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變得安靜。
陸長生約定好了地點暫時拜別了穆荒,他要去見顧千鈞。
在路上他喚醒了小黑。
小黑眼見周遭無人,想起剛才的話不禁問道:「大荒宮老祖呢?」
「去等坐化了!」
「他找你做什麼?」
「他想讓我入主大荒宮!」
陸長生還是平常的語氣,往日的神態,並沒有太多改變。
小黑卻道:「他圖什麼?」
「當然是圖我天資驚世,同代無敵唄!」
小黑:「」
有些東西別人說可以,可是自己說那就變味了,眼看他不想說,自己也不去問了。
陸長生看了一眼戰場,由於自己拿蘇沐月去填海眼,有效的阻止了不好的情況發生,所有人安然的等到了外界勢力救援。
看着這一切,他很欣慰,又是做好人好事的一天。
再這下去遲早得成為這世上行走的大善人。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蘇沐月居然活了下來,除了比較氣,心緒難平以外,居然沒什麼事。
一想到這裏,哪怕陸長生都不得不感慨這女人是真命硬,他都得喊一聲逆天。
什麼都不用做,就這麼去那裏頂着,別人打都打不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沐月才是無敵的。
「小黑,你可以安心回天院了!」陸長生開口。
小黑點頭。
「現在修羅峰就剩你一根獨苗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傳承是穩了,等你學成,記得回來和我分贓啊,當然荊無修要是又招人了,我再去給你鎮壓!」
陸長生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對於修羅道,說實在的他是真的有興趣,他把沒來得及兌換的印記給了小黑,讓他拿着去天院換點自己想要的。
畢竟這一點對於天院來說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待到小黑離開,陸長生來到了顧千鈞所在。
「師父!」
「回來了!」
顧千鈞上下打量了一番。
陸長生道:「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問題不大。」
「用蘇沐月去填海眼,也就你能想得到!」
「額」
陸長生挑眉,這話說的,不拿她填,還用自己不成?
兩人相視,顧千鈞沒有再說。
他卻道:「師父,我想出去閉關,過些時日再回去!」
「嗯,去吧!」
顧千鈞淡淡回應,仿佛早有預料,不去阻止,直接應允。
說罷他轉身離開,消失不見,或許在此之前他會擔憂,可是隨着戰場中的事情傳出,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陸長生一身修為已經到了元嬰八層。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這個徒弟有所保留,只怕已經到了元嬰,卻不想他超出了自己預期太多,已經臻至八層之境。
他的心裏也曾掀起波瀾,這般資質勝過了所有人。
自己沒有去問為什麼,只要知道結果那就夠了。
哪怕是聖地那些聖子傳人也無法比擬。
即便他們已經修到了元嬰九層,卻根本無法相比。
這些人不說百歲,也已經有着幾十,憑藉神靈分身在外行走,本體自小一直閉關修行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陸長生卻不用多說什麼,知道他只有二十歲,這一切已經夠了,任何人蓋不住他半分光彩。
只是在走遠之後,顧千鈞突然停了下來,也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什麼。
「看來當初對我下手的人果然是這小子!」
顧千鈞想到了神霄宗在越國試煉的事情,之前陸長生還不承認,現在已經有了答案,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最終他再次動身,似沒有了擔憂,元嬰八層,同階中無懼任何人了。
至於化虛如果要出手,他不介意平了他們身後所有人。
送別師父,陸長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這一次是真的暴露了。
而後他離開這片地域,來到了和穆荒約定的地方。
「前輩,我的事了了,接下來做什麼?」
「隨我回大荒宮吧!」
穆荒說罷,帶着陸長生動身了。
此刻只見無盡的虛空被撕裂,兩人踏入虛無消失不見。
橫渡虛空無疑最快,即便如此他們也耗費了許久才回到南域,這方天地實在太大,僅是一域就有走不完的疆土。
這一路,陸長生感受到穆荒身上流露的神道氣息,那種感覺讓人大受震撼。
修行之路,直至元嬰也依舊處在人道領域範疇,化虛之境是自人道踏入神道的一個過渡,唯有邁過那裏才能踏入神道之中。
穆荒看着身邊的少年人,他很開心,有他在或許能夠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原本他並沒有足夠的信心能請動,雖然他貴為神道強者,擁有不朽境,可是在少年眼裏卻都不算什麼。
所謂神道他遲早能踏足,至於劍道,他也不缺,自己所謂的成就在旁人看來或許遙不可及,可少年眼中卻只是時間問題。
總有一日他終歸能踏足,而且不會太久。
終於他們來到了南域大荒宮外。
穆荒看向陸長生道:「少年,你準備好了嗎?」
「不就是裝個聖子嘛,問題不大!」
無妄之地,他一個人面對三方聖地,各大古教,不都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嗎?
穆荒沒說什麼,而是帶着他悄然踏入了大荒宮,無人感知,也沒有人能探查得到。
陸長生也是把一切盡收眼底,原本南域唯一的聖地,無盡輝煌令人敬畏膜拜的地方,現在卻死氣沉沉。
各方弟子眼中儘是黯然。
哪怕是化虛強者眼中也帶着灰暗,似見不到了光。
一切都是從穆荒坐化的消息傳出來開始。
不僅如此,陸長生感應到了一些氣息,有一些人靜靜坐在大荒宮之內,那是各方勢力,三域聖地的人。
他們借着弔唁的名頭,來到了這裏探查虛實。
與此同時,陸長生跟着穆荒一路朝着聖地深處而去,在一片寂靜的地域,一座古老的祭台呈現。
各方伏跪朝拜,似在進行着一種古老的儀式。
「他們在幹什麼?」陸長生發問。
穆荒道:「他們在準備祭祀,嘗試喚醒那位古聖子!」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人已經沒了!」
「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穆荒開口。
陸長生挑眉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會來?」
「我也不確定,不過總得有所準備,若你沒來,便是天命如此,可要是來了,沒有準備好,又該怎麼樣?」
「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陸長生點頭認可。
穆荒輕笑。
陸長生則是思考了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按照你之前說的,就算古聖子沒死,或者說我代替他,可我們總歸只是元嬰,能改變什麼?」
他問出了這個問題,也是他很不理解的地方,一個元嬰八九層的人,再驚艷又怎麼樣,根本不足以改變現在的局勢。
可穆荒費盡心機的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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