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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輕歌頗為詫異,朝姬月看了一眼,難道,姬月與她想法一致,都看中了妖域東北那塊地方。
福至心靈,會心而笑。
聽到姬月的話,其他人就算再愚鈍,也清楚姬月與輕歌想法一致。
這時,再想反駁的話,就不僅僅是與輕歌針鋒相對那麼簡單,而是要忤逆妖王。
龍三低着頭,若有所思,帝九君走來,拍了拍龍三的肩膀,而後朝旁走去,龍三抬起深邃的黑眸看着帝九君的背影,冥思後抬起腳跟上帝九君。
經歷過一場海潮後,除了瀑布和藤蔓,周圍,都被夷為平地了。
冷風呼嘯而過,凜冽的拍打在臉上。
帝九君負手而立,龍三停在他身後的一步之處,恭恭敬敬的道:「九君找我是有何事?」
帝九君回過頭,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龍三,嘆了口氣,而後道:「龍三,你真是糊塗了。」
龍三怔愣着,「九君此話何意?」
帝九君眸色犀利,周身泛起肅殺之意,「我知你向來看不起女性,覺得女性不僅是紅顏禍水,更是懦弱不堪的生物,只有一個傳宗接代生兒育女的用處,我也的知道這種觀念在你思想里已經根深蒂固,我沒有要剷除的意思,但是,我要讓你認清事實,輕歌是未來的妖后,是妖王的女人,你身為將軍,不可以下犯上」
「是我僭越了。」龍三垂着腦袋,站在紅月之下的陰影處。
帝九君看着龍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知你不甘心,可凡事都講究個原則,且不說夜姑娘妖后的身份,光是她為了我們隻身一人投身深海,九死一生引來八骨鱷龍毀了尋王軍隊,我們現在還在逃亡,是不可能這麼逍遙的,你身受重傷時,是夜姑娘毫無保留拿出許多珍貴丹藥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你是不是在怪妖王,認為妖王不應該為了一個女子放下自己的尊嚴,朝尋無淚下跪,可夜姑娘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我們的恩人,是姬王的女人,姬王看似為紅顏一怒,其實,這也正說明他重情重義,有血有肉。」
頓了頓,帝九君繼而道:「你的戰略佈局一向是穩中求勝,所以,你不贊同夜姑娘的提議,可時至今日,我們的處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穩中求勝是不切實際的,我們就像是囚徒,孤注一擲,要麼生,要麼死,其實你也清楚,可是你怕了,不是嗎?」
帝九君往前走,步步緊逼,眼神如火,灼燒着龍三,「你怕死,你怕全軍覆沒,所以,哪怕你心裏有一絲動容,認為這個提議可行,你也要阻止不是嗎?我看,你是過久了太安逸的日子,受不了吃苦。」
「何況,性別歧視,你當真要改了,你蔑視、輕視、不屑女性,可你也如此看待你的母親嗎?你說女性懦弱,可這世間不負責任不思進取遊手好閒殺人放火的男人多了去了,甚至,男人多薄情,女人如秋水,她們應該被人溫柔對待,而不是要趕盡殺絕,把她們逼上死路,不留活口。」
帝九君一向是洵洵儒雅之人,處事對人都像是春風,不驕不躁,不咄咄相逼,也不軟弱任宰。
可此時的帝九君,一番話,聲調不高,但很是犀利不已,說的龍三羞愧不已,尤其是帝九君毫不客氣把他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更是狼狽難堪。
「龍三領教了。」龍三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彎下腰。
帝九君見龍三想清楚了,也不再多說,轉身就走,獨留龍三一人。
龍三皺着濃眉,暗暗想着,那個態度囂張目中無人的女人,當真給了他丹藥救他於水火嗎?
興許,是他過於性別歧視,才忽視了輕歌的努力。
龍三想——
試問,讓他孤身一人前往海域,激怒八骨鱷龍再逃生,有可能嗎?
不,不可能。
他一個大男人都做不到,可夜輕歌卻是做到了。
這般想着,龍三臉色微紅。
此時,輕歌和姬月還站在原地。
聖女繃緊了臉上有一絲動容,她看了眼姬月二人相扣的手,有剎那恍惚,而後她淡淡然的笑了,道:「其實,這個提議不錯,輕歌說的也對,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搏一下,誰知能不能贏呢。」
輕歌漠然的看了眼她,對於聖女,她的態度一向冷淡,宰相肚裏能撐船,她的肚子,別說撐船了,撐片葉子都不行,她做不到友好的對待情敵。
她就是如此自私。
而她也清楚,聖女之所以會態度轉變,突然接受這個提議,無非是發現姬月也有這個想法。
對於聖女來說,只要是姬月想的,哪怕再冒險的事,也會去做。
姬月沉默着,眸光閃爍,慵懶如狐的站着,突地,薄唇微啟,道:「聖女,你也該出嫁了,等城池建立完成,本座會為你廣招夫婿。」
聖女眸光驚顫,薄唇抿起一抹蒼白,臉色難看不已,就連身軀也都搖搖欲墜了起來,一瞬之間,她仿佛置身絕望之地,一浮死水。
聖女自嘲的輕笑了聲,抬起一雙美目,凝視着姬月,一字一字道:「姬王,你這是說,我嫁不去了是嗎?以至於淪落到要廣招夫婿的地步?」
姬月皺眉,一言不發。
聖女嘲諷的看了看姬月,又看了看輕歌,「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笑話,是嗎?」
一轉身,聖女跑了出去。
姬月不動如山,劍眉緊蹙。
輕歌要走,姬月不安強勢的緊攥着輕歌的手。
輕歌安撫道:「我去看看她。」
拍了拍姬月手背,掙脫開男人骨骼分明強勁的手,朝聖女的方向追去。
倒不是她聖母優柔寡斷,只是這聖女心思不壞,從帝九君的嘴裏,她也知道,聖女等了姬月很久,甚至為了姬月不惜眾叛親離。
山坡下,聖女背對着輕歌,坐在枯木上。
聽見腳步聲,聖女再次自嘲的道:「怎麼?覺得我很可憐?」
「可憐嗎?並不。」
輕歌走上前,也往枯木上一坐,她仰頭,看了眼猩紅的明月,幽然的道:「我倒是佩服你,勇氣可嘉,真心可鑑,若是上戰場殺敵的話,絕對會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其實,你很優秀,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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