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心口一緊,但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啞着嗓子解釋道:「我剛才已經出示過身份證,並且過完安檢。」
工作人員重複一遍說:「請再出示一下身份證。」
喻淺邊頜繃得很緊,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明明都過完安檢了,為什麼還會被叫住?厲老爺子的手,不可能伸到機場內部來,在濠江,他哪來這麼大的權力
「請再出示一下身份證。」工作人員耐心地第三次重複。
喻淺吁了聲氣,最後還是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看着工作人員拿她的身份證反覆比對着什麼,她只能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只是出了一點小差錯,弄清楚就沒事了,她今天一定能順利離開!一定能!
短暫的等待,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喻淺內心愈發焦灼不安。
直到工作人員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當着她的面沒收了她的身份證,並對身邊的安檢人員說:「確定是她。」
「我怎麼了?我沒犯法吧?」喻淺內心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工作人員對她說:「你的身份信息存在異常,暫時不能登機。」
「我的身份信息怎麼就異常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喻淺只好用大吵大鬧這一招,「我來的時候都是好好的,而且我沒有做過什麼違紀犯法的事,更沒有上過徵信,怎麼就不能登機了?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說完這些話,她喉嚨痛得不行,面色慘白慘白的。
工作人員同情地看了喻淺一眼:「請先配合機場調查。」
喻淺又問:「怎麼配合?要配合多久?我告訴你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耽誤不起,必須乘坐這一趟航班!」
工作人員沒有解釋太多,只說:「調查完之後,確定沒問題你才能登機。」
喻淺心頭猛地一沉。
看來,今天是無論如何也是走不了了。
可她都沒弄清楚是誰攔下她不讓她離開濠江,厲老爺子的手不可能伸到機場內部來,難道是厲聞舟嗎?
最後,喻淺被帶去了一間獨立候機室。
工作人員不僅給她倒了茶水,還準備了乾果盤,喻淺沒心情喝茶,更別提那些乾巴巴的乾果。
她試圖問清楚是誰不讓她登機,可沒人告訴她,只讓她坐着等待,不給她身份證,也不給她手機。
這等於是軟禁了她。
十來分鐘後。
候機室的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這期間喻淺面前的茶水和乾果都沒動過,她沒有做無謂的掙扎,而是趴在桌上休息,聽到聲響,她抬頭看去,只見進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晉程盯着喻淺打量了幾眼,然後朝她走近,說了句:「你是喻淺。」
喻淺慢慢站起身,同樣用打量的目光看眼前這個男人:「你是誰?」
晉程說:「我是不讓你離開濠江的人。」
聞言,喻淺瞳孔一縮,腳下慢慢後退了半步,這一細微的動作落在晉程眼裏,他微微一笑,解釋道:「喻淺小姐別怕,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喻淺防備地盯着他:「你想弄清楚什麼事情?」
她連對方是什麼人,是什麼來意都不知道,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這人不是厲老爺子的人。
「先坐吧。」晉程抻了抻手,示意她。
喻淺保持着冷靜,緩緩坐下。
晉程也坐了下來,他目光掃了一眼桌上的茶水和乾果:「其實喻淺小姐不必這麼防備。」
呵。
喻淺突然職業病犯了:「掛神經內科。」
晉程:「什麼?」
喻淺陰陽怪氣:「我莫名其妙被攔下,連對方是好是壞什麼目的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我敢吃?掛神經內科是給你的建議。」
晉程被嗆了一下,隨即恢復正色:「喻淺小姐能否告知,為什麼突然回江市?」
喻淺:「回去上班。」
晉程:「上班?」
喻淺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醫院忙,我只請了一天的假。」
晉程:「喻淺小姐真是勞模,嗓子都快說不出話了,還想着從一個城市趕回另一個城市上班的事。
喻淺嗓子太啞,說話提不起力:「這不就是打工人的命嗎。」
晉程笑了笑,他要的就是喻淺放下戒備,情緒穩定才好談事,現在他開始進入正題:「喻淺小姐,請問柳啟成和黎英,跟你什麼關係?」
冷不丁聽到二老的名字,從這個陌生人嘴裏問出,喻淺驀地站起身來,動靜之大。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
晉程坐着沒動:「喻淺小姐只需要回答我即可。」
喻淺冷着臉:「我憑什麼告訴你。」
晉程抬頭看向她:「喻淺小姐,請你配合一些。」
喻淺:「我憑什麼配合。」
晉程:「」
這副倔勁兒怎麼那麼熟悉呢,有點像誰來着?像哦對了,像他們家三少爺!說不動,根本說不動!
晉程好聲好氣勸說:「喻淺小姐,如果你想今天回白市的話,就配合我回答一些回答。」
「回答完,我就能去登機?」
「恐怕不能。」
晉程回答道。
「那我憑什麼配合你。」
就在喻淺剛說完這句話時,房門突然被一腳踢開,巨大的聲響嚇了喻淺一跳。
「厲三爺來勢洶洶,看來敵意不小啊。」
晉程不慌不忙站起身。
喻淺忽然轉過頭,是他,厲聞舟來了!
「強行帶走我的人,也不提前告知一聲,我這個人向來脾氣大,沒拆了這裏,算客氣的了。」
話落,厲聞舟已經到了喻淺身邊。
他渾身氣勢凜冽,晉程直皺眉:「我對喻淺小姐沒有惡意,攔下她,也只是想問幾句話。」
「我的人,哪怕問一個字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厲聞舟攬住喻淺的肩膀,極其強勢,「回去告訴賀扶慎,一個字也別想問。」
「你」
晉程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厲聞舟直接帶走了喻淺,沒人攔着,也沒人敢攔着。
出了機場,厲聞舟強行將喻淺塞車裏,喻淺不願意坐他的車,掙扎間給了他一巴掌,扇在他脖子上。
他攥住她的手腕,沉聲道:「鬧夠了?」
喻淺看着他脖子上的那一片紅印,憋着一股勁說:「你不是不管我了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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