃得可怕。
南宮夜說的是,晚了。
他強忍住內心的殺意,腳像被釘在地面,眼睜睜看着南宮夜離開。
「少爺,咱……不過去?」旁邊的年輕男人壯着膽子問了一句。
他剛剛明明看到少爺想衝過去,怎麼現在看到情敵就不動了?
怕什麼,是男人就搶過來啊!
他在心底吶喊。
金湛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深邃的眸色像星光落入深海,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孤零零的站着,淡然的望着這個和他沒有多少關係的世界。
寂靜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既落寞又寂寥。
次日,一個大新聞轟動了整個華國。
警察銷毀了一個器官販賣團伙,同時拘留了顧瑾驍。
原來這些年,為了快速賺錢整容,顧瑾驍做了很多非法勾當,這其中就包括和販賣器官團伙的合作。
顧瑾驍的事一傳出去來,頓時就衝上了熱搜。
慢慢的有人開始懷疑之前發佈會的真實性。
很快警方就給出了答案,顧瑾墨那件事也是假的,之前的火災只是意外,根本就不是顧瑾墨的苦肉計。
真相大白,一時之間,這些人對顧瑾驍人人喊打。
監獄裏,蘇淺淺正在沉睡。
自從顧瑾驍出來後,就特意讓人在裏面照顧她,給她送的東西也悄悄帶到,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人罩着的,直到顧瑾驍的發佈會,蘇淺淺喜不自勝。
只要顧瑾驍過得好,掌管了顧家,她出來就指日可待了。
今天,她像昨天一樣,悠閒的睡着覺,她在等,等着顧瑾驍想辦法救自己出去。
「哎你知道嗎?聽說顧瑾驍也進來了。」
「顧瑾驍?他不是都死了嗎?」
「哪死了,活着呢!不過據說和某些做地下生意的關係好,被警察一鍋端了!」
……
監獄裏雖然封閉,但裏面的人卻從不缺八卦。
聽到這些話,蘇淺淺猛的站起來,指着那個說話的中年女人吼:「你說什麼屁話!顧瑾驍他好好的怎麼會進來?死三八,我看你的嘴是不想要了!」
在裏面待久了,蘇淺淺也學了些粗話,當即拉住那個人就罵了起來。
那人知道她不好惹,翻了翻白眼就不再開口,但蘇淺淺的心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瑾驍也進來了?
顧瑾驍這些年幹了什麼她一清二楚,一想到東窗事發他也要進來,蘇淺淺的腿軟得不成樣子。
顧瑾驍要是也進來,那他們是真的完了!
李家別墅,溫言坐在床上,手上翻閱着一本書。
門輕輕打開,管家悄聲說:「仙仙小姐,顧少爺到了。」
溫言拿書的手一頓,眉眼輕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怯怯朝自己看來的顧小寶。
在顧瑾驍喪心病狂的開了發佈會後,她就派人把顧小寶接了過來。
「小寶。」溫言對他招手。
顧小寶走過來:「嬸嬸。」
和大嬸相比,這一聲嬸嬸叫得妥帖多了。
「最近的事我沒有讓保姆她們瞞着伱,你應該都知道了。」
溫言開門見山,果不其然,在顧小寶眼睛裏看到了幾絲冷漠。
顧瑾驍的事幾乎轟動全國,對顧小寶也肯定造成了一些影響。
「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嬸嬸,我雖然年紀小,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他小小的下巴輕輕抬起,「我早就當我爸死了,這個壞人,根本不是我爸爸。」
誣陷叔叔,還和販賣器官的團伙合作,這種壞人,不配做他爸爸。
溫言點點頭,微微嘆口氣。
這個小孩,小小年紀,承受太多了。
母親入獄,父親死而復生又犯罪,最疼愛他的奶奶也過世,直到現在,顧小寶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孤兒。
「你既然叫我一聲嬸嬸,我也就直話直說了,顧小寶,你現在年紀還小,願不願意跟着我,等你十八歲以後,你可以自立門戶。」
顧小寶詫異的看着她。
沉默了好一會,他搖了搖頭:「我現在就可以自立門戶。」
溫言:「……」
「嬸嬸,你自己有孩子,以後還要嫁給南宮叔叔,帶上我對你不好。」
帶上他,就相當於帶了一個拖油瓶,以後會被嫌棄。
他不想拖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
「你放心吧,叔叔把他的助理留給我了,我雖然年紀小,但也可以學着打理公司事務。」
他咧嘴笑開,坦然拒絕她的好意。
見他這樣,溫言也沒再開口,她知道顧小寶年紀小,但也有自己的考量。
「這幾天你就先在這邊住下,等我身體好了,咱們一起跨年,年後,我帶你回南陽。」
顧小寶笑着點頭,漂亮的眼睛像黑寶石一樣耀眼。
很快就到了年末,四處都有了過年的氣息。
「訂婚的時間就定在小年這一天,我看了日子,不錯。」
「衣服就這些,你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我再讓他們送來。」
李羽彤忙前忙後,之前的陰霾也早就被喜悅衝散。
她的女兒要訂婚了,要出嫁了,她很開心。
溫言似乎也被她的情緒感染,多挑了幾件。
「訂婚宴那天的賓客人數不多,也就咱們兩家和京都的一些世家,對了,還有金家,咱們幾家都打算一起過過年,沖沖今年的晦氣,順便啊,給你的訂婚宴增加一些人氣。」
李羽彤提到金家的時候,溫言的手一頓。
金家,金湛墨……
記憶再次襲來,心口莫名鈍痛。
顧瑾墨活着,卻躲着她。
南宮夜說,那天她暈倒後,顧瑾墨沒有出現,就像消失了一樣。
「仙仙,你不會還……放不下顧家那小子吧?」李羽彤見她眼圈泛紅,連忙握住她的手,「訂婚的事你要是不願意,咱們就叫停。」
這幾天,溫言的狀態讓李羽彤有些擔心。
就好像渾身被抽乾了力氣,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她怕,怕再次失去這個女兒。
「不了。」溫言咬緊牙關,輕輕搖頭,「我也要開始新的生活。」
顧瑾墨不是躲着她嗎?
那好,那她就當他死了。
她的新生活。
就從嫁給南宮夜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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