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是燈火通明,卻映襯着外面的夜色更加的黑暗,在這樣的夜幕中,一個黑衣人慢慢的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黑巾蒙面,只露出了一雙精亮眼睛,在夜幕中也璀璨奪目。
對上那雙眼睛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腳底,寒氣滲人。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又看了看大堂上的人,那個女堂主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不來,他們走得了嗎?」
原來剛剛在牆頭的人影就是他,我默默的看着他,只聽他冷冷道:「今晚去州府偷藥,是誰擅作主張?」
大堂上立刻沉默了下來,那幾個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一絲怯意,最後還是劫持我的那個人上前一步,道:「護法,是我。」
&好。」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了一絲冷意,道:「你也不是新人了,知道規矩。違抗命令者,自裁一刀,動手吧。」
說完,手一拋,一把匕首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
這一次,不僅那些人嚇得睜大眼睛,我在一旁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被抓到回生藥鋪,面對這些生殺予奪的刺客,流血喪命的不是我,竟然是他們自己人!
那個人慢慢的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手有些發抖,對準自己的肩膀就要紮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冷硬的聲音道:「且慢。」
頓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轉頭一看,只見站在那位堂主身後的那個精瘦的男子慢慢的走了出來,臉上浮着一絲沒有溫度的微笑,道:「護法,對你這個賞罰,在下感到不服。」
他的話一出口,堂上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
&聽命令的的確應該罰,但如果命令本身就是錯誤,那麼聽與不聽,就是兩說了。」
那位堂主驚了一下,立刻道:「韋副堂主,你是何意?」
這位韋副堂主看了她一眼,目光倒是有些意外的柔和,但當他抬頭看向那位護法時,眼中透出了一些冷意:「我這是不平則鳴。」
&平則鳴?」護法淡淡道:「本座倒要聽聽韋副堂主的高見。」
&既然護法這麼說,那在下也開誠佈公!」這位韋副堂主上前一步,說道:「自從你升任護法以來,一直壓制兄弟們的行動,諸多藉口,不是怕影響民生,就是以大局為重,不能濫殺無辜,已經一年多了,我們就沒有幹過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他的話音一落,大堂上的人都默默的點頭。
&現在,本部的兄弟中毒,你連盜藥都不准他們去,護法大人,你身為護法,應該為本部出謀劃策,狙殺韃子,可你的所作所為,卻不是這樣!」
他這樣說着,周圍的人都點頭稱是,只有那個女堂主露出了怒容,好幾次想說什麼,都被護法攔下了。
&你想如何?」
韋副堂主看了我一眼,森然道:「既然她是韃子的女人,我們就應該還以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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