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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雲果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感受。
她坐在辦公桌前,良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她在擔心,如果溫阮真的死了……
她甚至不敢去打聽這件事兒。
只是這樣坐在房間裏。
她沒想要害死誰,真的沒有。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很是無奈。
正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見是雲諾謙打來的,她將手機接起。
「餵。」
「看到新聞了嗎?」
雲果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嗯。」
「別自責,這件事兒與無關,是我做的。」
「雲諾謙,如果溫阮真的死了,那……我就又欠下了一條人命,遲鑫,曼曼,仲書。」
「小魚兒,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本來可以選擇勇敢面對的,畢竟,死亡,不是解決一切事情的辦法,這世界上,承受壓力的人比比皆是,可沒有多少人會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自殺,是不是?」
雲果聲音有些無力:「當年遲鑫自殺的時候,我在他墳前懺悔,我說了幾十遍,幾百遍的對不起。可是,曼曼跟我說,果果,這是遲鑫自己的選擇,與無關。
但是雲諾謙,覺得,遲鑫也好,溫阮也好,他們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嗎?
如果當初我不要告訴,我喜歡上了遲鑫,那就不會覺得遲鑫是個眼中釘,是不是也就不會針對他了,如果沒有針對他,他就不會跳樓,歸根究底,是我害了他。
還有溫阮也一樣,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不是為了保護我愛的那兩個孩子,也不會曝光她的事情,那麼,即便她以後會在這個圈子裏被封殺,卻也不至於背負上罵名。
說,即便不是,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的新聞,早晚會有一天被人捅出來,但是想過嗎,別人捅出來的,與我們無關啊。」
雲果越說,越覺得身上汗毛豎起。
雲諾謙道:「在辦公室里別動,我去找。」
他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雲果茫茫然的坐在辦公桌前,將手機放下。
不過幾分鐘,雲諾謙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邊走向她,邊扯着一把椅子來到她身側坐下。
他轉動她的轉椅,讓她面對自己。
「聽我說,遲鑫的死的確與無關,當年的事情,我並沒有跟解釋過,還記得嗎,跟我說,遲鑫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喜歡,也喜歡她,們之間的感情很純粹,想跟他交往看看。」
雲果凝眉,沒想到當初,她的話,他竟然記得這麼清楚。
「那時候,我是嫉妒那個男孩兒,可我沒想要他死,我只是找人調查了一下他,結果竟然發現,他跟說的完不一樣。
他家裏一點兒也不普通,他是一家小服裝公司老闆的兒子,在他老家有一個從初中就開始談的女朋友,他那個女朋友,跟他家門當戶對,是做布料生意的。
他們兩家父母早就說好,給兩個人定親,這在他們那個縣城裏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那個女孩兒,當時也在涼城上學,我還派人去找她核實過,她親口承認,遲鑫是她的男朋友,兩個人幾乎每天都會見面。
我的人,拍到過那兩個小情侶在馬路邊接吻的照片,如果想看,我可以回家找給,我應該沒有丟。
知道他欺騙,我便調查他,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一次,我去們學校門口接,被他撞見,因為他跟他父親參加涼城企業家年會的時候,見我在台上發過言,所以認得我。
知道是我的『外甥女兒』,所以他才會打的注意追求,因為他們家的公司,瀕臨破產,急需要融資,可是他那個小女友家,並幫不上忙,他這才找上了。
如果不相信我,那可以仔細想想,他有沒有跟提起過雲家的事情,又有沒有有意無意的說過,讓兩家家長見面的事情?」
雲果凝眉,有過。
只是當時,她覺得他們年紀太小,所以沒敢答應。
後來,他念的緊,所以她才會回家跟小舅舅坦白這件事兒。
雖然她沒有說話,可雲諾謙從她的表情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小魚兒,他的目的,是要通過,讓他爸爸認識我,並促成生意。我跟他父親單獨見過兩次面,他父親那衣服我的『外甥女兒』非他兒子不嫁的樣子,讓我看了很厭惡。
他利用們的關係,對我提條件,我本來想看在的面子上,給他們公司投資,可遲鑫的父親竟然坐地起價,這才惹怒了我,我拒絕了跟他們的合作,並派人警告那個小子,讓他離遠點兒。
後來,他們家在意料之中的破產了,他父親當年狗急跳牆,借了高利貸,破產後,他們家人整天被高利貸逼債。遲鑫跳樓的那天,並不是自願跳的,是被高利貸逼到了樓頂,太害怕才挑了樓,他根本就不是為自殺的。
所以,遲鑫的死,不要再心存愧疚了,從頭到尾,我只是拒絕了跟他們的合作,派人去警告過他一次,讓他離遠點兒,僅此而已。」
雲果驚訝的看向他,怎麼……怎麼會呢。
這麼多年,她竟然一直,一直都誤會了他嗎?
雲果心裏很是難受,難過的問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告訴什麼?告訴,的初是假的?是被人愚弄了?還是告訴,就是個傻瓜?那時候的我,因為喜歡上了那樣的人,也想跟賭氣。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件事兒背上了這麼沉重的包袱。」
雲果忽的閉目,捂住雙眸,哽咽的哭了起來。
雲諾謙看着她,心疼,他將身子前傾,將她擁入懷裏。
「雲果,遲鑫的事情,我們現在都放下吧,可以嗎?」
雲果用力的在他懷裏點頭,可是哭聲卻並沒有結束。
雲諾謙輕柔的撫摸着她的發。
他知道,她哭,不是因為難過,是因為心裏最沉重的那份負擔,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知道遲鑫的死,她很難過。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讓她背上這麼沉重的負擔。
過了良久,雲諾謙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手環住她,一手將手機接起,「子墨。什麼事。」
「雲總,溫阮搶救及時,雖然還沒有甦醒,但卻脫離危險了。」
雲諾謙勾唇:「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小魚兒,跟說個好消息吧。」
雲果從他懷裏離開,帶着淚眼看向他:「這種時候,還能有什麼好消息?」
「溫阮沒死,因為搶救及時,她脫離了危險。」
「真的?」雲果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幾個分貝:「沒有騙我對吧,她真的脫離危險了?」
「我把子墨派到醫院去了,剛剛是他給我打的電話,這算是第一手的消息。」
雲果站起身:「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還沒醒,如果真想去,就等她醒了以後再說吧。我會讓子墨派幾個公司的保鏢去守着她,在住院期間,她不會有事兒」
雲果點了點頭,心裏覺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藺炳生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知道,藺炳生被我的人帶走了?」
「那天……船快開的時候,我接到了明珠的電話,明珠跟我說,她在校門口看到,有人把藺炳生駕到了一輛車上,藺炳生當時大喊救命,好多人都聽到了,她看着那車有些眼熟,後來想起,是開過的,所以就給我打了電話。
因為……有遲鑫的前車之鑑,我就特別怕會出事兒,所以我才會下船,如果那天沒有意外的話,我本來,應該跟曼曼和仲書一起走的。」
雲諾謙握住她的手:「小魚兒,我讓人帶藺炳生去見我,只是因為他喜歡,而且在學校里一直在騷擾,我是想讓他知道,的背後,有我這樣一個靠山,讓他不要對亂來,我不是魔鬼。」
雲果閉目,這麼說來,那天,她又是誤會他了……
她苦笑一聲:「原來,那天我只是撿了一條命,可我卻不敢慶幸。」
雲諾謙嘆了口氣:「可我卻覺得慶幸,幸好還活着,如果老天爺……連都帶走了,那他對我,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她看向他,片刻後,垂眸:「對不起,誤會了這麼多年。」
「小魚兒,如果當年沒有沉船事故,如果仲書沒有離開我們,那說不定,我們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說開了。
現在這一切才說清楚,對我們來說,雖然有些太晚了,可幸好,我們沒有把心裏的芥蒂,帶進墳墓里,說,是不是?」
她點了點頭,擁進了他的懷裏。
因為溫阮自殺的消息引來了不少的轟動。
所以雲果讓劉婧,將一直在醫院的鄭橋請了回來,商量對策。
鄭橋來到雲果辦公室的時候,臉上並不和睦。
雲果倒並沒有介意。
她對鄭橋道:「坐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小雲總的椅子,我可不敢坐。」
雲果看向他:「鄭橋,我知道對我心裏有很大的意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即便對我橫眉冷對,也改變不了什麼,當務之急,難道不是該像個對策,解決這份危機嗎?」
「小雲總這話,倒是讓人摸不着頭腦,毀人的是,想要幫忙想對策的也是,怎麼,小雲總是看阮阮還沒有跟公司解約,所以怕阮阮會連累公司?那小雲總大可以不必擔心,這雲上傳媒,身後還有雲總呢。」
雲果望着鄭橋,她凝眉:「的確,雲上傳媒背後還有雲上集團,所以,溫阮的事兒,不會對公司造成什麼影響,所以,心裏明明都清楚,還這樣說話,是覺得我現在找來,是為了看臉色跟吵架的?溫阮的事情,不想管了?」
「誰說我不管了,如果我真不想管了,早就抽身了。」
雲果凝眉望向有些激動的鄭橋:「……不會是喜歡溫阮吧。」
鄭橋臉色一緊:「小雲總,話不要亂說。」
除此之外,雲果想不到為什麼這個男人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還米有離開溫阮。
畢竟,他可是個金牌經紀人,想要重新開始,比溫阮容易太多。
「好,我不亂說,我就問一件事兒,溫阮的事情,還想不想解決。」
「我當然想,可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曝光的那些東西,都有了實錘,阮阮百口莫辯。」
「那本來就是事實,她百口莫辯也是應該的。」
「……」鄭橋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憤慨。
雲果淡定的道:「首先,我會讓人給溫阮做幾分過往病例,證明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給溫阮擬一份聲明,對外公佈,說溫阮這次自殺,是因為網絡上的聲音,造成她抑鬱症復發引起的。
其次,要在聲明中寫明,溫阮的確跟那位導演有過短暫的接觸,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導演已經有家室了,知道了這件事兒後,她很快就跟導演切斷了往來,她是跟導演有過一段時間的曖昧期,但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對方家庭的事情。」
聽雲果這樣說,鄭橋不屑一笑:「以為那個導演是傻子嗎?他憑什麼由着我們發佈聲明這麼黑他?要知道,他現在也急着洗白呢?」
「那個導演洗不白,他接觸的女人,不是只有溫阮一個,而且,溫阮是雲上集團的人,那個導演惹不起我們,更重要的是,我會派人去跟他談判,他到時候會說,那時候,他跟她愛人已經在準備協議離婚,感情已經破裂的事情。
做為一個經紀人,應該很清楚,沒有洗不白的,也沒有污不黑的,除非,沒有努力。還是說,連試都不試,就想放棄了?」
「我當然不想放棄,只是……導演那邊,行得通嗎?」
「行不通也得努力的行得通,這是唯一的辦法,還是說,有更好的辦法?」
鄭橋沉默了片刻,搖頭。
「那就這樣做,接下來,我就要問另一件事兒了。」
「什麼事?」
「我跟雲諾謙的新聞,與有沒有關係?這事兒溫阮應該問過。」
「她當然問過我,還是歇斯底里的問的,她問我,為什麼要在背地裏害她,那時候,我都被她的話,說懵了,我怎麼可能害她,帶了她這麼多年,她的黑料,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若想出賣她,我不會等到現在,我明知道威脅了她,怎麼可能還曝光跟雲總的消息,我幫她掩蓋還來不及。可是,這件事兒,的確是冤枉她了,這件事兒,與她無關,她已經在積極的調查了。」
雲果看向鄭橋:「調查的結果呢?」
「我去調查了一下,們說的沒錯,新聞的確是通過阮阮的手機發送出去的,我仔細的幫她捋了一下那天她的所有行程。如她所說,那天,除了我之外,她沒有見過任何人。
我甚至懷疑,有沒有可能是那天她酒喝多了,所以才會耍酒瘋,找到了記者。我這樣說的時候,連阮阮都幾乎要信了,可是,她卻忽然想起來說,那些料里,有些東西是她都不知道的。
一個喝醉酒的人,就算要耍酒瘋,揭穿秘密,總也不可能有條有理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有條有理的發佈給對方,更何況,裏面還有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這些日子,她真的是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前幾天,有人在阮阮家門口潑油漆,我報了警,警察來了以後,調取家門口的監控尋找兇手的時候,我才想起,如果這事兒不是我,也不是阮阮做的,那是不是證明,還有第三人來過阮阮家。
所以,警察離開後,我就找出了那天的監控,一個人查看了整整一天。
最後,終於被我發現了,原來那天,除了我之外,的確還有兩個人去過阮阮家。阮阮家的密碼鎖,除了我知道之外,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知道。這兩個人,其中一個,小雲總也是認識的。」
雲果想也不想,第一反應的問道:「明珠?」
鄭橋點了點頭:「是她,她跟另一個小助理,一起來了阮阮家。可是,她們只在阮阮家呆了不到十五分鐘就離開了,至於是不是她們做的,她們是一夥兒的,又或者是單獨做的,我都沒有確定,如果再給我們幾天時間,我一定可以查清楚的。」
雲過些心裏莫名的緊了幾分。
明珠。
難道……竟然是明珠?
她微微握拳,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不,不可能的,明珠不會這樣對她的。
她跟明珠,是因為曼曼之間,曾經產生過一些隔閡,可明珠不會做這件事兒的。
「除了明珠之外,另一個人是誰?她跟宿芊認識嗎?」
「這個,我不是很確定,但是……小雲總,恕我直言,我總覺得,這事兒,是費明珠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雲果凝眉:「依據呢?」
「費明珠跟另一個姑娘不同,她平常話不是很多,而且,也不太接觸生人,在阮阮落難後,阮阮身邊的人,能走的,都離他而去了,只有我跟明珠,算是不離不棄的一直跟着阮阮。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阮阮對明珠並不是太好,所以,明珠是為了報復阮阮,所以才跟別人聯手,毀阮阮的可能性更大。」
雲果不願意相信:「不可能的,她之前一直都很維護溫阮。」
「可是,阮阮不喜歡她也是事實,而且,這不是她第一次針對阮阮了,有一次,我親眼看到過她往阮阮的水杯里吐口水。因為她是雲總安排的人,所以那次,我忍了,饒了她一馬,直到現在,阮阮也不知道這件事兒。」
雲果心裏有些難受,如果,真的是明珠呢?
明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新聞對她來說,會造成怎樣的傷害,可她就為了要報復溫阮,就不惜賣了她?
她搖了搖頭:「我不信。」
「我知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亂說,所以,我這兩天一直在找證據,我找人一直在跟着費明珠和另外一個姑娘。」
雲果雖然擔心,可卻還是問道:「結果呢?」
「另一個姑娘的表現,與往常一樣,每天在片場,跟着她的新藝人,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
至於費明珠,她沒有去新藝人那裏報道,除了在家裏之外,就只去過一趟孤兒院,昨天下午,她從孤兒院回來後,就沒再出過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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