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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了一通牢騷之後,夏餘姚的心氣順了,就摸出一支煙丟了過去,笑眯眯地道:「葉書記,請吸煙。」
我點了煙,皺眉吸了一口,輕聲地道:「夏書記,您的脾氣太耿直了,這樣可不成,很容易四處碰壁。」
夏餘姚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有些傷感地道:「這話以前廣原也經常講,可惜啊!他不在了,少了個人在身邊嘮叨,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我也有些悵然,悶頭吸了幾口煙後,他抬起頭來,望着夏餘姚,笑着道:「夏書記,你可算是咱們江州官場的不倒翁了,幾起幾落,很不容易啊。」
夏餘姚微微一笑,轉動着手中的杯子,語氣低沉地道:「這次差點起不來了,在環境保護廳時,我寫了幾十封信,把以前一些案子的情況向上面反應,又跑了幾次京城,在中紀委領導多次干預下,省里才解決了問題。」
我頓時愣住了,自己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大費周章,與夏餘姚相比,自己的情況就要好上很多,雖然從交通廳到了陵台縣,但沒用一年,已經東山再起,而出國培訓之後,更是一帆風順,直接進入了市級領導的序列,夏餘姚所經歷的煎熬,自己是很難體會到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嘆了一口氣,微笑着道:「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挺過來了,您在省紀委主持工作,江州省反腐倡廉的工作就有了保障。」
夏餘姚聽了後,心裏很是高興,臉上的皺紋都隨着笑容舒展開,他摩挲着頭髮,謙虛地道:「也不能這麼說,工作還是要靠大家,你在閔江做得就很出色,短短几個月,就處理了一批腐敗份子,很有成效。」
我微微一笑,從旁邊取過公文包,打開後,將一份沉甸甸的卷宗遞了過去,微笑着道:「夏書記,上次在電話里,有些事情講不清楚,我特意準備了一些材料,請您過目,從我們市紀委這邊掌握的情況來看,郭輝同志應該是值得信賴的,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談到工作,夏餘姚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他接過卷宗,打開後,戴了老花鏡,仔細地翻看着材料,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了一眼,皺着眉頭道:「葉書記,郭輝的事情有些複雜,從閔江市公安局提供的材料來看,他涉嫌包庇犯罪份子。」
我皺了皺眉,輕聲質疑道:「夏書記,閔江市的情況有些複雜,雖然這樁刑事案件牽涉到郭輝書記的弟弟,但與郭輝是否有關,目前還不能下定論,單憑這點,就對他採取雙規措施,我覺得不太適合。」
夏餘姚點了點頭,微笑着解釋道:「葉書記,不只是這樁案子,上次省廳破獲閔江賭博案時,牽涉到了原新港區公安分局政治部主任吳愛軍,省公安廳專案組在進行調查時,吳愛軍為了戴罪立功,交代了不少問題,其中有些就是關於郭輝的。」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輕聲反駁道:「吳愛軍為人不太可靠,他的問題很嚴重,不光涉黑,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而且,他與郭輝有宿怨,兩人矛盾很深,也不能排除他氣急敗壞之下,胡亂咬人的可能性,當然了,既然已經帶到省里來了,還是把問題調查清楚比較好。」
夏餘姚很認真地聽着,隨後打開黑皮本子,拿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又把簽字筆丟下,伸出雙手,在辦公桌邊的一摞檔案袋中翻了翻,抽出一份卷宗,遞給我,語氣凝重地道:「葉書記,如果吳愛軍交代的情況屬實,那麼郭輝實際上為很多不法份子充當了保護傘,省委燕副書記以前在外省是分管政法委工作的,黃書記對這件案子很重視,他在常委會上提出來,希望能省紀委能夠介入調查,我們這才採取了行動,不過你放心,如果經過調查,郭輝同志確實沒有這些問題,我們會很快放人。」
我微微一笑,把半截煙頭掐滅,丟進煙灰缸里,拿過卷宗,仔細地翻閱起來,吳愛軍在交待的材料中,確實提到了一些案子,其中有些情況,是我沒有掌握到的,因此,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把卷宗看完後,我遞了回去,微笑着道:「夏書記,這次到省里開會,我想順便見見郭書記,給他帶上些水果,還請夏書記批准。」
夏餘姚點了點頭,摸起電話,撥着號碼,笑着說:「本來把人帶到省里,就是怕在調查過程中,受到市裏的干擾,不過對你葉書記,我是絕對放心的,這回就破例一次吧。」
「謝謝!」
我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暗自琢磨着,通過自己的了解,郭輝行事向來謹慎,極少有違紀行為,最終過關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在對方落難的時候,前去探望,也是籠絡人心的最佳機會。
在官場上行走,有時還是需要用些小手段的,都說患難見真情,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錦上添花雖好,卻遠比不了雪中送炭,這些日子,我在工作之餘,與吳方舟聯繫密切,已經挖了李晨半個牆角,這時看準了機會,就又拎起鋤頭,惦記着到鮑昌榮的牆根底下松鬆土。
自從政以來,自己的人馬大都是從別人那裏收編來的,極少親自培養,當然了,這也和我工作調動過於頻繁有關,要想迅速壯大隊伍,擴充實力,只能想辦法走一些捷徑了。
夏餘姚打了電話,將事情安排妥當,把話筒放下,又摸起簽字筆,笑眯眯地望着我,半晌,他收起笑容,意味深長地道:「葉書記,你到閔江也有一段時間了,對鮑昌榮這個人,怎麼看?」
我皺了皺眉,滿面狐疑地望着夏餘姚,詫異地問道:「你是說鮑書記?」
夏餘姚輕輕點頭,沉着地道:「對,就是鮑書記,談談你對他的印象。」
我微微一愣怔,隱約察覺到什麼,郭輝的雙規,也許並沒有那麼簡單,似乎有人想利用這件案子做引子,將矛頭直指鮑昌榮,想到這裏,我定了定神,斟酌着字句,謹慎地道:「夏書記,據我了解,鮑昌榮同志還是很優秀的,雖然在工作中也會犯一些錯誤,但那都是不可避免的,一把手嘛,決策的事情很多,難免會有疏漏之處,總體上,作為市委書記,他還是值得信賴的。」
夏餘姚皺了皺眉,低頭在本子上記了『優秀』、『值得信賴』六個字,畫了圈,打上兩個問號,抬頭道:「葉書記,閔江重機廠的事情,你有所耳聞吧,有人反應,他當初在簽訂協議的時候,拿過巨額回扣,不知是否有這樣的事情。」
我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表情嚴肅地道:「重機廠的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鮑昌榮同志也曾經提及過此事兒,據他講,當初在和外商談判時,是部委的一位副司長主導了談判,他只是地方上的陪同人員,沒有拍板權,如果有必要,夏書記可以聯繫其他當事人,對問題進行進一步核實。」
夏餘姚很認真地做了記錄,隨後微微一笑,望着我,輕聲地道:「葉書記,有人反應,鮑昌榮在生活作風上很不檢點,長期和自己的小姨子姘居在一起,兩人有不正當的關係,不知情況是否屬實。」
我剛剛喝了口茶水,險些噴了出去,我強忍住笑意,有些無奈地道:「夏書記,這種事情,我哪裏會清楚,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鮑書記為人很正派,也很自律,下班之後通常準時回家,極少出入娛樂場所,也不喜歡帶着女記者到處亂走,從來沒聽說過有緋聞。」
頓了頓,他又看着夏餘姚,微笑着道:「夏書記,鮑書記的妻子很早就過世了,兒女都由鄭曉芬女士拉扯大,鄭女士出國多年,剛剛回來不久,我覺得這是謠言,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情況屬實,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兩人都是獨身的成年人,有選擇配偶的權力。」
夏餘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問道:「葉書記,鮑昌榮不肯到省里任職,而是執意留在閔江擔任市委書記,下面的反應很大,好像有傳言,是他有經濟問題,不敢離開,怕走了之後閔江會出事兒,你怎麼看?」
我放下茶杯,表情凝重地道:「夏書記,我也聽到過這樣的風聲,但沒有發現這方面的問題,其實,鮑書記對閔江還是很有感情的,他曾經多次在私下場合表示,希望能在任期內把老城區的經濟也搞上來,實現閔江市的均衡發展,為自己的政治生涯畫上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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