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再次將家裏弄得兵荒馬亂,葉輕蘊今天本來有個應酬,看她好不容易在家,他索性推給譚柯寧。
譚柯寧在電話那頭敢怒不敢言,東拉西扯就是不肯掛電話,就是試探一下,是否對方有改變主意的可能。
不過葉輕蘊鐵了心要在家裏陪葉太太,不管華聞副總賣了多少可憐,他也不接手。為了疙瘩,他只能當一次壞人。
「你和我是兩個級別,我去的分量比你親自去輕了很多」,譚柯寧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就事論事,還在做垂死掙扎。
葉輕蘊沉吟一會兒,道:「那你把方譽帶過去,一個副總不夠,再加上一個總助剛好」
譚柯寧一噎,這不是給方譽找事兒麼?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將自己恨出雪來?
於是趕緊推辭道:「你不來公司,總裁辦肯定一大堆事兒等着處理,還是不要麻煩方總助的好」,他一邊說一邊陪笑。
這話正合葉輕蘊的意,他說將重要文件發到他郵箱裏,有事電話聯繫,便收了線。
葉輕蘊將手機隨手放進居家服的褲袋裏,走進自己臥室的衣帽間。許涼還在裏面奮戰。
「葉太太,我的衣帽間已經在你的魔掌下奄奄一息了」,他無奈地看着眼前亂七八糟,隨處擺放的衣物。剛剛他出去打電話時這裏還整整齊齊,扭頭便看見裏面已經被她荼毒得找不着原貌了。
他的衣帽間是兩進的,比普通家庭的客廳還大。裏面裝了多少衣物可想而知。但他這人極修邊幅,不管多合體靚麗的衣服,他只穿當時一季,到第二年便由他的生活助理全部大換血。
許涼想反正擱置着也浪費,不如清理出來,捐給慈善機構。
她一邊清理,一邊腦洞打開,問身後的人:「你說,用你這些東西開一個拍賣會,有人買嗎?」
葉輕蘊噴笑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明星,不要的東西,誰看得上啊?」
「那是你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你自己不會買別人剩出來的東西,但不代表那些狂熱喜歡你的女人們不會」,她一邊說,一邊將除冬季外其他三季的衣服堆到一旁。
看着小山包似的衣物,她的心在淌血啊!他每件衣服都是做工考究,材質精良,並且設計不俗,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專門教人怎麼穿衣服的,他穿着都別有風範,所以許涼便覺得可惜。
她指着那一堆道:「都說女人如衣服,那反過來也一樣,看看,你扔出去多少女人?」
他笑眯眯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她道:「因為這麼多『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你就夠了」
知道他在哄自己,但許涼還是被他哄得心裏泛甜,嘴角牽起笑來,「少對我糖衣炮彈,我可不吃這一套」
葉輕蘊趁機扭過她的臉頰,同她接吻,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溫熱的呼吸將她的膚色給染紅了,他低聲道:「那這一套你吃麼?」
可能是他們結婚這麼久了,但戀愛發展緩慢,這時候許涼對着他才會升起害羞的情緒來。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別得寸進尺!」
他緊抱着她不放,像抱着一隻愛極了的寵物,「我剛剛得寸了,怎麼樣算是尺呢?」
眼見着葉輕蘊又開始不正經,纏着她不放,許涼只好給些甜頭,又親了他一下,道:「乖啊,一邊玩兒去,等我整理好了就去找你」
葉輕蘊一邊乖乖點頭,一邊將她推倒在衣服堆上。許涼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驚到了,揚聲叫了一喉嚨,葉輕蘊壓在她身上,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你想讓嚴姨進來看到我正在對你做壞事麼?」
她憤怒地瞪大眼睛,被他堵住的嘴巴「嗚嗚」地叫。
葉輕蘊伏在她耳邊道:「我放開你,你不准亂吼亂叫,知道麼?」
許涼趕忙點頭。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葉輕蘊被她這麼一看,身體立時就有了反應,惱道:「不許勾引人!」
許涼委屈巴巴地,自己都被他限制人身自由了,哪兒有心情勾引他啊?
看她不再反抗,安靜下來。葉輕蘊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開得太過了,便移開放在她嘴唇上的手。
許涼冷着臉不說話,那樣子像真生他的氣了。葉輕蘊盤腿坐在地上,然後將她摟進懷裏。
「生氣了?」,他問道。
「嗯」,她的聲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葉輕蘊被許涼從身到心轉正為丈夫沒多久,哄葉太太高興這個技能還不熟練。以前那些女人都是送上門來的,生怕他不高興,哪兒敢對着他耍小脾氣。
但面前這位不一樣,氣性被他養得越發大了。她也不是無理取鬧,就是當時伸出爪子撓一下,過會兒又完全不記仇。
葉輕蘊知道,她這樣發小脾氣,就是等着自己上去哄呢!
抿唇笑了一下,他懷裏被她填滿,連帶着心裏也有一份安穩寧靜。
「說吧,我怎麼樣葉太太才會消氣?」,甜言蜜語他不會,能做的只有事事順着她。
許涼心裏偷笑,掃了一眼他此刻的表情,大言不慚地開出條件:「我可以把你的內褲拿出去拍賣嗎?」
葉輕蘊的臉色立刻黑了,目光逼視她:「你說什麼?」
許涼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不妙,乾笑兩聲,將臉埋進他懷裏,東蹭蹭,西摸摸,企圖讓他能消氣。
他被她這樣的示好弄得根本發不出脾氣來,只是語氣不快道:「哪有你這樣的,把自己老公的貼身衣物,送到別人手裏」
許涼就坡下驢,連忙道:「九哥,我錯了」
「錯哪兒了?」,他板着臉瞥她。
「不該把你的東西讓給別人」
孺子可教也。葉輕蘊滿意地點點頭,「這一點你該向我看齊,你的貼身衣物從來都是由我來收藏」
許涼從他懷裏抬起頭,揚臉滿是黑線地看着他:「……堂堂葉先生,不可以這麼猥瑣」
葉輕蘊一笑:「你那是什麼眼神,真把我當成那種變態麼?逗你玩兒的」
一連好幾天都是好天氣,今天也不例外。兩人在家吃了午飯,到樓上睡了午覺,已經快三點鐘。
冬天天黑得快,要是出去玩兒也沒什麼好選擇。葉輕蘊想着要是現在公司不忙,就帶她去澳洲度假,但現在顯然不能成行。
許涼也不是什麼挑剔的人,見外出不行,在家裏也能自己倒騰得起勁。現在只要他在身邊,每分每秒都過得很快。
怪不得別人說感情好的夫妻能天長地久,這樣細水長流地相互陪伴。不知不覺一輩子就過去了。
兩人起了床,許涼說要給他畫肖像。
外面陽光漫天漫地四處流淌,碎光鋪在沉睡的枝椏上,或者將庭院裏那條石子小徑照出一層明亮。
這樣的日子,就該用畫筆記錄下來。
許涼從書房裏拿出畫具,自己換了一身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皮裘大衣,看起來十分清婉典雅。
找到一處亮堂的地方,葉輕蘊擺好了畫架和畫具。他倒是無所謂,還是那身休閒裝扮,一條卡其色休閒褲,上面白襯衫搭配開司米針織衫。
許涼也不強求他的裝束是否和自己相配,反正是鬧着玩兒的。
很久沒畫過,許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葉家和許家這樣的門第,向來注重詩書棋畫的修養,所以二人的畫都習自名師。
葉輕蘊是全才,中西畫都有自己的風格,他自己也投資畫廊和名畫收藏。許涼則是中規中矩的一類,雖不如葉輕蘊的手法出彩,但運筆一向靈動,擅於處理光影,常被老師誇讚心有巧思。
兩人說好了相互給彼此畫,許涼就讓葉輕蘊站在樹影邊上。他長身玉立在跟前,燦爛的陽光下,將他的樣貌襯得更加清秀俊逸。
葉輕蘊嘴角那抹暖暖的笑意,總是引許涼去看。他這樣子,本身就已經是一幅畫卷。
許涼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開始下筆。過程中她一邊畫一邊抬眼看他,他的樣貌對許涼來說太過熟悉,幾乎一氣呵成。
大半個小時過去,兩人誰都沒說話,似乎都不忍心開口破壞這份靜謐。周圍有淡淡的梅花香氣,兩人似乎都有些陶醉。
許涼擱下筆,對他說好了。動了動快僵掉的胳膊。
葉輕蘊走到跟前來,看到自己整個人不像在畫紙上,似乎定格在一片冬日的光華里。將皮膚里被陽光照的幾乎透明的紋路都鋪陳在了紙上,他整個人起來異常溫雅。
許涼指着那畫紙的空白處跟他說:「一會兒你把我畫在你旁邊」
葉輕蘊點頭說好。
她搬了一張官帽椅出來,坐在上面。嘴角一抹溫婉笑容,陽光下,她的皮膚有一層溫潤光澤。許涼穿着旗袍的樣子有一種攝人的古典美,帶給人一種嬌柔的感覺,引人憐惜。
葉輕蘊運筆比許涼快很多,他甚至不用多看她。眼睛像照相機一般,將她的形象刻在腦海里了。
許涼見他翻了一篇又開始畫,便問道:「畫壞了嗎?」
葉輕蘊「嗯」了一聲沒細說。
他用的時間比她少了一半,許涼興致勃勃地走過去一看,表情僵住了。
畫紙上,清朗迷人的男子身邊不是一位美貌女子……而是畫着一隻穿着旗袍的小!紅!豬!
許涼氣壞了,虧得她打扮了大半天,結果全是無用功不算,還被他這樣玩弄。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直直地瞪他,似乎要把他臉上瞪出個洞來。
這個混蛋,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不許笑!」,她一出口,竟然發現自己有了哭腔,委屈都化成眼淚在眼眶裏里滯留成一片死水。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現在越來越嬌氣,被他欺負了眼淚一下子就要上來。
她努力把淚意給憋回去——快別給自己丟人了!
葉輕蘊見她真惱了,將她攬在懷裏,吻着她的發頂道:「好了,逗你玩兒呢,瞧瞧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將來怎麼做媽媽?」
「明明是你不好,你還倒打一耙!」,許涼恨恨道。
葉輕蘊也不跟她爭辯,放開她之後,將前一頁的畫紙翻過來。
許涼一見就笑了,這張就是她預想的那樣,她穿着旗袍婷婷坐在官帽椅上。而他站在自己身旁,身姿挺拔,氣質如清風明月。
兩人臉上舒暢的神情如出一轍,真正是一對璧人。
「好看」,她高興極了,出口讚嘆道。
葉輕蘊抱着她說:「這下開心了吧?」
許涼嬌笑道:「誰讓你騙我來着」
他嗤笑道:「誰讓你好騙!」
說完葉輕蘊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又開口問道:「你喜歡我……畫的畫嗎?」
許涼臉頰泛着紅暈,聲音輕輕地說:「我喜歡你……畫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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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寶貝們晚安,麼麼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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