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師傅走了。
汪樹成一隻手撐着額頭,手指不時按壓幾下。
「壞了!真讓人給盯上了!」
汪樹成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憑藉李學文的技術水平以及掌握的專業知識,沒有哪個廠長不想挖走!
汪樹成雖然很捨不得,但他也希望李學文有更好的前途。
他本來想過兩年,等李學文年紀差不多了,中專也快讀完了,再通過自己師傅的關係,將李學文運作到工業部。
雖然不在自己這裏做事了,但去的地方也有自己人。
如此人才,當然是用來照顧自己人了。
但現在第二機械廠的江明春很明顯也關注到李學文了。
汪樹成現在就害怕李學文年紀輕,定力不夠,江明春費些心思就給挖到了機械廠。
到時候,他都沒地方哭去。
想到這裏,汪樹成就有些想埋怨他那師傅。
上次帶他師傅湯敬國來看李學文,結果他師傅啥表示都沒有。
這讓他一個小小的廢品站站長拿什麼跟人家大廠廠長爭人才?
汪樹成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簡單地收拾了一番桌面,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
鐺鐺鐺!
一陣鈴響,李師傅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來到後廚找胡師傅提了甲魚後,便準備回家。
到了車棚,碰到了早就等候在自行車旁的包師傅。
包師傅搓着手,「小李師傅,下班了?」
李學文也不多廢話,將手邊的一隻木桶放在包師傅面前。
「這桶是找後廚借的,包師傅你明天記得還,不然胡師傅該數落我了。」
包師傅沒想到李學文想得這麼周到,高興的將木桶提起。
「明天我一定歸還,還有,這7塊錢小李師傅你收下。」
包師傅從兜里摸出一把零錢。
兩隻甲魚總共二十五、六斤,一斤按2毛左右都算多了。
包師傅給7塊錢絕對是高了的。
李學文沒接錢,「包師傅,這甲魚我沒花錢,你也別跟我算錢。
收下吧,不然就是打我的臉。」
包師傅猶豫了下,隨後依舊伸着手,沒把錢收回。
「小李師傅,其實我想請你幫忙處理一下這甲魚,我老包今天都沒怎麼看明白。」
李學文笑着搖頭:
「包師傅,這不是什麼難事,我教一遍你就會了,錢就不用了。」
現在村里請個師傅做幾桌,也只是給個2塊,5塊。
「那怎麼行!小師傅,人家機械廠的馬師傅都不懂,說明這甲魚去腥算一門技術。
你現在還要教給我,收7塊錢都算少的了。」
說着,包師傅一把將錢強硬塞到李學文的兜里。
李學文也沒再堅持,包師傅都把性子定到傳藝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小李師傅,現在就到我家弄一下這甲魚唄,我老包有點饞上這甲魚肉了。」
包師傅回味起中午的幾道甲魚肉菜,嘴裏便瘋狂分泌出唾液。
李學文將一網甲魚固定在後座上,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包師傅,這甲魚去腥是關鍵,你家裏有蔥,姜,料酒嗎?」
「呀!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包師傅懊惱的拍了一下大光頭。
李學文無奈的笑了下。
「包師傅,這甲魚還能活幾天,你回去先準備好東西吧,等你準備好了,我再上門?」
「也只好這樣了。」
包師傅咂咂嘴,語氣頗為遺憾。
李學文哈哈一笑,便扶着自行車離開。
回家的途中,李學文順便挑了一隻最大最好的甲魚扔到二層空間,便沒再管。
等到了家,李唯民和王梅看到他帶回的甲魚,很是驚訝。
「文子,你今天沒去上班?」
李學文一邊拿着搪瓷缸子喝着水,一邊將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不愧是我兒子,真有出息!」
王梅聽李學文說給第二機械廠修好了機器,心中滿是驕傲。
「隨我,嘿嘿。」
李唯民也為二兒子感到高興,即便在廢品站這樣的小地方,也能做出不平凡的事情來。
「美得你!」王梅白了丈夫一眼,隨後看向二兒子,「文子,今晚想吃啥,娘給你做。」
「今晚吃甲魚吧,這麼老些,養在家裏挺費事的。」
王梅面露難色,「文子,你真的想吃這東西?」
李家村附近是沒有這東西的,不過她老家王莊那邊倒是有人抓到過。
王梅記得小時候父親弄過這東西給一家人吃。
只不過味道很腥,如果有得選的話,王梅真不想吃這東西。
李唯民沒吃過,倒聽人說過,對魚甲魚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娘,我來弄吧,這玩意兒處理好了,不比其他的肉差。」
李學文放下搪瓷缸子,隨後便去了廚房。
王梅和李唯民好奇的跟了上去,他們想瞅瞅二兒子有什麼辦法,能將這人人嫌棄的甲魚弄好。
到了廚房,李學文按照今天中午在機械廠的步驟,又來了一遍。
放血,撕黑色外膜,剪黃色脂肪粒,熱水清洗......
等李學文用料酒洗了最後一遍,將剁成小塊的甲魚肉撈出時,已經沒有什麼腥味了。
王梅和李唯民嘖嘖稱奇。
「還真沒有腥味了,就是不知道吃起來味道怎麼樣了。」
「爹,娘,等我做出來,你們嘗嘗便知。」
一隻甲魚出了9斤肉,完全夠做幾種菜式了。
天色也不早了,正合適做晚飯。
李學文炒菜,王梅則淘米煮飯。
李唯民也沒再提村里那一套,什麼男人不進廚房,幫着給媳婦和兒子打着下手。
兒子都厲害到給機械廠修理設備了,不也在這炒菜呢嘛?
他這幾天被迫放假,也快閒出鳥來了,只要有活兒,甭管是什麼,他都干。
一番忙碌,晚飯便準備好了。
三弟和四妹也在三人做飯的時候回來了,現在他們上下學都由阿旺陪着。
雖然單論智商而言,阿旺不比二人高出多少,但勝在高大有力,安全感十足。
有他帶着二人,任何想對兩小隻動歪腦筋的人都不敢近前。
「好像呀!這是做了什麼?」
三弟眼睛放光,站在廚房門口使勁的吸着鼻子。
經過幾天的學習生涯,這小子也安定了下來,沒再鬧情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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