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家……徐師成公子……」
那人帶着哭腔斷斷續續開口說話的時候,岳含章正揪着他的頭髮,順勢擺正了他的面容,使其正對着那幾個直播設備。
遠處的年輕人中,似是有人想要在這少年武夫開口之前的時候出聲打斷。
但是當岳含章的目光掃視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生是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
岳含章打出來的耳光,具備着遠超他想像的威力與餘韻。
身為武道修士,他們不怕傷,不怕疼。
但怕在被人碾壓的過程中,這樣一掌一掌的扇在臉上。
尤其是當這樣的場景透過直播被更多人看到的時候。
那一掌接連着一掌,不啻為酷刑。
肉身的傷與痛好癒合,但是這種巴掌對於心神的破防與重擊,卻註定「回味悠長」。
而且,倘若長遠些看,「被岳含章打過耳光」的履歷,極易成為他們一生都抹不去的黑歷史,成為名聲上永恆的污點。
所以此刻,他們小小的心靈中,有着大大的震撼,大大的恐懼。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惡意生事的謀劃竟然會再度成為岳含章表現的舞台。
而他們意欲達成的碾壓與威勢的局面,也盡都被岳含章做到了;甚至岳含章做的,遠比他們預想的局面還要好!
拳法雖然早已經停下了,但是先機,卻始終穩穩牢牢的握在岳含章的手裏。
他先是用一種頗為憐憫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拎着的「豬頭」。
「老兄,你但凡多看一眼我岳某人出版的入神觀想法門,也不至於對我的武學進境產生這樣的誤判,冒冒失失找上門來,行這不自量力之舉。」
說罷,岳含章才又仰起頭來,凝視向那些懸浮的直播設備,像是在透過無形的訊號,與另一端的某人、某些人對視。
「他說是徐公子,我便姑且聽一聽信一信。
這位徐家的少爺,招呼打的不怎麼樣,想像力不要這麼的匱乏,太小覷世上人的天賦才情了。
若要尋人來廢我,至少也要找些勢均力敵的好手,兩次三番這樣,說實話還沒讓我打盡興呢。
但若是還願意給教化司還有巡風司一點兒『貴人』的薄面的話——
我的武學進境你也看到了,早做準備,咱們武道比賽上,好好打,打個痛快!」
先機握在手中,這會兒,自然是岳含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短短的兩三句話,他先是給自己帶了一波貨,緊接着,他又借着這股流量,盡力的將聚焦點與期待感引導向了武道比賽本身。
一次吃個痛快,和次次都能吃飽之間,岳含章還是很能明白為計長遠的道理的。
反正那人又沒法當面和岳含章對話,事情引導到了這一步,便幾乎有着岳含章單方面一錘定音,將比斗在武道比賽上定下來的意思。
如此,直將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安排」完畢,岳含章這才重新冷眼掃視過一眾年輕人。
「怎麼?還不走,等着我送你們?」
話音落下時,一群臉都嚇得蒼白沒血色的年輕人,這才手忙腳亂的將直播設備一收,便要慌裏慌張的往更遠處跑。
也正此刻,岳含章猛地一提身邊年輕人的衣領,只單手發力,猛地一甩,便將這魁梧的武夫直接擲起。
優美的拋物線划過,緊接着,年輕人落地,不偏不倚,正將那幾個轉身溜得最快的年輕人給砸倒在地上。
伴隨着倒地的重響聲音,同一時間內,有兩三聲各不相同的驚呼聲音一同響起。
慌亂之中連同行者都不管不顧的拋棄在腦後。
岳含章眼神閃過一抹輕蔑,也不禁沉思,彼輩小覷了自己,而自己是否也過分的高看了這些世家子弟。
如今看,天驕或許有一些,但更多的還是如同眼前這般的草包。
這樣想着,一眾人更為狼狽的爬起身來,拖着那已經徹底無法站起身來的少年武夫,一眾人這才爬上飛梭。
玉光騰躍,這才載着一行人在慌亂里遠去了。
而原地里,岳含章卻沒有什麼動作。
他像是在靜靜地等待着什麼一樣。
網絡上的事情經過發酵,再反饋到現實中來,將會有一段極其短暫的「延遲」。
一息,兩息,三息……
忽地,某一刻,在岳含章重疊着寧寂世界的視界中,忽地狂涌而來的海量道海流光,霎時將整個幽夜都給點亮了一般。
一天過去,再如何煊赫鼎沸的聲勢,也不再如最高峰時那樣的爆裂。
岳含章身上不斷匯聚而來的道海流光也略顯稀薄,並且在稀薄中趨於平穩恆定。
這才是他最為真實的聲名的體現。
但此刻,一切海量的流光都再度被接續上了。
而且整個聲勢,有過了之前諸多事情的鋪墊,甚至超過了早晨時的最高峰狀態。
武道上的事情有的時候也真的就這樣的簡單,千言萬語的攪動是非,倒不如真刀真槍的與人打上一架,輸贏便是一個人最好的說辭。
「你說這人也真是的,怪客氣,打個招呼就算了,還非得帶點兒見面禮來。」
這一刻,感受着海量流光的匯聚,岳含章甚至有些期待那人能夠繼續如同今日這樣的生事了。
他在武學的演繹上已經有所克制,若那人繼續誤判,蛇形之後還有虎形,還有熊形,還有狐形,還有牛形……
他還有太多的「驚喜」在等待着這群三孫子。
這將會是某種滾雪球式的「良性循環」。
而這樣多的道海流光的匯聚,則意味着激增的算力可以讓岳含章繼續維持着今日這樣的武學進益。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
岳含章已經體會到了其中的妙處。
許是這樣一架打完,岳含章心中的沉鬱情緒也終是一掃而空,於此刻鎏金汪洋的沐浴之中,展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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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偌大的辦公室內,此刻,朱七公子拿着手中的玄機墨玉,看着剛剛結束的直播視頻的重播,看着那兜着圈子一巴掌一巴掌扇出來的耳光。
在旁人看來,這是岳含章在戰武夫,但是在朱七公子眼裏,這些耳光卻像是落在了徐師成的臉上一樣。
他不禁大笑,撫掌大笑。
「好好好!徐師成你個狗東西也有今天!
還有,這個,這個才是真正頂好的武學!不得比那觀想法什麼玩意兒的好一萬倍?
飛燕,過幾天讓十四叔問一問,這部武學賣不賣?
好東西,好東西!以後這麼跟人打架,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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