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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姐,你應該知道禮儀廉恥四個字的意思吧?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阿瑾嗎?明明知道我和他有了婚約,還要恬不知恥的跟蹤我們,你的臉皮還真是和當年一樣厚啊!」柳佳茹輕抿了口杯中的紅酒,唇角含着一抹譏諷的冷笑。
馨兒不動聲色的看着面龐清柔麗雅的柳佳茹,她冷笑了一聲,「柳小姐,你何必這樣呢?我幾年前就已經在c市了,你未婚夫剛剛調過來,又何來我糾纏他一說?」
柳佳茹冷哼一聲,她看着隨着年齡增長,越發美艷奪人的馨兒,眸底閃過嫉妒,不願再偽裝下去了,眼中的神情徹冷了下來,「凌小姐,你現在bao養的小白臉,不就是按照當年的阿瑾找的嗎?你根本就沒有忘掉阿瑾,你這樣做,是想讓阿瑾對你愧疚嗎?還是你在向他裝可憐?」
馨兒真是無語了,她一直壓抑着自己的脾氣,可是柳佳茹說的話也太過份了,放下手中的刀叉,馨兒冷冷地看着面色不善的柳佳茹,她冷聲問,「柳小姐,你有話就直說!」
「我要你離開c市。」
馨兒發出兩聲冷笑,「柳小姐,你還真是有意思,我憑什麼要離開c市?就因為你未婚夫來這裏當了市-長?那以後,是不是有他的地方,我都要退避三舍?」
「是。」柳佳茹回答得理所當然。
馨兒覺得和柳佳茹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真的沒有法溝通,她深吸了口氣,提醒自己不要再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動氣了,她淺淡一笑,「柳小姐,話不投機半句多,請回吧!免得影響我的食慾。」
柳佳茹握着酒杯的手緊了又緊,清麗柔美的臉陡然變得陰沉,表情有些猙獰起來,「凌馨兒,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十年了,你還不肯放過他嗎?他和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因為愛,他只不過是在同情、可憐你。」
「柳小姐,請你搞清楚,我凌馨兒,從來都不需要他易瑾的同情與可憐。」
柳佳茹嗤笑一聲,「可是據我所知,當年是你厚着臉皮追求的他,而且一直是你在主動,不過想想也是啊,你有這麼一張魅惑人的臉蛋,家裏也那麼有錢,還那麼大膽主動,就算是聖人也會被你俘虜!但你想過沒有,那是愛嗎?他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那麼快和我在一起了......」
馨兒壓根不想再回憶曾經那段過往,柳佳茹的話讓她的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端起才了喝了幾口的紅酒,用力潑到了柳佳茹的臉上。
「柳佳茹,就算這世上的男人,只剩你未婚夫一人了,我凌馨兒也不會稀罕!」
從座位上起身,馨兒拿起包,快速離開。
......
易瑾從洗手間過來時,恰巧看到馨兒匆匆離開的背影,他下意識朝他追去。
柳佳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易瑾的手臂,她的臉上,白色大衣上,全是紅酒,顧不上狼狽,她梨花帶雨的低泣,「阿瑾,凌馨兒她詛咒我們得不到幸福,還將紅酒潑到了我身上......」
柳佳茹話還沒說完,就被易瑾扯開了手臂,他從錢包里掏出錢塞到她手裏,「我還有事,你吃完了自己打車回酒店。」
柳佳茹看着很快便消失在樓梯拐角的易瑾,身子不穩地顫了顫。
「咦?馨兒呢?」柏子軒捂着泛疼的額頭走了過來,見馨兒沒有在座位上,他皺起眉頭,看向黯自神傷的柳佳茹,「小姐,你知道先前和我坐在一起的女士去了哪裏嗎?」
柳佳茹面色不好的瞪了眼柏子軒,「沒用的小白臉,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管不好。」
柏子軒瞳孔陡地放大,他媽的今天是他的倒霉日嗎?先前被那個像閻王一樣的男人踹了一腳,現在又要被那個男人的女人羞辱?最可氣的是,凌馨兒究竟去哪裏了?先前點單時,他都是點得最貴的東西,她走了,誰來買單?
......
馨兒跑到樓下,剛準備拿車鑰匙開鎖,細細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了。
秀眉緊擰的看向拉住她不放的男人,她沒有好口氣的道,「放手!」
男人似乎沒有看到她眼中的盛怒,拖着她的手,朝不遠處的路虎車走去。
「你幹什麼?放手聽到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真不在同一水平線上,她無論怎麼掙扎,就是掙不開他。
「上車。」一貫地惜字如金,卻簡短有力,不容拒絕。
馨兒的美眸里都快噴火了,多年來,她的情緒很少再像今天這樣波瀾起伏了。她另只手死死拽着他打開的車門,就是不肯上他的車,「易市,你未婚妻還在餐廳里,你不是眼瞎拉錯人了吧?」
易瑾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凌馨兒,我視力,2。0。」
在馨兒錯愕之際,他已經將她塞進了車裏。
......
寒冬臘月,密閉的車廂里,溫暖如春,隔着一層玻璃窗的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鵝毛大雪。
馨兒坐在一臂之遙的副駕駛座位上,她面色冷凝,憤憤不已的瞪着正在開車的易瑾。
他清俊的側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車子的閉震性能超好,空氣靜默得好像只剩下二人輕淺不一的呼吸聲。
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勢凜然,厚重壓迫得馨兒有點透不過氣來。
馨兒吐了口悶氣,她咬牙切齒的道,「易瑾,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瑾的視線依舊望着前方,他修長而乾熱的手,突然伸過來,握住了馨兒放在腿上微涼的小手。
馨兒被他的舉動驚住了,她如觸電一樣迅速抽回了手,然後像看怪物一樣再次瞪住他,「你瘋了嗎?」
易瑾漆黑的深眸里染了一絲笑意,他側頭,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我沒瘋,一直都很清醒。」
看着他眸子裏一閃而逝的溫柔,馨兒微微恍惚,但隨即冷笑起來,「易瑾,你現在是堂堂一市之長,何必拿我這種小市民開玩笑呢!既然有了家族裏內定的未婚妻,就該好好的和她生活,再說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我沒有興趣和你玩暖-昧,或者***,要是易市-長想在外面養晴人,估計手指一勾,有大把的小女生投懷送抱,我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真沒什麼多大的吸引力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烏黑修長的眉微微一挑,唇角擒起一抹促狹的笑意,「要是我非你不可呢?」
或許是因為車廂里的溫度太高,馨兒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燙,她煩燥的撥了撥頭髮,口氣不善的回道,「抱歉,我沒有興趣做人家的晴婦。況且,我現在很愛我的男朋友。」
易瑾將車子停到了一處園林式別墅前,這裏是c市最為高檔的小區,住的都是些政要權貴,並不是有錢有能買得到的。
熄了火,車廂里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只留些許窗外斜斜照射進來的暈黃。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寂靜昏暗的狹小空間裏,這樣的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
易瑾拿出煙和火機,機蓋打車,清俊儒雅的面龐湊近火苗,煙頭瞬間亮起一絲猩火,薄煙繚繞,稍微模糊了他清明的輪廊線條。
馨兒看着他熟練的吞雲吐霧,她擰着秀眉,看他的眼神極為陌生。以前的易瑾,乾淨清爽,身上從不會帶着煙草氣息——
宛若過了一個世紀,他才慢吞吞的開口,「真的愛他?」微微低沉的聲音里透着一絲沙啞,在這樣的夜色里莫名讓人覺得有些魅惑。
馨兒收回視線,她望向車窗外,點了點頭,「對,我很喜歡他。」
「喜歡他身上的皂香?唇齒間的薄荷味?」
聽到他的話,她身子驀地一僵。
「還是喜歡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憂鬱氣息?可惜了,人家只有沒錢時才會憂愁,不過憂鬱和憂愁這兩個詞還是有區別的吧?嗯?」他掐熄煙蒂,突然傾身朝她靠近,她本能的退縮,本就只有方寸之地,壓根無路可退,看着他愈發靠攏的身子,她像是被籠罩在了一層陰影之中,被完全遮擋了光線。
他溫熱的鼻息近在咫尺,剛剛抽完煙,還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若有似無的撩-撥着她脆弱的肌膚,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易瑾,你有毛病!車門鎖打開,我要下車。」
他置若罔聞,只是定定的看着氣急敗壞的她,漆黑深邃的眼神里多了抹了疼惜,只是光線太暗,她看不太真切——
他撫上她精緻的臉龐,聲音微微沙啞的道,「馨兒,回到我身邊,我現在有能力了,一定會讓你幸福。」
馨兒驚愕的望着他,她不懂的搖搖頭,「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十年之後,再來對她說這句話?
一切,都已經晚了不是嗎?
那些傷痛,就算已經被時光掩埋了,卻不能像橡皮擦一樣能輕易間擦得一乾二淨,偶爾記憶,還是會感嘆年少的無知與衝動......
她再也沒有力氣去追逐那份不屬於她的心了,整個人生轟然坍塌的痛苦經歷,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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