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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了電話,就看向霍北宴,心中暗道:霍北宴,我拿你沒辦法,但是我三叔來了!你等着吧,欺負了許夫人,絕對沒有你好果子吃!
他想到這裏,小跑着下了樓。
病房裏幾人都沒注意到他打了電話離開了,只有許茵注意到了。
她見許池墨下了樓,就立刻來到霍子辰身邊,詢問道:「子辰哥,剛剛許少是說,他家長輩來了嗎?」
霍子辰一愣:「是麼?我沒聽清楚」
他皺起了眉頭,滿腦子都是霍北宴說的那句話,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許茵的肚子上,他遲疑着詢問:「這孩子,真的是我的?」
許茵眼神立刻閃爍了一下。
剛剛在病房裏的時候,霍北宴和霍子辰的對話,她當然也聽到了,原本覺得霍子辰對自己是信任的,可沒想到霍子辰竟然又詢問了一句。
這分明是不相信她!
也是,她和霍子辰在一起的那一晚上,霍子辰喝多了,抱着她一直喊南歌呢
想到這裏,她狠狠攥住了拳頭。
許茵露出委屈的神色:「子辰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懷疑我吧?」
霍子辰皺緊了眉頭,仔細打量着她,見她面上除了悲傷,沒有別的表情,這才開了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小叔剛剛那麼說,不過是因為他生不出孩子來,嫉妒我了!」
許茵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詢問道:「剛剛許少打電話,我聽他喊三叔來了,許三爺那不是京都許家當家人嗎?」
霍子辰一愣,接着就搖頭:「不可能吧,他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來京都,尤其是來這醫院裏看望你媽」
許夫人雖然在京都有些人脈,可霍子辰覺得不至於這麼厲害。
許三爺,那可是京都跺跺腳都會讓整個經濟圈震一震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親自來探望許夫人?
許夫人如果有這種人脈,許家的生意早就風風火火,不說超過霍家,在海城也應該位居前列了。
許茵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許夫人如果真有這種人脈,怎麼忍心讓她嫁給霍子辰?為什麼不幫她介紹京都的大人物?!
她想到這裏,看向病房內,眼神里露出一抹狠辣。
許夫人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是她都不曾知道的。
就連許夫人的人脈,都瞞的死死的,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許夫人也不可能去霍家,不可能請來京都許家的人來給她撐面子
許茵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許夫人如果就這麼死了,京都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弔唁?到時候那些人脈看在自己是許夫人遺孤的份上,會對她多幾分照顧吧?
那麼許夫人的人脈,就會轉移到她身上了!
這個念頭一出,許茵就急忙收回自己陰狠的視線。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葉曄帶着五名看上去年紀很大的專家們進了門,直奔病房中。
醫生和護士找不出原因的時候,那五名專家也圍在了許夫人的床邊。
許文宗被迫讓開了位置。
可他卻不後退,緊緊貼着專家,眼神死死盯着病床上的人,他眼眶紅的厲害,雖然沒說話,也能看出來非常緊張和崩潰。
他嘴唇發乾,甚至都有些裂開。
從許夫人出事到現在,他一直不吃不喝,時刻守在她的面前。
許茵走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爸,您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兒」
「走開。」
許文宗瞪了許茵一眼,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感情,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別想讓我離開阿書!」
許茵看到他這種情況微微頓了頓,旋即心底產生了一絲酸澀。
許文宗是她親生父親,從小寵着她,愛着她長大的。
許茵這還是第一次從他眼神里看到這種陌生的情緒。
她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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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對她的好,只是因為她是許夫人的女兒
如果爸爸知道她是李婉茹的女兒,恐怕就不會對她這麼好了吧?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認知,因此死死瞞住了那個秘密。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爸,那你先坐下。」
許文宗卻沒理她,仍舊死死盯着許夫人,「阿書,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沒有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那副樣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如果許夫人真的醒不過來了,許文宗怕是能去陪她!!
許茵眼圈一紅,側過了頭。
旁邊的醫生看着也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許南歌攥緊了拳頭。
許文宗這個父親對她再不好,對許夫人的感情也從始至終都是真的
可惜這麼多年,許夫人和他之間總是隔着一層,好像有什麼淡淡的紗布隔絕着他濃烈的愛意
許南歌一直覺得,他們之間隔着的是李婉茹和自己。
如果沒有她們,許夫人和許文宗應該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吧?
許南歌這麼想着,海城來的那些專家們已經對許夫人檢查完畢了,幾人湊在一起針對性的聊了聊,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先說出了一句讓大家心安的話:「許夫人沒有生命之憂。」
這話讓許文宗再次重重鬆了口氣。
他急迫的詢問:「那阿叔為什麼不醒過來?」
醫生們面面相覷:「我們對她腦電波也做了感應,都沒有任何問題,至於許夫人為什麼不醒過來,我們商量了一下,應該是,她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身體自動開啟了睡眠模式,為了儘快恢復體力和精力」
許文宗再次急切詢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最晚三天後。」
許文宗鬆了口氣,他又走到自己的座位處,握住了許夫人的手:「阿書,你想好好睡三天是吧?好的,沒關係的,我陪你」
他靜靜坐在那裏,沒有再說話。
許南歌則繃緊了下巴。
與此同時,樓下。
許三爺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許池墨接上他以後,就帶着他大步往樓上病房裏走。
他撓了撓頭,詢問道:「三叔,您和許夫人到底什麼關係呀?怎麼竟然親自趕來了?」
許三爺面色堅毅、沉穩,年近五十,看上去卻像是三四十歲,身形沒有他這個年紀男人特有的發福,仍舊勁瘦有力。
他穿着一件黑色披風,整個人透出一股冷冽的感覺。
那雙冷酷的桃花眸在聽到這話後,斜斜瞥了許池墨一眼。
許池墨就立刻伸出手,在自己嘴巴上做出一個拉鏈的動作:「ok,不該問的我不問。」
許三爺收回視線,惜字如金的男人眼神堅定的看向前方。
他甚至來不及等電梯,直接爬樓梯往三樓走。
許池墨就說道:「三叔,您別急,醫生說許夫人沒有生命之憂,只是困了,還沒醒過來而已」
許三爺表情鬆動了一些,可是腳下卻沒停。
許池墨就咳嗽一下,插科打諢問道:「三叔,奶奶輩的那群夫人們,你都認識嗎?」
許三爺冷冷道:「差不多,你奶奶當年帶我參加過很多宴會,怎麼?」
「哦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霍北宴那邊拿着一張照片要找奶奶輩的一個夫人,我這不是怕我不認識麼,你認識的話就最好既然來了,也能幫他看看。」
許池墨摸了摸鼻子。
許三爺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加快了腳步。
兩人很快來到病房外。
許池墨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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