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原本煩躁的心情更是冷了幾分,他把手裏的羲和交給了同行的宸貴妃,便一腳踢翻了成美人,抬腳踩在成美人得胸膛上,不斷用力,冷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成美人,說出的話仿佛加了一層冰渣子一般,「誰准你動羲和的?」
成美人疼得直哆嗦,「臣妾、臣妾只是想管教一下這孩子而已。」
景元帝冷哼一聲,聲線帶着幾分鬼魅的味道,「管教?你的管教就是時不時地虐打她,對着生病的羲和打了一巴掌?」
「臣、臣妾」成美人頓時瑟縮起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沒想到景元帝什麼都知道。
景元帝卻懶得在聽這個女人無謂得辯解了,轉頭道:「傳旨,成美人戕害皇嗣,廢為庶人,扔去獅虎園。」
景元帝本想將這個賤人五馬分屍,但鑑於羲和還在,怕嚇着小女兒,這才換了個說法。
那獅虎園全是各國進獻得猛獸,扔進去的人比死了都難受。
成美人頓時就愣了,她不信帝王會如此無情,哭喊着抱住景元帝得大腿,「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吃錯了,求陛下看在小公主還小離不開親娘得份兒上,饒了臣妾吧。」
羲和在宸貴妃得懷裏,埋在懷裏得頭抬起來看向成美人,奶聲奶氣地說道:「娘親,羲和沒有離不開你啊,羲和一直是一個人住啊。」
宸貴妃摸了摸羲和得頭,柔聲道:「羲和從小一個人住?」
羲和看見美人娘娘問她,頓時就起了精神,「是呢,美人娘娘,羲和就住在那裏呢。」
眾人順着羲和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破落小屋,比宮女太監住的地方都要破,由此可見,成美人對這個女兒到底有多狠心,連個好點的屋子都不給,任由半大點孩子自生自滅。
景元帝得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成美人或許是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整個人癱坐在地面上。
下一秒,面容忽然變得猙獰,趁眾人不注意撲到了宸貴妃面前,伸手就要抓羲和,宸貴妃練過武,最先反應過來,一個側身就避開了成美人。
「快抓住成美人。」
成美人被侍衛壓制住,嘴裏卻不停地罵着:「你就是個災星,生你的時候害得我難產,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不幫我奪寵,反而害我至此,你就是個煞星,生下你我倒了八輩子霉了,你去死,去死。」
站在角落裏默不作聲的雲淑妃和身邊的老嬤嬤對視一眼,冷笑一聲,本以為今天會一無所獲,沒想到成美人這個蠢貨死到臨頭居然幫了他們一把。
雲淑妃見景元帝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的徵兆,便大着膽子超前走了一步,她身邊的老嬤嬤趁着眾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陛下,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這成美人雖然狂悖,但所言也不一定為虛。」
景元帝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雲淑妃,掩藏在黑墨之下的風暴被掩藏下來。
「你想說什麼?」
景元帝一點反應都沒有,雲淑妃一下子拿不準對方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女兒的抱怨,氣勢一下子就足了。
只要趙羲和沒了,她的女兒依舊是獨寵。
雲淑妃深吸一口氣道:「六公主跑出冷宮的那一天,後宮小範圍爆發了一種奇怪的病症,最後就有幾名宮女莫名暴斃。得到賜名的那一天,小國騷擾邊境,打的我們措手不及,還損失了好些將士。這也不太像是巧合。」
宸貴妃看了眼藏不住心事的雲淑妃,又看了看凝眸的景元帝,一時也不拿不定主意。
這事兒可大可小,全看陛下的態度罷了。
「淑妃的想像力還真不錯啊,難為你能聯想這麼多。」宸貴妃哪裏會看不出雲淑妃的打算呢,仗着是太后的侄女,陛下的表妹,做的事兒可不少,景元帝的皇嗣少和雲淑妃或多或少有些關係,如今為了四公主才朝着羲和下手。
景元帝以及沒說話,雲淑妃掐算着時間,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怨毒的眼神對上羲和,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既然你撞上來了,那就怪不得本宮了。
忽然有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進來,「陛下,不好了,獅虎園的鎖忽然壞了,許多猛獸跑出來,沿路傷了許多宮人。」
雲淑妃心裡冷笑一聲,終於來了。
「陛下,你看,您剛救了小公主,這獅虎園就出事了,這小公主可能真的不祥,陛下保重龍體,還是遠着些這煞星吧。」
雲淑妃狀似害怕,連忙退了兩步,眾人仿佛也都信了幾分,悄悄挪動了自己的位置。
「陛下相信臣妾啊,她真的是個煞星,是她把臣妾害成這個樣子的,陛下快殺了她。」成美人被壓着跪在地上,但仍然在聲嘶力竭地喊着。
宸貴妃美艷的面容都被氣歪了。
這成美人腦子進水了是不是,雲淑妃就算了,她是羲和的親娘,居然這麼構陷自己的親生女兒。
宸貴妃看着懷裏那個小小的肉糰子,心頓時軟了下來,「陛下,此事或許只是一個巧合,不一定跟羲和有關啊。若羲和真的是煞星,那成美人和羲和生活了五年,為什麼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口出狂言。」
羲和癟着嘴,眼眶中帶着些許淚水,直勾勾地看着景元帝,「爹爹,羲和不是災星。娘親為什麼要說羲和是災星呢?娘親壞!羲和不要娘親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景元帝頓時被小女兒委屈的眼神撥動了心弦,將人抱到了懷裏,小心安慰着,「羲和乖啊。」
懷抱里忽然一空,宸貴妃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賭贏了。
雲淑妃頓時急了,「那獅虎園是專人看管,以前都未曾出現這種情況,怎麼就那麼恰巧在今日壞了,小公主還是不要再推脫了。」
「朕也很好奇,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壞了,仿佛跟算好的一樣,分毫不差。」
景元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雲淑妃,只一眼,雲淑妃就白了臉色,心中大驚,難道陛下知道了?這不可能,此事只有她和嬤嬤兩個人知道。
「淑妃,你為什麼會覺得朕會相信鬼神之說呢?」自景元帝登基以來便喜好殺戮,稍不順心者便會被處死,稱得上是一個暴君。若他真的信鬼神之說,又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呢。
三平着人抬了幾個座椅過來,景元帝抱着小女兒坐了下來,取了藥膏,在羲和的臉頰上輕輕塗抹着,頭都不抬一下地說道:「既然淑妃提到了這幾件事兒,那三平就去查查吧。」
「奴才這就去辦。」
宸貴妃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雲淑妃,不管對方搖搖欲墜的身軀,便尋了個椅子坐下,逗弄起羲和來。
這雲淑妃腦子被驢踢了吧,居然會拿這種鬼神之說來混淆視聽,也不看看她對上的是誰,要說這天下誰最狂暴,那必然非景元帝莫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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