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茫然地看着他們,一臉的不解。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方健了,他離開了老師的辦公室之後,就按照老師的吩咐來到了水木。
因為他的年齡和打扮就像是一個學生,所以進入水木毫無阻礙。反倒是尋找生物系的大樓之時費了一點兒的功夫。
不過,在來到元劍波辦公室之後,他卻碰到了這兩個,兩個…逗比。
沒錯,在此時方健的眼中,這兩個人就算逗比了。他們竟然拿自己寫的東西來考較自己。
如果他們真的拿出來研究生方面的知識,方健還真的未必能夠說出什麼頭緒來。可是,要說對nh-1的研究,方健還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超越自己。
別說是現在他們對nh-1僅僅是處在開始研究的階段,就算是再過十年,怕是也未必比得上方健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
所以,看着連喜明和鄧艾朝的模樣之時,方健在不解之時也是頗為喜感。
這東西,真的不難啊!
鄧艾朝深吸了一口氣,道:「學弟,你不要亂說話。」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是了無笑意,反而是變得有些凝重。
連喜明連忙拉住他,道:「哎呦,別生氣別生氣,人家只是說說而已。」
這件事情是他搞出來的,可是見鄧艾朝有着生氣的跡象,他卻立即打起了馬虎眼。
然而,鄧艾朝卻是嚴肅地道:「喜明,我們這些日子全心全意的研究這個,花了多少功夫和心血啊,我不想拿它調侃。」
連喜明一怔,臉上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此時,他的心中也是有些後悔。
早就知道鄧艾朝是一個喜歡較真的人,而這段時間他們對這項研究更是異常看重。哎,自己就不應該拿這東西來開玩笑。
只是…連喜明朝着方健瞅了一眼,心中暗道,這個學弟也是不識好歹,竟敢說能夠看得懂。
如果鄧艾朝對他起了惡感,那麼一旦從中作梗,那麼即使他有着真才實學,怕是也很難如願的拜在老師門下了。因為老師為人最恨的就是學術造假,若是知道這人不懂裝懂,而且還是以這種玩笑的方式辦事,肯定會有着先入為主的印象。
遺憾地看了眼這個年輕人,連喜明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鄧艾朝回過頭,正容道:「你說你看懂了?」
「嗯。」方健默默點頭,這麼簡單,沒看懂才叫奇怪了。
「好,那麼我問你,這一段話是什麼意思?」鄧艾朝用手點着屏幕上的一段話。
連喜明看了一眼,不由地用手撫額,他一臉無語。
因為鄧艾朝所指的,就是今天他們討論的東西。
這個東西連他們的導師元劍波都沒有徹底的把握解釋清楚,那麼指望這小子,又怎麼可能呢?
不過,這明顯是鄧艾朝難為人的舉動,所以連喜明也只好視而不見了。
方健看了眼,想了片刻,道:「這一段很簡單。」
「簡單?」鄧艾朝怒道:「你好好解釋,不要說什麼所有的字都認識,我不是要你讀一遍,而是要你把它的意思解釋清楚。」
連喜明嘴角一撇,對於方健也是有着一絲惡感了。
這小子,死到臨頭還那麼嘴硬,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
然而,就在他雙手抱胸,想要等着看方健出醜之時,卻聽他道:「你們這兒…有粉筆和黑板麼?」
連喜明一怔,下意識的問道:「幹嘛?」
「解釋這東西光靠嘴巴說未必能說清楚,最好還是寫下來吧。」方健沉聲說道。
其實,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這兩位考慮。
如果這兩位也有着他那樣的記憶力,那麼方健用口述就可以了。但是,方健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單憑口述的話,這兩位肯定聽不明白。
「呵呵,沒關係,你說吧,我們能聽懂的。」鄧艾朝冷笑一聲,道。
方健雙手一攤,既然他們這麼有信心,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好吧,我的意思是,這裏指的是兩種不同化合物的結合,他們所產生的…」方健按照自己的思路徐徐道來。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他的思路了,應該說是另一個世界諸多頂尖研究員們的思路。
只可惜的是,這條思路已經被證明是走不通的。
連喜明和鄧艾朝一開始還是面帶冷笑,他們以為這是方健的垂死掙扎,所以他們專心致志的聽着,並且在心中打定主意,一旦方健胡說八道,他們就會立即將其辯駁的啞口無言。
若是不能讓這個人掩面羞愧而逃,他們也白學那麼多年了。
可是,僅僅片刻之後,連喜明兩人就感到不對勁了。
這個年輕人說的…似乎好有道理啊。
非但如此,他的解說簡單易懂,就像是把這個問題層層剝開,一點點的扳碎了之後仔細道來。
這種感覺他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他們甚至於有着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年輕人講的,甚至於比他們的老師還要好。
片刻之後,方健停了下來,看着他們兩人,問道:「你們…聽懂了麼?」
連喜明和鄧艾朝面面相覷,這一刻,他們兩人當然明白,方健絕對不是亂說的。當然,他們兩人的知識儲備還是差了一點,雖然聽懂了一大半,但要說融會貫通,還是差了許多。
突然,連喜明一轉身,拖來了一塊白板,並且拿出了粉筆,滿臉堆笑地道:「大哥,您能夠寫出來,讓我們再聽一遍啊。」
方健:「…」
鄧艾朝一怔,也是如夢初醒,連忙道:「是啊,大哥,麻煩您了。」
方健輕嘆一聲,道:「好吧,我再說一遍。」
他一邊在白板上書寫,一邊講述着,這一次,連喜明兩個人聽得無比認真,他們的臉上慢慢的湧現出了一絲恍然之色。
原來,是這個道理啊!
科研這東西,其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失敗與成功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或許就是一層膜而已。
但是,在突破這層膜之前,就是失敗!
學術也是如此,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沒有任何解釋可說。
許久之後,鄧艾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朝着方健深深一躬,道:「我懂了,多謝指點。」
方健擺了擺手,笑着道:「客氣了。」
連喜明嘴角抽搐了幾下,突然道:「學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鄧艾朝眼眸一亮,是啊,弄了半天,他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這一次一定要牢牢記住,以後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請教。
方健微微一笑,道:「我啊,我叫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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