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小凡正在四季畫廊中。
辦公室里。
張瑤從保險櫃裏,拿出來一幅畫。
正是即將拿去參展的畫作。
「這幅畫,好像有點變了。」
葉小凡第一時間,要來那一幅大黑的作品。
想仔細再看一看。
多了一股血腥氣味,暴戾異常,很邪門。
「有嗎?你想多了。」
張瑤其實是覺得每次看到它,都會心慌。
就這一點,就很詭異。
當然,她不願意承認。
就想着另闢蹊徑,讓葉小凡的畫,徹底在美術展上一鳴驚人。
「也許吧。不過還是注意,不能再發生命案了。」
「哈哈,那行,到時候我帶一支醫療團隊過去,時刻警惕。」張瑤調侃道。
顯然是覺得葉小凡想太多了。
「算了。」葉小凡看她一眼,隨手將畫作給她,「隨你吧,」
張瑤鄭重地將東西放回保險柜,不多看一眼。
「你既然來東海了,有沒有興趣見一見西子文化的副總裁?她可是個大美人啊。」張瑤俯着身關上柜子,往後一瞥。
「那個秦蘭芝……我倒是非常感激她欣賞我的作品,特意見面就不必了,往後有緣的話,倒是可以跟她多聊聊。」
葉小凡沉吟兩秒,搖頭拒絕了。
五百萬的天價,在有些人眼裏,可能不算什麼。
藝術是高雅的,錢是庸俗的。
但錢往往會是誠意、賞識的體現。
擱普通畫家身上,早已經對秦蘭芝感激涕零了。
葉小凡實在好奇,她為什麼願意開這種天價。
但特意安排見面,比較尷尬,現在他在畫壇名氣說高不高,只能算比較完美的起步階段。
現在主動上門去拜訪,顯得有些諂媚了。
「好吧。」
「你老公怎麼樣了?」
「還在醫院躺着呢,心理問題比較嚴重,引起一些併發症。我已經請律師擬好離婚合同,就等他簽字啦。」
張瑤輕鬆說道。
葉小凡點點頭,沒再多說。
出辦公室,在畫廊逛了一下。
客人十來個,都圍在葉小凡作品展區。
客人數量擱普通品類商店不算多。
但在高端奢侈的藝術品商店,已經算很熱鬧了。
「五百萬的價格,在畫壇也算了不得了,近期靠着你的噱頭,不少藝術家都奔它來呢。
「當初妥協,是我最英明的決定,好多同行都羨慕呢。」
張瑤笑嘻嘻道。
葉小凡不置可否。
「呵,沒啥特別的吧,這兒線條太重,這兒陰影太淺,要說意境,也一般,跟大師水準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說的是,這也能值500萬?」
「絕對是畫廊老闆,和別人串通起來炒作呢。」
「對,這什麼葉小凡,簡直是我們畫家的恥辱。」
「……」
人群前頭,有三人一唱一和,突然貶低起作品來,說着還有板有眼。
王驍三兄弟這些天沒少過來。
畢竟收了錢,自然得好好做事。
他們提起相關術語信手拈來。
一部分鑑賞水平不足的人,被忽悠的一愣一愣,若有所思地跟風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只有三五人冷哼,「你這麼牛,畫一幅同樣水準的給我?」
「咋地,老子評論個空凋,還先得會製冷?」
「你……」老人頓時啞口無言,「你這是強詞奪理!昧良心說話。」
「嗯?老子江淮美術協會副會長,還不夠資格點評一幅畫嗎?你特娘的是誰?」
王驍咄咄逼人,挺胸瞪着老人。
「我……」
「你是哪個美術協會的?」王驍繼續追問。
「參加了美術協會,就能紅口白牙,胡亂抹黑他人作品?」
「哦,那就是你沒有加入美術協會了?連這最基礎的條件都不具備,說明你就是個不入流的玩意兒,憑什麼敢說我胡說八道。」
王驍的氣焰更囂張了。
「老黃,你管別人怎麼說幹嘛,別動怒,你心臟不好。」
「就是,是好是壞大家心裏清楚,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老人氣得直抽抽,被同伴攙扶,低聲示意他別跟人慪氣。
王驍三兄弟越發囂張,抱着胸。
「我認得你,江淮美術協會副會長王驍,你身邊兩個兄弟,前幾年勾搭騷擾協會女會員,被人丈夫堵在門口,一頓扁,最後被踢出協會。」
角落裏,突然有個老人出聲,目光滿是不屑。
「嗯?」王驍和身邊兩青年,臉色微變。
那件事,並不對外公開,很少人知道。
他們紛紛看向老人。
人群散開。
「我是東海美術協會的馬千秋,不知道有沒有資格說你?」馬千秋臉色難看,跟吃了蒼蠅一般。
難得抽空過來,想再看看這幅大作,以此尋找些許靈感。
他前段時間,就因為這幅畫靈感大發,創作出了一幅較為滿意的作品。
「馬千秋?!」
王驍三兄弟臉色驟變,有些慌張。
這個名號,就算算不上人盡皆知,但在畫壇里,多多少少都會聽過這位大師名號。
「看你們三個人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同一個媽生的。
「原本我都懶得理你們,還敢出言詆毀我協會成員的作品?
「你們這麼牛,怎麼大師排名里,沒有你們?」
馬千秋怒氣沖衝上前。
王驍三兄弟氣焰不再,縮着腦袋,「我們就是說一下個人看法,言論自由呢?」
「言論你媽!不會指望我跟你們三個廢物講道理?要跟你談空調製冷?!你有這資格嗎?
「今天之內,我要看到你在個人朋友圈作出道歉,否則我用盡手段會你們協會封殺你!」
馬千秋霸氣道。
三人是私心作祟故意抹黑,還是收了錢,都不重要。
「聽到沒有!」馬千秋再一次呵斥。
「知、知道了……」
王驍尷尬笑着。
兩兄弟跟在旁邊,亦是無奈點頭。
他們敢招惹一個無名小卒,肆意抹黑,卻不敢得罪畫壇泰斗。
人家馬千秋地位擺在這兒呢。
「還不快滾!」
「是是是。」
王驍三人夾着尾巴灰溜溜向外走去。
人群發出一陣噓聲。
「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大放厥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馬千秋還在罵罵咧咧。
氣憤程度,不遜於自己被人侮辱。
實際上馬千秋真的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費盡心思拉葉小凡入會,他的畫被人貶的一文不值,豈不是在說他馬千秋沒有眼光?
他充當起了畫廊員工,跟客人大肆介紹雙珠塔這幅素描,強調一些細節,希望讓某些人提高一下鑑賞水準,免得再被忽悠。
「馬會長。」
葉小凡都看在眼裏,對這陌生老頭的好感漲了一截。
「多謝馬會長幫忙主持公道。」張瑤感激道,「那三個無賴這些天沒少來畫廊,我對他們都有些束手無策……」
協會成員和客人這兩層身份,都不允許她驅逐他們。
否則影響畫廊口碑。
可容許他們進來,這幾人又會惡意中傷葉小凡的畫。
她都準備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低調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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