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深抹了把汗,「白七七,我沒有開玩笑,紹珩可能真的出事了,我聽他給我電話不太對勁,好像是受傷了。」
「他還說他頭暈,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你老實告訴我,今天他有沒有見過你,有沒有哪裏不對勁,他還去了哪裏」
季遠深說了一大堆,白七七腦子發懵。
雖然季遠深這個人不太靠譜,遇事也喜歡咋呼,但白七七感覺他不像是在說假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這麼無厘頭,好好說行不行。」白七七一邊穿衣服一邊和他講。
她腿不方便,穿衣服用了老半天。
季遠深又把情況說了一遍,都快哭了,「阿珩從來沒這樣過,完蛋了,完蛋了,肯定遇到事了,這可怎麼辦啊,我的人到現在都沒找到他!」
「你別急,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白七七掛了後又聯繫秦忠。
苦命的秦忠還在公司加班,陸總說好十二點過來的,這都快凌晨一點了也沒見人,可憐了他一個人在公司賣命。
白七七來電話,秦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老闆娘還查崗?
不會他們家boss在太太那邊睡了,通知他下班吧。
「太太!」
「秦忠,陸總失蹤了,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秦忠,「」
失蹤?
陸總那麼大個人,就不見三個小時也叫失蹤。
太太未免也太緊張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戀愛的後遺症?
「問你話!」白七七語氣焦急。
「哦!在公司,他說要去找你,兩個小時後回來。」
「為什麼三個小時了,你沒去找他?」白七七失控,「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當的?」
秦忠:姑奶奶耶,他一個助理,哪裏敢問老闆的行蹤。
白七七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惡劣,所謂的關心則亂大概就是如此。
「我,我馬上去找,太太您別着急。」
掛了電話,白七七還是冷靜不了,因為季遠深把情況說得很嚴重。
陸紹珩的手機通了就是沒人接。
白七七的腿不能開車,大半夜的從醫院出去攔了車到處找人。
就這麼毫無頭緒的找其實很難,必須掌握線索。
白七七急得差點找秦瀟幫忙,正要打這個電話,季遠深的電話來了。
「找到了,找到了七七,你趕緊來醫院,紹珩受傷了,頭部。」
白七七臉色發白,顫抖的問,「是在你所在的醫院嗎?」
季遠深的聲音也透着緊張,「是是是,你趕緊過來,我先給他處理。」
到季遠深所在的醫院已經是凌晨三點,秦忠在外等白七七,神色凝重。
「太太。」秦忠要去扶她。
白七七杵着拐杖,臉上的擔憂隱藏不住,「到底怎麼回事?」
秦忠把大概的情況和白七七說了。
他嘆了口氣,「我們猜測,陸總頭上的傷應該出自老陸總之手,據說找到陸總的時候,我們的人也發現別墅里一地的狼藉,傭人們都去了醫院,還沒收拾。」
「你說陸以川?」
「初步判斷是他,最近老陸總和陸總在公司一直在暗暗較勁,老陸總心裏憋着氣呢。」
「再怎麼樣他們也是父子,還能大打出手?」
「太太您有所不知,這些年陸總」秦忠不知道能不能透露。
事實上陸家的私事他也不太清楚。
老陸總之前可不是這麼對陸總的,到底因為什麼事,讓一個父親下手這麼重,季少說,差一點就砸到了命脈。
他們找到陸總的時候,車裏全是血,他一個大男人都嚇到了。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白七七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就知道,很難受,渾身都在輕顫。
「還不知道,有季少在,太太您也不用太擔心了,我送您到這邊休息一下,您的腿不能太受力。」
白七七點了點頭,她不能幫忙,最起碼也不能拖後腿。
就是秦忠說得也太心驚了些。
差一點就砸到了命脈,可見陸以川是下了死手的。
父子之間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難道因為秦瀟!
白七七又問,「秦忠,你知道陸以川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嗎?」
「知道。」
「你能扶我去嗎?」
「太太!」秦忠當然不能。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怕陸以川發瘋的傷害太太,等陸總醒來他無法交代。
「沒事的,我不會和他爭論,再說了不是有夫人嗎?」
「可是」
「你們家陸總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處理,我去問清楚。」
「太太,您不太了解陸總和老陸總之間的情況,我怕您吃虧。''「公共場合,陸以川不敢的,你放心。
白七七堅持秦忠也沒辦法,只能把人帶去。
裴寧芳守在病房外,一群醫生給陸以川做檢查。
看到白七七一瘸一拐的來,裴寧芳趕緊過去,「七七?」
「你這是」
顯然,裴寧芳還不知道。
「發生了一點意外。」
裴寧芳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只是說,「你爸他,情況很不好。」
說着便哭了起來。
白七七以往不覺得,現在她當真看不起裴寧芳。
無腦的戀愛會失掉自尊。
「七七,謝謝你來看他。」
「我不是來看他的,我有事要問他。」白七七盛氣凌人。
這下,裴寧芳也察覺到不對勁。
深更半夜的來探病不是太奇怪了嗎?
裴寧芳狐疑的望着她,「七七,你,你要問你爸什麼事?」
「問他,為什麼要打人!」
「唉。」裴寧芳的口氣鬆了松,「我當是什麼事呢,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我們女人就不要過問了。再說了,也是紹珩不對,在公司給你爸氣受。」
白七七冷冷道,「我不管他們的私事,但打人就是不對!」
「那也是紹珩有錯在先,他爸爸教訓他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都把人打進醫院了,差點傷到命脈。」
「這麼嚴重嗎,不能吧!」裴寧芳到現在都沒一句關心。
也難怪陸紹珩寒心。
白七七可不用顧忌誰的面子,直接開懟,「誰對誰錯可不是一句話能判斷的!裴女士,您心疼您老公,那我的老公呢,難道我不該心疼?我就該任由別人這麼欺負他?」
一句話,把裴寧芳懟得啞口無言。
她愣了半晌,又看了眼白七七,總覺得這女人回來後就不太順眼了。
想當初,還不是她叫白七七幹什麼就幹什麼,畏畏縮縮的,沒個主意。
如今,還敢在她跟前叫囂了。
秦忠隔着一段距離也聽清了白七七的話,他暗暗朝她豎起大拇指。
太太真颯啊。
如果這話被陸總聽見別提多開心了,可惜,他沒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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