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未盡的話語被堵回唇中,
細密的吻不斷落下,化成絲繭將沈月層層包裹,
心尖隨着追逐的親昵而顫動,朱謹的吻如同熊熊火焰,將她點燃,
胸口的呼吸被一寸寸掠奪,窒息感讓四肢百骸為之顫慄,
沈月腳尖繃緊,雙腿緊緊纏繞,
難耐的低吟從她鼻間溢出,嬌媚的如同狸貓撒嬌一般,
染着水意的長睫顫動,杏眸迷濛的睜開,沈月望着朱謹動情的神情,顫動的心再次被撥動,
她好像有些被朱謹說服了,明天和意外誰都不知道那一個先來,
若是朱謹死了,她會後悔沒有好好相愛過一場嗎?
問題在混沌的腦海中轉圈,刺痛的心已經將答案告知,
會!她會後悔!後悔為什麼要留下遺憾,
會悔恨她的懦弱自私,將兩人的時光白白浪費。
一滴熱淚順着眼角劃落,沈月忍不住指尖收緊,同朱謹十指緊緊相扣,
細微的動作仿佛一滴水落入油鍋,
朱謹身體愣了一瞬,呼吸陡然粗重,親吻的動作越發兇狠,
悸動的心在胸腔衝撞,眼前出現斑駁的光影,在沈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朱謹起身,雙臂撐在她身側,目光炙熱的望着她,
如同行走在荒漠的旅人終於尋到綠洲,他低低笑出聲來:「阿月啊阿月......你可真是個要人命的妖精!」
「.......」
貼的緊密無間的身軀,就連呼吸都能感知,更何況是炙熱的澎湃,
沈月臉色漲紅,渾身紅的如煮熟的蝦子一般,
紅腫的菱唇微張,她別開臉躲閃朱謹炙熱的眼神,大口呼吸平復急促的心跳。
纏娟的輕笑聲在耳畔響起,眼尾餘光出現黑影,
濕漉漉的水痕沿着側臉蜿蜒,溫熱的水漬在接觸空氣後瞬間變得冰涼,
冰與火交替,沈月一時不察溢出一聲悶哼,
朱謹留戀在沈月被拓跋靖咬過尚未消退的齒痕上,牙齒或輕或重的啃咬,
「阿月,我嫉妒。」
鳳眸掠過一抹戾氣,朱謹指腹壓着沈月脖頸的齒痕,心底浮現一抹惡念,
他想剔除拓跋靖的痕跡,
他想沈月身上只有他留下的痕跡!
牙齒輕輕用力,沈月跳動的脈搏在舌尖起伏,
朱謹聽到沈月溢出的悶哼,動作一滯,眸底的暗色盡數褪去,
望着沈月脖頸上泛紅的傷痕,他用手捂住,痛苦的閉上眼,
額頭相貼,朱謹啞聲道歉:「對不起......我失控了。」
只要看到那個傷痕,他就會忍不住想到沈月被拓跋靖壓着的場景,
嫉妒和自責不斷啃食理智,讓他險些做下錯事。
「它會慢慢消退的。」
沈月知道朱謹在介意什麼,
她抬手在朱謹背上輕拍:「若是拓跋靖落到你手中,把他的命給我留着可好?」
「好!」
朱謹將頭埋在沈月頸間,聞着她身上傳來的香甜氣息,躁動的心被漸漸安撫,
他攬着沈月,悶聲坦白:「今夜一切是我有意而為之,聽風說先嘻嘻哈哈讓你生氣,再示弱,戳着你的敏感話題,你就會心軟,」
「我坦白,你別生氣。」
朱謹緊緊摟住沈月,生怕她一時氣急將自己推開,
方才沈月是因為情緒上頭才一時不察中了他的語言陷阱,
可依着沈月的聰慧,明日細想之後定然能看穿其中小把戲,
與其被她拆穿生氣,不如他自行坦白,死皮賴臉纏一會兒,指不定沈月就消氣了。
朱謹抬起眼瞼,小心翼翼望着沈月臉色:「阿月,要是氣不過,我讓你親回來?」
「呵呵!」
沈月冷哼一聲,將朱謹從身上推下去
:「不生氣,睡吧。」
她就說朱謹這段時間的表現同之前大相庭徑,
原來是背後有個狗頭軍師!
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她側身閉上眼:「早些休息,明日之後就要開始趕路了。」
今日之後,想必潘陽不會再留下,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快速拿下拓拔王庭,搬師回京。
偷香竊玉後,朱謹心情極好,薄唇上揚將沈月攬進懷中,貼着她閉上眼,
*
如沈月預料的一般,被朱謹明里暗裏針對後,潘陽在第三天向沈月辭行,沈月關切一番,目送着他離去。
潘陽離開後,行軍速度再次加快,
而沈月和朱謹的關係再經過那一夜後變得曖昧,兩人默契的沒有再提其他,如同尋常夫妻一般相處,
除了越雷池的最後一步外,兩人親昵的姿態再無遮掩,
朱謹心情愉悅,軍中氣氛也跟着輕鬆。
第一場雪落下之時,沈月他們的大軍距離王庭只有兩日距離,
拓拔部落避無可避,拓跋靖被迫帶着剩餘的將士前來阻止。
雪花紛紛揚揚,如同天地間最純淨的紗幔,輕輕覆蓋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將殘根斷枝掩埋。
銀裝素裹中,
朱謹身披厚重的鎧甲,立於陣前,
冰涼的雪花墜落在他長睫間,依舊未能冷卻他眼中沸騰的殺意。
他端坐在戰馬上,高大的身姿挺拔如松,長槍輕點雪地,留下一道細長的痕跡,
冷厲的眸光準確落在拓拔部落軍隊正中,遙遙相望,四目相對,朱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他緩緩舉起長槍,指向拓跋靖,薄唇輕啟,無聲的念出「死!」
家仇國恨,辱妻之仇,都將在今日做個了結!
他答應過沈月要將拓跋靖親手送到她面前,這一次他不會再留手!不會再讓拓跋靖逃脫!
「殺!蠻夷一個不留!」
戰鼓擂動,震天動地,
廝殺聲中朱謹雙腿猛夾馬腹,如同離弦之箭策馬疾馳,直奔拓跋靖而去。
長槍劃破空氣,將飄揚的雪花捲動,帶着刺耳的呼嘯聲,直取拓跋靖要害。
「朱謹,既然你上趕着要將人頭送到本王手中!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拓跋靖鷹眸微眯,不甘示弱揮動着手中的寒光凝凝的長刀迎擊而上。
兵器在空中激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聲,火星四濺,如同星辰隕落。
隨着兩人的激烈廝殺,腳下雪地被震得四散紛飛,形成一圈圈漣漪,
隨着時間過去,拓跋靖身上多出許多傷痕,他抹了把唇角血跡,揚唇:「聽說你將本王玩過的破鞋如珠如寶的捧着,朱謹,這頂綠帽子你戴的可舒爽?」
望着拓跋靖臉上的譏諷之色,
朱謹的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長槍猛然刺進拓跋靖胳膊,咬牙切齒:「拓跋靖!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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