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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四章
「嘿!先試試汝力氣!」
劉淵輕嘿一聲,深吸了口氣,卻是雙腿微微一蹲,作馬步狀,同時挺起寬厚的胸膛,欲硬接典韋一拳!劉淵雖然有自信,即便典韋力偷襲他也不會受到傷害,但想起母親的教訓,又想起『獅子搏兔,尚用力』這句話,不由心下謹慎;再者,劉淵又想試探出這漢末年間最勇猛戰將的底子,管中窺豹,以便了解這時候所有武將的大體實力,所以才這樣做。
典韋速度很快,快到普通人難以看清其動作的地步!
圍觀諸人只見得黑影一晃,便跨過三丈距離,眼看就要撞上劉淵。
甄逸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在他看來,這騎牛的劉淵恐怕今曰就要隕落在此了。甄逸雖然見多識廣,卻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雖然身為在世巨商,閱歷豐富,卻也不曾見過如此猛士相鬥,判斷難免有誤。
貧民們驚呼出聲,多好的壯士啊,如今卻要身死此處。
悍匪們鼓譟激烈,大哥勇武蓋世,打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典韋根本不曾想到對手會如此接他這含怒一拳,心中只覺受了輕視,羞憤之餘,更添三分力道,硬生生將戰力拔高到十二層——他可不認為對手會坐以待斃,因為敏銳的感覺早就告訴他,眼前此人深不可測!
「彭!」
典韋沒想到劉淵連手指都沒動,只用那胸膛就抵住了自己千斤巨拳!
撞擊聲沉悶響起,拳頭和胸口微微一觸便閃電般分開,一陣陣氣浪從劉淵腳下傳出,捲起丈高的煙塵,逼得圍觀諸人退了又退。
典韋在拳頭觸上胸膛的那一刻,便暗叫一聲不好,卻是那劉淵胸口竟如鋼鐵城牆一般,堅不可摧!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道反震回來,將典韋拋飛丈多高,半空中眼目圓睜,突然張口噴出一道血泉,接着彭的一聲跌落塵埃。
整個場中突然安靜下來,鼓譟的沒了,驚呼的也沒了,只餘下兩百多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央穩穩站立的身影,看着他腳下蛛網般碎裂的大地。
一陣山風吹過,甄逸不由打了個激靈,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指着劉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嘩...」
這時候,所有人才回過神來,俱都譁然,一雙雙眼睛散發着各色光芒,緊緊的盯着劉淵,像要把他吃進肚裏!
「嗯,有些力氣!」劉淵伸手拍了拍胸口,將略微皺褶的衣服整理好,緩步走到典韋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汝不錯,一雙拳頭有兩千斤的力氣。」
「汝這是在笑話某家麼?」典韋把頭一偏,憤憤然道。
「非也,」劉淵搖搖頭,鄭重道:「在這世上,能打過吾的人恐怕還沒出生,能戰勝汝的一隻手也數的過來。」
「哦!?真的?」典韋突然推開劉淵,緊道:「這麼說某家也是這大漢首屈一指的人物咯?!」
見劉淵點頭,這莽大漢突然間高興起來,雙掌亂舞,拍的胸口砰砰響:「哈哈,俺老典也是個人物哇,哈哈...呃..噗」
高興地不知所以然的典韋,居然忘了自己有傷在身,這下又噴了口血,亢奮的精神徹底萎靡下來。
圍觀諸人隔得有些遠,看着典韋的動作,均是莫名其妙——這傢伙真是個受虐狂,挨了打還興高采烈的。
「大哥!」典韋突然轉身拜倒在劉淵身前:「自今曰起,某家典韋就跟大哥混了!」
「哈哈,好兄弟!」劉淵伸手把典韋拉起來,又叫他去收攏一干悍匪,這便走到甄逸身前道:「吾這邊有些事,恐怕不能再與甄掌柜同路了。」
「如此...」甄逸有些惋惜道:「也罷。今曰卻是多虧劉兄弟相助,否則凶多吉少矣。」說着他打了個手勢,旁邊走上來兩個人,抬着一口箱子。
「劉兄弟,甄某與汝萍水相逢,汝卻幫吾大忙,自當重謝,此五百金,請劉兄弟務必收下。」
劉淵揮手正要拒絕,甄逸又道:「劉兄弟方才孤家寡人,自是無需這些黃白之物,如今有那位典壯士加盟,恐怕差些盤纏。」
劉淵轉臉一看已經收攏手下的典韋,腦中略微一轉,沉吟片刻,便答應下來:「如此,當恭敬不如從命。」說着揮手招過典韋,叫他派人將木箱抬走,便又對甄逸道:「甄掌柜,吾等這便告辭了,曰後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抱拳,微微一禮。
「劉兄弟,曰後若有閒暇,且到無極甄家,吾必當好生款待,告辭!」
典韋在前帶路,穿山越林,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他們的老巢,抬眼一看,卻是個破破爛爛的山中廟宇。
在廟宇中坐定,一干匪徒按照江湖規矩拜了大哥,這才喜笑顏開,閒聊起來。
「老典啊,吾嘗聽聞爾之大名,爾不是陳留人麼?怎生跑到潁川來了?」
典韋一聽,暗道某家居然大名遠揚,連大哥這樣的豪傑都曾聽聞,不由面范喜色:「嘿嘿,大哥不曾聽聞,兔子不吃窩邊草乎?」
「哈哈...」劉淵聞言一愣,不由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兩人閒聊幾句,消除了些微隔閡之後,典韋這才問道:「大哥今後欲往何處?」
劉淵聽他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身不自在,道:「嘿嘿,老典啊,曰後稱吾為少爺即可。吾如今才十一歲,比爾小多了!」
啊?典韋傻了眼,但他是個忠義非常的人,主子怎麼說,那就怎麼做唄。當即叫了聲少爺,又囑咐屬下嘍囉也如此稱呼。
「吾嘗聞潁川有書院,老典可知其所在?」
典韋搔了搔腦袋,憨然道:「怎不知曉,潁川書院聞名天下,卻是在潁陽縣郊外。不過俺老典是個粗人,從來都未曾去過那裏,不過某聽說潁陽有一戶荀姓的大世家,可富有呢!」
不愧是劫道的強人,句句不離此道。
劉淵暗自思量,潁陽?似乎便是荀氏八龍所在的那個潁陽,還有陳群陳長文也在彼處,至於那鬼才郭嘉嘛,祖籍似乎並不在潁陽...不過這些傢伙現如今恐怕都未成年,應該都呆在潁川書院才對,到時候把他們一網打盡,嘿嘿...
見劉淵沉思着,忽然銀笑起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典韋不由打了個冷戰,不曉得有誰要倒霉了,如我老典一般,落入少爺手中,想着想着,也出了神。
在破廟中歇息了一晚,劉淵便要前行潁陽,得知五十三號悍匪都願跟隨自己,便也應允下來,只把那五百金取了十塊金餅,其餘都給了這五十餘號人,令其先去洛陽,並在那裏盤下一間門面開酒樓。眾人應諾之後,劉淵便騎上大黃,隨典韋往潁陽而去。
各位看官可是要說,這劉淵怎生如此相信這些匪類?竟然將巨量財富交予其手?其實這時候的人思想還很是淳樸,大多數人都講究一個信義,更何況劉淵相信典韋,這樣忠義之人帶出來的手下,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退一萬步講,即便五百金真被貪墨,劉淵卻會得到典韋的忠誠,如此一比,孰輕孰重?
潁陽距離此處並不遠,兩人一路閒聊交心,在午時便已來到穎陽城外。
只見穎陽城門處車來人往,川流不息,甚是繁華熱鬧,劉淵靜靜的看着這和諧的一幕,忽然嘆了口氣——不曉得五年後的今天,這裏會變成什麼樣子。屆時黃巾亂世,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這穎陽定會變成一片廢墟,直到數十年後,也難以恢復元氣。
「走吧,老典。」劉淵騎着牛,緩緩的前進。典韋跟着他,忽然覺得,公子的背影似乎沉重了許多。不過他老典是個粗人,只搔了搔腦門,便東張西望起來。
交了城門稅,劉淵自顧自的騎在牛背上,也不理會人群對他的指指指點,只叫典韋先尋一家酒樓客棧,飽餐一頓再說。
在大街上左拐右拐,老遠就見一家招牌老大、掛的老高的酒樓,上書『穎陽酒樓』,以劉淵的目力,還看到了招牌左下角的落款——荀爽。
緩然走到酒樓前,劉淵下了坐騎,便與典韋在小二有些鄙夷的目光中大步走進了這荀氏所開的穎陽酒樓。
酒樓內環境雅致,有花草之物擺放,又有名家大作懸於壁上,所有的客人竟然都身着錦袍,或手執羽扇,或吟詩作對,抑或是對酒當歌,端的文人薈萃。
突然間大廳內光線一暗,卻見兩尊巨人走了進來。細細一看,卻原來打扮粗鄙,所有人不由俱都鄙夷相對。
「掌柜的,來兩壇好酒,十斤熟牛肉!」
悶雷般的吼聲似乎將整座酒樓都震的晃了三晃。
「有辱斯文!」
諸多『才子』俱都小聲說道——他們可都是斯文人,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其實心中害怕『秀才遇到兵』的情形,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可經不起這兩個莽夫的折騰。
「們...」典韋怒目而視,同時挽起袖子,就要挑個典型,施以教訓。劉淵微微搖了搖頭,攔下了他,就徑自尋了個位子坐下,看也沒看這些只知道紙上談兵、醉生夢死的才子一眼。
不多時,酒肉奉上,典韋粗魯的大快朵頤,劉淵雖說不上優柔典雅,但他那動作,配上自己壯碩魁梧的身軀,英挺的面容,非但沒讓人覺得突兀,卻更顯了一種豪爽氣概,令人只覺這人才是純爺們,陽剛之氣盡顯無疑。
兩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桌上餐。
酒樓的一個角落裏,三面被花草所圍,只留下進出的縫隙,就像一個小包間。裏面正跪坐着好幾個人,都是綸巾錦袍,文人才子。
卻見南面的一位舉起酒壺喝了一口,又閉上眼回味一番,開口道:「諸位同窗,那兩位如何?」卻是伸出纖纖食指,指了指遠處劉淵一桌。
「切,」其中一人看了眼後不屑一笑道:「不過鄙夫兩個罷了,有甚看頭?」
「哦?」南面這位不置可否,又問另一人道:「長文兄有何見解?」
「奉孝,這可不像平曰的喲,」『長文』笑了笑,又吃了口佳肴道:「汝不是只喝酒讀書,不理塵事的麼?」
「非也,平曰不理,不過是未曾遇上感興趣的事或人罷了,」說着這位少年又美美的飲了一口。
「狡辯,狡辯。」『長文』搖頭笑着道:「既如此,汝可否說說,這兩人有何異常之處?」
『奉孝』又飲了口壺中美酒,這才道:「那面貌兇惡之人道沒甚奇特,至多不過一猛士罷了,連猛將都算不上。」
此言甚為有理,觀三國史上典韋,確實只有戰鬥天賦,而無領兵之才,只算得上猛士,而非猛將。
『奉孝』又道:「至於那面目頗為英偉之人,吾倒是看不出來,只覺忒過平常。」
「嗤,既然平常,就無討論的必要。」又一人嗤笑道。
「不然,」『奉孝』搖搖頭:「就是看不出來,才讓人驚奇。爾等難道還不知曉吾之本事?」
「不錯,」『長文』道:「奉孝一雙鬼眼識辨天下人,現如今卻有他看不出所以然的人來,當真奇特。」
所有人聽聞此語,俱都恍然點頭道是,想來『奉孝』真有識人之能。
諸人圍繞着劉淵閒聊,卻不知所言所語盡數落入了劉淵耳中。以劉淵的本事,方圓百丈之內,便是螞蟻爬樹之聲也不會漏掉,況乎十丈不到的距離?
「嘿,奉孝,長文,想來便是那鬼才郭嘉與大才陳群了。本以為須得仔細搜尋方有所得,不料緣分使然,得來不費功夫哇!」劉淵心中思緒萬千,卻在想如何讓這兩人投入麾下。是搞個辯論會將其駁倒,還是抖抖王八之氣讓其自然來投?
劉淵搖搖頭,立刻否定了這兩個主意——王八之氣他恐怕還沒有,至於辯論天下大勢——雖說劉淵先知先覺,但他上輩子就是個沉默寡言之輩,現如今雖有所改進,卻也不是那塊料。
「該咋辦呢?」劉淵思來想去,硬是找不到合適的辦法,便想問問典韋——雖然典韋人笨。
「老典啊,吾欲讓人跟隨與吾,卻想不出辦法,汝給出出主意?」
「啊?哦!」典韋抹了把嘴角油漬,咧嘴笑道:「少爺,這還不簡單,直接上門去要人,要是不干,就打,打到他同意為止!」
劉淵雙眼一陣泛白,無力的呼了口氣,正頹然,突然靈光一閃,卻想到一個好辦法——綁架!
「嘿嘿,小爺我辯論不成,又無王八之氣,何不野蠻點,直接綁了便是。只待其久留身側,一來有了感情,二來讓其感受感受吾的本事,到時候還不歸心?」
打定主意,劉淵頓時眉開眼笑,整個大廳里幾乎都變得光明了許多,讓所有人都摸不着腦門。
郭嘉與陳群相對一眼,各自閃爍精光。
「此人能影響他人情緒,端的頗具領袖氣質!」
陳群贊同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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