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榮轉身想去接電話,就見他師父胖胖的身子像皮球一樣從躺椅上彈起來,表情驚恐對他伸出爾康手:
「等等!」
「等等……」
師父轉過身,看向同樣表情驚慌,已經從躺椅上站起來的師弟,無視簡高飛爸爸和自家徒弟投來的差異目光,欲哭無淚:
「本家聯繫咱們,肯定沒好事。」
「這次又是為了啥啊?」
董嘉榮的師叔本來就瘦,瘦的跟條竹竿一樣,這麼一呆住,更像是豎着的蘆葦,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他默默抹了把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顫抖伸出手,「師兄,你扶我一把,我……我突然有點腿軟。」
兩個人相互攙扶着,一挪一挪往手機鈴聲響起的那個屋子走去。
董嘉榮望着兩位長輩的背影,額頭上冒出來一堆問號。
他師父和師叔在本家那邊發生什麼了,怎麼接到本家電話這麼慌張?
直到兩位長輩的背影像是在那個房間門口,他才把目光收回來。
對身邊的簡高飛爸爸禮貌點頭後,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另一個屋子裏,師父和師叔顫顫巍巍接通了手機。
「餵……」
他倆聲音顫抖,對面停頓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滿是不悅的「嘖」。
手機里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讓你們兩個接個電話,是要你們的命嗎,怎麼磨磨蹭蹭的?!」
熟悉的語氣和不耐煩,但卻是不熟悉的聲音。
師叔腳下一軟,差點趴在地上。
何沅聽到對面一聲不吭,反而傳來一聲倒地的悶響,忍不住又是「嘖」了一聲。
她沒等那邊回復,繼續道:
「我聽說你們讓一個被吸走氣運的孩子等一個星期,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恢復精力。」
「這麼簡單的吸運之法,你們兩個人聯手,竟然還要耗費這麼多精力?」
「當年我在歷練的時候交給你們的東西,都餵到狗肚子裏去了?」
「讓人等一個星期,還用的着你們把氣運找回來?找不找得回來那都是一個倒霉蛋了!」
她劈頭蓋臉一通罵,對面除了愈發慌張的呼吸聲,一句不敢吭。
像極了老老實實站在牆角,被教導主任叫住教育的老實孩子。
何沅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敢吱聲,乾脆道:
「把在你們那邊的孩子給我送過來,我來幫他把被人吸走的氣運找回來。」
說完,她報出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最後叮囑:「你們自己悄悄過來,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不然……」
她話沒說完,「啪」一下把電話掛了。
隨着手機里傳來的一聲又一聲「嘟嘟」聲,董嘉榮的師父和師叔緊緊抱在一起,差點哭出聲。
「嗚嗚嗚……剛剛那個一定是……」師父不敢把名字說出來,胖胖的臉擠着小小的眼睛,眼睛裏滿是激動的淚花。
瘦竹竿一樣的師叔也跟着激動點頭,「肯定是肯定是!雖然很激動,但是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被罵,我……我真好害怕啊!」
嗚嗚嗚嗚……
對方吩咐他們的事情,兩個人不敢耽擱。
趕緊去簡高飛所在的房間,把人裹好扛了出來。
他們之前在簡高飛身上貼了特製的符咒,倒是不會讓簡高飛和之前一樣疼痛。
看到兩位大師像扛沙袋一樣,把自家兒子扛了出來,簡高飛爸爸連忙湊過去,「大師,您兩位這是……」
師父和師叔許久沒有運動,扛着人走了兩步,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但想到電話里的人的叮囑,他們兩個擦擦頭上的冷汗,擺擺手:
「我們找到救你兒子的辦法了,詳細情況你別問,反正到時候我們肯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
何沅放下電話,把凌人的氣勢一收,扭頭笑眯眯看向已經呆住的簡媽媽。
「稍微等一下吧,你兒子正在來的路上。」
簡媽媽:「……」
她看着眼前人眉眼彎彎的五官,從兩人一見面就有的陌生感,在這一刻,終於無處遁形。
她很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情——眼前這個人,不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蘇漾了。
是啊,畢竟她們已經二十年沒見面了。
而二十年,能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她勉強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有多尷尬。
她看了看被何沅掛斷的電話,想起剛剛她對電話那頭的態度,嘴角不太自然地抽搐兩下。
「蘇漾……你真和兩位大師認識啊?」
「看你們的相處,挺……熟稔?」
何止是熟稔,這都能罵上了,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啊!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捏緊了自己的裙子,小心翼翼重複一遍自己的話。
「我說的兩位大師是何元華和何元青,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確定是這兩個人啊!不是有什麼同名同姓的人吧!不是搞錯了吧!
就算你在s市生活了這麼久,和兩位大師有交情,也不能這麼跟大師說話啊!
何沅但笑不語。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不斷蔓延,直到保姆跑進房間,通知她有兩個人扛着一個年輕男孩兒在門外等着,何沅才對着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對簡媽媽笑道:「他們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們帶來的人,是不是你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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