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邯百口莫辯,紅着眼蹲下來,無措的念叨:「不是我,我沒殺他!」
宋錦就在此時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食指,「一千兩,如果人真不是你殺的,我可以還你清白。」
季邯飛快抬頭,像是落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甚至顧不上懷疑宋錦是不是說大話,飛快地站起身道:「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回去換衣服的時候彭元瑛倒在地上,我走過去就看見他死了!」
「好,你讓讓。」宋錦越過他就要進屋,那位身穿藕色衣裙的姑娘忽然站了出來。
「這位姑娘,你不是公門中人,恐怕還是不要貿然進去,以免毀壞證據。」
船老大聽說發生了命案,急匆匆地跑了上來,看見整個人被軟乎乎的白色圍住的宋錦,皺着眉想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道:「是宋姑娘啊,晚飯時我看着你有些熟悉,原來真是你。」
他說着看向那位藕色衣裙的姑娘,「這位小姐放心,宋姑娘是我們永陽有名的神探,有她在定能查清真相。」
藕色衣裙的姑娘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季邯卻搶先一步道:「辛佩雲,你總攔着是個什麼意思,巴不得讓人覺得是我殺了彭元瑛是嗎?」
「不是的阿邯,我只是怕他們進去破壞了證據......」
季邯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拉開她,看着宋錦道:「既然船老大說你是永陽有名的神探,那我相信你,你去查吧,絕對不是我殺的人,若你能還我清白,我給你一千兩銀子。」
宋錦挑了挑眉,沒說什麼,轉身走進了彭元瑛死去的屋子。
這間屋子比她那間要小一些,但大致佈局是差不多的,船上本就沒有幾間屋子,季邯幾人興許是訂房訂的晚了才不得不擠在一起,
如今這間屋子的一個人站在外面,另一個人躺在了地上。
彭元瑛穿戴十分整齊,宋錦一進去就聞到他身上傳來一股若有似無的薰香氣,再仔細一看,似乎連眉毛和頭髮都是仔細梳理修整過的。
大晚上的這樣認真打扮,若不是見心上人反倒有些奇怪了。
宋錦想着,抬手喚出了水鏡,將時間回溯到晚飯後。
季邯彭元瑛五人從樓梯處走來,其中一個叫崔鵬的一邊走一邊嬉笑着說季邯成了親就跟他們不同了,往後再想這般出來就要受管束了。
辛佩雲身旁的黃衣姑娘挽着她的手,打趣道:「哪有什麼不同,季邯是娶佩雲,又不是娶旁人。」
兩人說笑着,絲毫沒注意到其餘三人神色有些不對。
季邯是興致缺缺,像是對自己將要成親的事情一點都不激動不開心。
辛佩雲臉上的笑容有些複雜,像是煩躁,又像是擔憂。
彭元瑛沉默的跟在最後面,沒有參與討論的意思,等幾人走到一間屋子前,他才出聲道:「我累了,想回去睡覺,」
季邯和崔鵬等人回過頭,擺擺手讓他去睡,然後繼續往前走,進了盡頭的另一間屋子。
但他們誰都沒看見,彭元瑛進屋之前用手指輕輕勾住了一片藕色的衣角。
辛佩雲身形一僵,擰眉看過去。
彭元瑛口唇動了動,輕聲說:「我等你。」
辛佩雲拽回自己的衣角,咬着唇搖了搖頭。
彭元瑛冷笑了下,又說了兩個字。
「季邯。」
辛佩雲一下子白了臉色,隱忍着點了點頭。
彭元瑛回到屋裏,先換了一身新衣裳,又仔細的束了頭髮,修剪了眉毛,剛收拾妥當,房門就被推開了。
辛佩雲做賊似似的鑽了進來,將門緊緊地關上,才低聲斥道:「彭元英,你瘋了嗎?你別忘了季邯還在,你讓我過來幹什麼?」
彭元瑛伸手將她拽進懷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季邯在怎麼了,他就是個只會無能狂怒的草包。」
辛佩雲臉色變了變,掙扎着推開他,「彭元瑛你夠了,季邯他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
「還沒怎麼樣呢就護上了,我以前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是嗎?」彭元瑛說着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也是,我家落魄了,哪裏比得上季家啊。」
辛佩雲別過了臉,沒接話。
彭元瑛見她這樣,忽然怒了,「辛佩雲啊辛佩雲,你可真夠冷心冷情的,行,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你嫁去季家又如何,還不是老子手裏的玩物。」
「彭元瑛!你別太過分!」辛佩雲死死的咬住嘴唇,一臉憤恨,「你我也算互相愛慕過,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
「放過你?」彭元瑛紅着眼眶,「那誰又放過我?辛佩雲,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憑什麼拋棄我,就因為我父親被貶謫嗎?辛佩雲,你沒有心的嗎?」
辛佩雲眼裏情緒複雜,似乎想伸手摸摸他的臉安慰他,但猶豫許久,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做。
彭元瑛的心一點點的冷了,他忽然上前一步,緊緊地攥住辛佩雲的胳膊,欺身壓了上去。
「你幹什麼!?」辛佩雲嚇了一跳,拼命反抗着。
彭元瑛見狀愈發生氣,撈起她便往床上壓去。
辛佩雲不敢出聲,怕引來旁人,只得拼命捶打着彭元瑛肩背,「不,彭元瑛你住手,不要!」
彭元瑛充耳未聞,一邊親吻她一邊伸手拽她的衣帶。
辛佩雲滿臉都是淚,掙扎間碰到了桌上的東西,她歪頭一看,見是匕首,慌忙抓過來刺向彭元瑛。
她用的力道很輕,顯然只是想逼退彭元瑛。
但誰也沒想到,就在匕首刺過去的那一刻,彭元瑛忽然仰起脖子,想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兩人的動作撞在一起,匕首噗呲沒入他脖頸間。
彭元瑛捂着脖子鬆開鬆開手,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竟然對自己動手。
辛佩雲嚇得要死,哆嗦着攏好衣裳退到了門口,額頭上大冒着大顆大顆的汗珠,轉身要拉開門出去時眼角瞥見燭台上晃動的燭火,她動作一頓,壯着膽子跑過去把燭火吹滅,才拉開門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季邯從走廊盡頭的另一間屋子出來,搓着胳膊走到門口,一邊嚷嚷着:「鬼天氣,凍死人了!」,一邊伸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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