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眾人的面,小肖直接把一千塊點給老曹,看着厚厚一沓大團結,都是嘎嘎新連號沒拆封的,看得於長海又使勁咽了幾口唾沫!
那可是錢啊!
真金白銀!
「太謝謝蘇場長了,有這筆錢我們接下來的戲就好唱了,建平啊走咱們抓緊回去買料,再弄他幾千棵樹苗過來,老張你帶着人把苗圃架一圈杖子,別讓野貓野狗啥的鑽進來把苗給禍禍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曹一個勁拿眼睛瞟於長海,把於長海臊得老臉通紅!
你個老登,我要幹啥你都能猜到?
難不成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嗯哪知道了!」
張子義悶聲悶氣應了一聲,招呼鄉親們去山裏砍樹枝,就地在苗圃外邊圈了一圈籬笆牆,並讓范大傻子在這守着,誰敢靠近就敲鑼,通知山下!
「有人來就敲鑼,聽着沒?」張子義拍拍范大傻子的後腦勺,吩咐一聲,大傻子使勁點頭,「知道了,敲鑼!」
說完這虎玩意抄起破鑼,咣當拍了一下,疼得他捂着手嗷嗷叫!
「你是虎是精!」張子義看得腦瓜仁疼!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遞給他,「用這玩意!」
「知道了嘿嘿,敲鑼,敲鑼打鼓賣豆腐豆腐咧!」
這傢伙扯脖子喊起來,張子義實在忍受不了了,轉身領着眾人跑了!
范大傻子坐在地上,拿起老張留給他的水和大餅,大口大口吃起來,看到遠處有一隻小兔子跑過來,大傻子嗷的一聲衝過去,把兔子嚇得撒腿就跑!
「啊啊啊四條腿的兔子!」
大傻子扔了破鑼,漫山遍野追兔子,搞得後山烏煙瘴氣!
孫建平這邊,老曹把一千塊錢一股腦都塞給他,讓他去和供銷社結一下賬,總用牛奶頂賬,最近幾天都沒了進項,讓老曹心裏很不舒服!
沒進項心裏就不得勁!
「嗯,我先把這些胚珠剝離完!」倆人隔着塑料布,相互囑咐幾句,孫建平又坐下來,將一根速生楊的樹條上的芽孢處理完畢後,這才起身摘掉口罩帽子,脫下白大褂,轉身出了大棚,從他手裏接過一千塊錢直接揣進口袋。
外邊,新培育出來的樹苗已經迎風茁壯成長了!
算下來前兩批樹苗所需要的罐頭瓶和營養液之類的東西,總花費也才不過兩百塊錢,不過老曹說了,二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光讓人家給咱們幹活,咱們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老曹眼巴巴看着他把錢收了,想想又數出五十塊錢,頓了一下再掏出十塊錢加上,「建平你把這些錢給你二叔,就當是他的嗯辛苦費!」
老爺子越來越會玩洋詞兒了!
「好,等他回來我就轉交給他!」孫建平故意把一千塊錢掏出來,當着他的面拍得啪啪響,「叔,我的辛苦費呢?」
「哎呀這個,我想想要幹啥來着這人啊年紀大了腦子就不好使對對對,去馬廄看看,好像小黑馬淌鼻涕了」
老爺子盯着他手裏的錢,眼珠子亮晶晶的!
「哈哈跟您鬧着玩呢!」孫建平把錢二一添作五,「這些是給鄉親們的栽樹苗的工分錢,這些是拿去給我二叔開勞務費,抵扣買罐頭瓶和材料的錢,剩下的我就留着備用了!」
「這麼分是完全正確的!」老頭嘎嘎一笑,爽快把錢接過來,查了一遍塞進口袋。
孫建平一咧嘴,這老爺子!
小心眼不大點!
見錢眼就直了!
等到晚上二叔回來,孫建平把錢塞給他,孫長國本不想要,但是想想自己一個月四十二塊錢的工資,最終還是紅着臉收下了。
「二叔你看,我把這四百個瓶子都用上了,這下能夠生產出八千多棵樹苗」
「不錯不錯,照這個速度再干一段時間,咱們就可以培養出十萬棵樹苗,到時候我對老曹,對你們村子也算有個交代。」
孫長國拿起瓶子,在馬燈下面仔細檢查胚珠和切斷後的植株生長情況,或許是因為這裏地處大興安嶺東麓,外來干擾少,在實驗過程中出現細菌感染的情況並不多見,這讓他非常滿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走訪,對於本地農業未來的發展之路,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現在還不太成熟,還需要多方收集資料,進行綜合整理歸納
「對了建平,我想起個事。」孫長國把玻璃瓶放下,摘掉口罩手套,脫掉白大褂,轉身走出大棚,「小西山那邊還有片果園?」
「嗯,說是有,自從那個農技員喝藥死了之後,就荒廢了。」
「等明天咱們倆去看看!」
孫長國想着那裏應該會有最原始,最純粹的野生果樹母本吧!
搞嫁接,就需要這些原始樹種!
孫長國累了一天,吃過晚飯後就躺在炕上睡着了,孫建平躺在炕上,伸出手,和老貓激烈「戰鬥」,最終取得了零比三的好成績,他揉揉被貓撓出一條條白色檁子的手腕,瞅瞅已經鼾聲大作的二叔,也打了個哈欠。
老貓得意喵叫一聲,跳到窗台上,挑釁的沖孫建平比劃一下爪子,從開着的窗戶跳了出去!
找愛妃侍寢去嘍!
老曹從外邊走進來,脫下印着大大「獎」字的汗衫,露出一身精練的肌肉,看得孫建平羨慕不已!
這老爺子,都六十歲的人了,還一身「塊兒」呢!
「叔,大隊那個農技員是咋死的?」
「那不是麼,往果園裏撒甲胺磷,把樹給燒死了,讓大隊給定了個『破壞生產』的罪名,自個心裏憋屈,沒想開,就喝藥死了。」
老曹躺在炕上,扯過枕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還是老黃當大隊長的時候,這個王八犢子看上人家媳婦了,就整天故意找茬」
老黃
孫建平倒是沒見過原先的大隊長和書記兩人,據說兩人被前年的一場洪水給淹死了,到現在還沒找到屍骨,八成衝進河裏當了魚飼料吧!
時過境遷,去年還吵吵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呢,現在也沒人提也沒人問,就連老黃和老楊的小媳婦都帶着孩子改嫁了!
再過幾年,人們也慢慢把他們倆徹底淡忘了,但是每每想起他們做過的事情,老百姓們還是會呸上一聲,臭罵一句!
這就是生前壞事做絕,死後徒留罵名
孫建平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耳畔傳來砰砰的敲鑼聲,他猛地坐起,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就再也沒動靜了。
鑼肯定是范大傻子敲的,這傢伙膽大,大半夜的坐在那個磨刀匠墳頂的石頭上,瞅瞅月亮,再瞅瞅手裏的破鑼,咣當敲上一下,嚇得山裏的狼都跑得遠遠的!
哪裏鑽出個這麼個精神病!
「嘿嘿,月餅!好吃!」
這貨還知道月餅好吃呢!
「大侄你可整好了,別讓人給逮着!」
遠處樹林裏,鬼鬼祟祟探出兩個腦瓜,正眼巴巴望着二馬架的苗圃,使勁咽了口唾沫。
來人自然是於長海和本隊著名農業技術員於宏斌叔侄倆,倆人狗頭狗腦摸進山林里,想着能不能偷一棵樹苗拿回去研究研究,破解二馬架的那個什麼「作陪」技術。
「放心吧大爺,不就是個二傻子麼!」於宏斌根本沒把智商低於自己的范大傻子放在眼裏,他搓搓手,拿起事先準備好的一根樹葉茂密的楊樹枝條擋在眼前,高抬腿輕落步,一步步往苗圃方向湊合。
大傻子正坐在墳頭唱歌,唱的是啥誰也聽不明白,反正就是咿咿呀呀哼哼唧唧,難聽至極,於宏斌心裏竊喜,二馬架這幫傻叉,派誰看苗圃不好非得派個傻子!
歌聲戛然而止,大傻子忽然瞪圓了眼珠子,往於宏斌方向看過來。
於宏斌嚇得急忙蹲下來,用樹杈擋在前面,假裝自己是一棵樹。
「你來了?」
范大傻子的語氣出奇的平靜!
于氏叔侄一聽,腦門上的汗當場就下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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