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會場。
「三代目大人。」
一名猿飛的族人悄聲來到猿飛日斬的身側,附耳低語了幾句。
「你說真的!」猿飛聞之臉色驟變。
這族人只是默默點頭。
猿飛的臉色一時間青白變換,他遠遠望向四代火影所在的位置,眼神中儘是悲憤。
「三代目,怎麼了?」同猿飛相鄰坐着的一名大臣不由詢問道。
「……」
猿飛緩緩起身,對此人強笑着說了聲失陪。
他從會場的後方一路去往四代火影所在,路上卻正好遇上了大蛇丸。
大蛇丸身上的衣物略有破損,看上去剛經歷過一場戰鬥。
「猿飛老師啊。」大蛇丸開口道。
猿飛卻是冷嗤一聲:「我可不敢當,大蛇丸,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大蛇丸微眯雙眼:「猿飛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此地除了他二人之外,便只有大蛇丸的貼身暗部和猿飛的侍從,皆是各自的心腹。
猿飛日斬臉色陰沉,直截了當地開口:「大蛇丸,我已經將你想要的給你了,即便如此也不肯放過團藏嗎?」
「何必要這麼心狠,他也算是一路看着你成長起來的。」
大蛇丸臉色如常:「團藏勾結外敵,意圖謀反,我已證據確鑿,正要在等下的會議中詳談此事,猿飛老師可以一起來。」
猿飛聽聞此言只覺渾身發冷,在大蛇丸繼任火影之後,他還一度認為對方會努力坐好這個位置,為此他一再讓步,且從未給他使過絆子。
畢竟也曾是自己的愛徒,倘若真的能夠成就木葉,他心裏也是歡喜的。
「大蛇丸……」
「猿飛老師。」大蛇丸驀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我其實心裏有個疑問。」
猿飛冷冷地注視着他。
只聽大蛇丸說道:「您說,如果是水門繼任了第四代火影的話,會和我有何不同呢?」
猿飛冷笑,當即一點情面也不給他留地說道:「水門定會愛民如子,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木葉。」
大蛇丸則是面露疑惑地問:「現在的木葉在我的治下,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猿飛為之一噎,硬要說的話木葉現在恢復的情況要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些,其中一大緣由便是有大名在背後支持。
但也繞不開是有人將木葉治理的井井有條。
大蛇丸繼續追問:「那是我有對不起村民的地方了?」
猿飛怒道:「你殘害同伴,還有臉說!」
大蛇丸也道:「猿飛老師,我已經說了團藏意圖謀反,證據確鑿,這樣的人也算得上同伴嗎,還是說您硬要包庇他?」
猿飛在那兒氣得渾身發抖,大蛇丸竟將團藏之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打死他也不信大蛇丸給出的荒唐理由。
和團藏打了一生的交道,猿飛能不清楚團藏的為人嗎?
大蛇丸繼續問道:「如果是水門繼任了火影,有人想從他手中奪權的話,猿飛老師您會怎麼做?」
他咧嘴笑道:「想來會替他掃清這障礙吧,畢竟您是這麼喜愛他不是嗎?」
「……」
「而您除了給了我一個火影之位,還留給了我什麼呢?一個殘破的村子?有人要將我置於死地,我不反抗難道任人宰割嗎?」
「畢竟,可沒什人來幫我掃清障礙。」
猿飛面無表情地看着大蛇丸。
「你是這般想的嗎,大蛇丸,你在恨我對嗎?」
大蛇丸卻驀地搖了搖頭:「我說錯了。」
而後他在猿飛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火影之位不是您留給我的,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他咧起嘴角,笑容變得冰冷:「別人給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自己會掃清這一切的障礙。」
「從今往後,這就是我的木葉,容不得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他說完,邁步從猿飛日斬的身旁走過,一旁全程聽得心驚肉跳的火門連忙跟上。
腳步聲漸漸遠了,猿飛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旁的猿飛一族的侍從小心翼翼地輕喚了聲:「三代目大人。」
一直緊繃着冷硬的臉色的猿飛日斬身形猛地一個踉蹌。
侍從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攙扶他:「三代目大人!」
猿飛穩住了身形,嘴裏長長舒了口氣,蒼老的臉色舒展開來。
「死了……死了……」
「死得好啊!」
「團藏,你早該死了!」
他自言自語般地念叨着,忽地聽見高牆裏面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似乎是又一場比賽結束了。
猿飛的臉上卻浮現一抹痛苦,他佝僂着身形,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
中忍考試最終圓滿結束。
木葉和砂隱各有一批下忍在萬眾矚目之下成功晉升為中忍,彼此的表現都很出彩,這樣的結果也是木葉和砂隱雙方皆大歡喜。
真又和葉倉客套了幾句,見觀眾席上的村民們緩緩散去,便讓暗部去通知各大家族的當家,以及一些村內高層上忍到火影大樓的會議室內開會。
他一人回到會場後方的休息室里,見火門在門前站着。
真敲了敲門。
「進。」
真推門走了進去,大蛇丸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茶杯。
「火影大人好有閒心啊。」真關上房門後便解除了變身術,並將火影長袍脫了下來。
「雲隱馬上就要打到家門口了,還有閒心喝茶。」
大蛇丸聞言淡笑:「你不比我更有閒心嗎,還有心思看一群下忍打架。」
真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說道:「這可是增進木葉和砂隱友誼的必要手段,說不定未來和雲隱的戰鬥還用得上砂隱呢。」
大蛇丸沒接這話,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真看他這副樣子,略作思慮還是選擇與他說起了正事。
「火影大人,這場戰爭需要早做準備了。」
大蛇丸一臉無所謂,直接問:「誰來領導?」
他是火影,非必要不會上前線。
真說道:「看您的意願。」
大蛇丸瞥了他一眼:「直接說你的想法不就行了。」
「水門,他很合適。」
「嗯。」
「我也想去。」
「好。」
大蛇丸摩挲着手裏的茶杯,對於真的話直接全部點頭。
真這才問道:「火影大人有心事嗎?」
大蛇丸平靜地看向他,緩緩問道:「真,如果一個人身邊連個信任的人都沒有,這個人是不是很可憐。」
真失笑:「火影大人怎麼也多愁善感了?」
大蛇不置可否:「我還不是神。」
真緩緩回應:「只是孤獨而已,強者不都是孤獨的嗎?」
大蛇丸淡笑:「那看起來,你我都算是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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