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韓曼舒是唯一的女導師,率先說道:「知道我們為什麼都在最後一刻轉身嗎?」
面具男子搖頭。
韓曼殊聲音到現在還帶着激動:「因為你的歌聲讓我們忘了這是哪兒,太享受了!以至於不肯轉身過去打擾你」
面具男子一笑,其他人當然看不出來,他點頭致謝。
另一個導師唐竹也說:「很久沒聽到這樣空靈動人的歌喉了,從頭到尾順暢得像走過一個故事。初戀的感覺,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歌曲是你自己創作的嗎?」
面具男子說:「是的」
唐竹一聽,兩眼放光,一時感嘆道:「後生可畏啊!」
面具男子自謙道:「您過獎」
唐竹旁邊的霍傳書這時候插話道:「該說的都被你們說完了,我現在就想讓他揭開面具,看看他長什麼樣子」,他是導師里最會開玩笑的一個,「新娘子也總有掀蓋頭的時候吧」
話音還沒落,立馬引起全場歡呼,早有人吹着口哨,齊聲喊到:「揭面具!揭面具!」
聲音大得快掀開演播室的房頂,成百上千的好奇心聚在一起,力量也有震耳欲聾的效果。
面具男子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像個指揮家一樣引導全場的鬧和靜,沒一會兒大家都停下呼喊,側耳傾聽他說話。
他輕笑了一聲,說道:「既然是蓋頭,哪有自己掀開的,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請一位觀眾幫我揭開面具,可以嗎?」
這一下歡呼聲更響,似乎剛才的安靜只是為這一刻的熱鬧作鋪墊。大家都認同這種做法,於是掌聲雷動。早有觀眾踮起腳尖,高高舉手:「我!我——」地沖台上叫喊,恨不得直接跑上去讓他翻牌。
特別是女觀眾,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得那人一定顏值不差,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場面到了白熱化,像一鍋沸騰的熱水。
許涼看着旁邊的姑娘,嗓子都喊啞了,覺得這種只有我知道,全世界都被瞞在鼓裏的滋味真有點兒複雜。
導師霍傳書也跟着瘋,差點兒站到導師椅上,把手舉上天才甘心。
韓曼殊哈哈大笑,對霍傳書說:「你再掀一次蓋頭,當一回新郎,今天回家等着跪你老婆準備好的搓衣板兒吧!」
唐竹才不聽她的:「一看台上這身材氣度,擄回家當女婿,我太太頭一個贊我好品味」
全場哄然大笑。
吳宇帆也在一旁淡笑不語,這是很少見的。他說:「你佔了先機,台下的觀眾可不答應。還是把決定權交給選手」,等其他人都點頭,他才對台下一角說:「下面只能麻煩一下追光師」
一束白光掃過全場,伴隨着緊鑼密鼓的鼓點,似乎敲在人心頭,所有人都有了共同頻率的心跳。大家都屏息等待着最後結果。
台上的人忽然叫了一聲「停!」,燈光定住,在場的人都扭頭去看被一束白光罩住的幸運兒。
接住「繡球」的一位女子,穿一件米色長外衣,飾以山茶花紐扣;現場溫度不低,她將紐扣從上面開了兩三粒,露出裏面真絲及喀什米爾連衣裙。
只見她坐姿嫻雅,一雙清好的明眸閃動着錯愕。紅唇微啟,是那種課堂上打盹,卻忽然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的表情。
現場所有人都沒想到運氣竟這樣恰到好處,緣分停在了這麼一位窈窕美人身上。四周的歡鳴聲由小漸大,氣氛再次到達頂點。
許涼不知道為什麼是自己,但即使尷尬也要配合這齣戲唱完。她先握了一下吳敏川的手,讓她放心,接着動身站起來,朝周圍弓了弓身,挪步往台上走。
觀眾都自動給她讓路。米色的身影劈開人群,隨一路掌聲歡呼來到台上。
一站到面具男子的身旁,韓曼殊就開始開玩笑:「霍老師,剛才燈光一定我看是位大美人,心裏就咯噔一下。我看今天女婿是別人的了」,一邊說,一邊戲謔地看着許涼,笑容滿面。
許涼也笑,低頭裝不好意思。心裏卻想着,百里挑一的運道都能一頭扎進自己懷裏,真是——讓人有點兒咬牙切齒。和裴意初差不多大寶天天見,白白浪費了機會,等會兒知道了真相,大概全場要噓聲四起了。
而一旁的霍傳書也不示弱,回韓曼殊道:「你怎麼沒想到這位姑娘長相太出眾了,追光師一眼就瞧上她了呢!」
唐竹讓他們趕緊停戰,正事要緊。
於是催人心肺的緊張音樂響起,許涼站到面具男子面前,低聲對他道:「我揭了啊?」,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面前的人是自己熟識的,但被現場氣氛感染,心裏竟也跟着其他引頸而望的人一樣有些緊張。
面前的男子低低得「嗯」了一聲,呼吸微微急促,也覺得不自在起來。
許涼伸出漸漸生汗的手,一張俊逸的面容緩緩地被展露出來。大屏幕播映着這一幕,全場譁然。
裴意初!沒想到是裴意初!
全場哄然,除了吳宇帆,其他導師都瞠目結舌。
裴意初的粉絲為這一刻激動得流淚,就像自己珍藏的摯愛,終於在人前發出耀眼的光芒。她們攢着的淡定在剛剛聽他唱歌的時候已經用完,這時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振奮,齊聲吶喊他的名字:「裴意初!裴意初!裴意初——」
其他觀眾也忍不住心裏的震動與讚嘆,與裴意初的粉絲一起高聲叫喊他的名字。一時之間,聲音雷涌,「裴意初」這三個字似乎點燃了演播廳上空的火焰。
裴意初則一再對觀眾致謝。最後在主持人兩次三番的安撫下,現場才逐漸平靜下來。
唐竹被剛才那番山呼海嘯的呼喊弄得快耳鳴了,現在才緩過來,忍不住嘆道:「今天真是要被節目組給玩兒壞了」
霍傳書則拍案道:「本來還想着先下手為強,讓他來我的戰隊,這下可好,看着吃不着」,說着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前在電影裏看裴意初,覺得他長得俊氣,還當是修片效果。沒想到今天這麼近距離看真人,真心感覺他幾千萬粉絲不是白來的」,韓曼殊是女人,和其他女性一樣也偶爾花痴。又扭頭去問吳宇帆,「也讓咱們吳老師點評兩句。不過能不能看在我在今天也決定粉他的份兒上,口下留情啊?」
全場都開始笑了,裴意初的粉絲們則爆發一聲歡呼。
吳宇帆也含笑點頭,「既然你不讓我說他壞話,那我就講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地鐵里有個小男孩兒,誰都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他每天以撿垃圾為生,有人要把他送進福利院,他不肯,說爸媽就是在這個地鐵把他丟下的,有一天,他們總會回來找他。他很堅強,從來不流淚,可有一天啊,他躺在通道旁一張破涼蓆做成的床上哭個不停,行人匆匆穿梭在他旁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問他為什麼要哭——直到一個年輕男子來了,背着一把結他,在男孩兒旁邊蹲下來,一聲詢問也沒有,彈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吳宇帆的目光望着心中的遠方,似乎當時的場景就在眼前:「我剛好經過那兒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股空靈的質感,很打動人——男孩子逐漸不哭了,坐起身來聽他唱歌。他唱完了,我走上去問他,如何知道今天是男孩兒的生日。他說剛剛在外面看見男孩子買了一顆白蛋,用撿來的紅色水彩筆把外殼塗成紅色,再剝開吃了。小時候他生日,他的家人也會煮紅蛋給自己吃。我被這個年輕人的善心感動,也被他獨特的嗓音吸引,問他願不願意來我的音樂室。年輕人拒絕了我,說音樂從來不是在音樂室里創作出來的。從此以後,我再沒看到地鐵里的那個孤身男孩兒,也沒見過聲音十分走心的年輕男子。我十分想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結局,男孩子是否被男子帶走了。於是後來創作了《地下鐵里的生日歌》」,他兩隻眼睛鎖勞裴意初,「後來再見到這個年輕男子是在電影屏幕上,沒想到他成為了一個演員。多年來,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今天當事人就站在台上,我終於有機會問一問,是你帶走了那個男孩子嗎?」
觀眾們顯然也期待他的回答,臉上都不約而同都帶着一絲緊張。
裴意初眉目舒朗地一笑:「那個男孩子現在是我的弟弟,已經和我一樣高,一樣帥。就在今年,他成功考入北大數學系,我為他感到驕傲!」
在場所有人看着這位鐵面教父一下子熱淚盈眶地站起來,朝裴意初鞠了一躬:「謝謝,謝謝你讓多年來困擾我的謎題,有了最好的結局!」
所有人為這感人的一幕流下熱淚,現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題外話>
現場惡搞版:
汪峰:你的夢想是什麼?
裴意初:我的夢想是娶我的經紀人
香香:好耶,敏川終於嫁得出去了>
裴意初:我的粉絲已經漲到五千萬,想活命的話,請把你的嘴給夾緊!
香香咽了咽口水,忍氣吞聲地飄去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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