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元傑還沒有說什麼,他身後站立的幾位倒是先一步忍不住了,罵罵咧咧的開口,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這些人早些年養尊處優慣了,不懂得什麼是上進,所以此時就連罵人的話也是翻來覆去的幾句,沒什麼新意。
但就算這些謾罵在商酌言的眼裏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殺傷力,可聽多了也會覺得厭煩。
他不會浪費口舌讓他們閉嘴,因為有更快更狠更好用的方式讓他們不敢再張嘴。
沒有人看到商酌言是什麼時候動作的,只是當站在商元偉旁邊的一個人慘叫一聲跪下去的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商酌言又一次揮動了手中的球杆。
眾人在原地愣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蹲了下去查看傷情,有人看着商酌言滿眼都是憤恨,有人還愣在原地,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商酌言對眼前的景象還算得上滿意,至少不那麼吵了。
他的耐心也到達了極限,視線掃過眾人:「你們要是老老實實的,老宅還會繼續給你們住着,可如果你們再打算做什么小動作」
「商酌言!」商元傑終於忍無可忍地開了口:「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麼做,真的不怕絕地反擊嗎?」
商酌言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看着他們:「當年你們幾個對待我母親的時候,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現在的你們只是我養着的幾條狗啊?」
商酌言微微俯身看着商元傑,抬手在他的臉上羞辱了拍了拍:「沒了海外公司,連國內名下的小公司也倒閉了,你在我眼裏就是個要飯的,心情好了我可以賞你們幾頓飯吃,心情不好了你們就活該被我遛出來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好地做一條哈巴狗才是你往後該走的路,這一點難道還要我教你?」
被打的那人痛呼聲不斷,有人走過來提醒商元傑:「好像打到腰椎了,得儘快去醫院。」
商元傑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眶猩紅的看着商酌言,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商酌言的面前流露出最為真實的情緒,恨不得要把他生生活剝了,可商酌言沒在怕的,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打了內線電話讓任思危帶保安進來趕狗。
「商酌言。」商元傑咬牙切齒地看着他:「你不會永遠都這麼得意,你總有一天會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聞言,商酌言笑了起來:「是嗎?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一說,那在你報應我之前,你們這群人都應該不得好死。」
「我等你們。」商酌言說。
話音不過剛剛落下,任思危已經帶着保安推門進來,她轉頭跟保安低語了兩句,保安便毫不留情的直接趕人,推推打打的一點也不客氣,好像他們真的只是幾條沒眼力見而闖進來的瘋狗。
很快,商家眾人都被強硬的請了出去,只有一個人還在竭力的掙脫保安想要和商酌言再說幾句話,原本商酌言已經沒有理會那些人了,但這人的聲音倒是讓他側目,剛才人太多太亂,他竟沒發現商祺也在這群人之中。
察覺到商酌言的視線瞧了過來,商祺抓住機會:
「商酌言,我有話和你說。」
就算是失憶醒來之後,商祺每次見到商酌言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畏懼,連直視他的眼睛都做不到太久的時間,今天不知是被什麼刺激了,竟這麼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但什麼事情都好,商酌言依然不理他,不覺得和他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可商祺的下一句卻精準地戳到了商酌言的軟肋:「我想和你談談蕭染的事情。」
已經有段時間沒人敢在自己的面前提及這兩個字了,以至於商酌言聽到之後只覺得過於恍惚,好像她和蕭染的事情早已經過了千百年,可手心裏的傷口還沒癒合,證明他們分開的時間也不久,只是他自己覺得度日如年罷了。
商酌言抬了抬手,保安立刻放開了商祺。
任思危有些猶豫是不是該離開,畢竟商祺看起來對商酌言有些明顯的敵意,但他們之間的話題涉及蕭染,自己留下來怕是不太合適。
任思危不知如何選擇的時候,商酌言替她做出了決定,淡淡開口:「出去吧。」
「是。」任思危看了一眼商祺離開了,但卻並沒有讓保安都下去,而是留了兩個在秘書部待命,她總覺得裏面的兩個人會打起來也說不定。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商酌言看着商祺,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摟着醉酒蕭染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順眼,他半坐在辦公桌上,拿起了桌面上的煙抖出一根放在嘴巴里點燃,沒什麼耐心的開口:
「想和我說什麼?」
「我找不到蕭染了。」
商酌言吐出一口煙霧,輕笑一聲:「正常,你們現在也不是什麼未婚夫妻關係了,她躲着你不正常嗎?」
商祺沒說話,但看表情也能知道他對於商酌言的回答並不滿意,商酌言被他的模樣逗笑,又抽了一口煙:「她不見了,你來問我做什麼?」
「不是你把她藏起來的嗎?」商祺往前走了一步,縱然他看起來還是有些懼怕商酌言的,但卻沒有絲毫的後退:「她那一身傷,不是你留給她的嗎?」
商酌言微微眯了眯眼,沒說話,商祺卻笑了笑:「六叔是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嗎?我早就知道了,那次從山莊回來她身上帶着牙印,我半夜去她的房間她都以為是你,她連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
「你半夜去她房間做什麼?」商酌言精準地抓住了商祺話中他想聽到的訊息,語氣都變得冰冷起來,像是只要商祺再說出一個他不想聽的字,他就會立刻將旁邊的球杆揮過去。
商祺也因為他這句話而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在意的不是半夜叫他的名字,而是自己進入她的房間。但很快他反應過來,笑了笑:「六叔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蕭染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進去她的房間碰她嗎?」
聲音不過剛剛落下,商酌言卻已經近在眼前,商祺只覺得身邊有一個人影閃過,還沒反應過來,頭髮就已經被人抓住,撕扯的疼痛中他的臉已經被用力壓制在辦公桌上。
那力道太狠了,像是要把他摁進桌面里,他下意識地掙扎,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商酌言的話就猶如閻羅一般的響起在耳邊:
「碰她?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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