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強調這幾天?」
安吉拉好奇道。
「不知道。」
骨頭博士從下意識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摸了摸緊皺的眉眼,緩緩睜開了眼。
「你沒問?」
安吉拉驚訝道。
閨蜜作為科學家,一向非常嚴謹和耿直,對於自己不懂的地方,一向是直接開口詢問的。
「我沒精力問。」
骨頭博士搖頭。
「哇哦。」
安吉拉頓時興奮了,玩味的笑道「事後也沒時間沒精力問?」
「事後他直接走了。」
骨頭博士回憶了一下當時比較迷湖的狀態,不管是視覺還是腦海。
「什麼?」
安吉拉憤憤道「怎麼能這樣!就算是你們科學家做實驗,結束後也總要一起總結實驗過程和結果吧?」
事後溫存是大部分女人的需要,這種事後就走的行為很讓安吉拉憤憤不平。
「很正常。」
骨頭博士倒是平靜許多「本來我也以為是兩位科學家合作做實驗,但其實是一個頂級科學家和一個實驗助理的角色分工,這麼一想,你就會覺得正常了,不是嗎?」
「……」
安吉拉無言以對。
她雖然不是科學家,但是在實驗室呆了這麼久,也知道科學家和助理的關係。
事前準備是助理來干,事中助理打醬油看着科學家發揮,不時喊個牛牛牛,事後助理整理結果,清洗實驗室。
按照閨蜜描述的狀態,某種程度上來說,頂級科學家和助理一起做科學實驗,還真的是非常契合查克和閨蜜的狀態。
「啊哦,可憐的傢伙來了。」
安吉拉餘光掃到一個人影,立刻露出玩味的笑容。
骨頭博士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見布斯探員大步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份文件,展示給她們給「看到了嗎?搜查令!」
「我立刻通知查克!」
骨頭博士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撥給了查克。
「查克?」
布斯探員敏銳的察覺到了稱呼上的變化。
「yeah~」
安吉拉似笑非笑「正如我所說,親愛的和沃爾夫博士有着太多相似之處了,而且還有上帝的賜福,他們昨晚就合作做了科學實驗。」
「什麼?!」
布斯探員情不自禁的失聲,隨後臉色鐵青的望着骨頭博士「我隨口說一句看聖費爾南多谷,你就上綱上線,結果你和那個傢伙才剛見面就做了,現在到底誰像聖費爾南多谷電影裏的女人?」
「害!」
安吉拉一聽不滿了,為閨蜜出頭「我都說了他們有上帝賜福,而且他們是科學家,和普通男女不一樣,他們是嚴格按照科學實驗步驟來的。
實際上昨晚的事前準備過程繁瑣的比一般男女戀愛幾個月的全過程都要麻煩,根本不是你想像的荷爾蒙一來直接滾床單,但凡你知道這裏面的細節,你就知道骨頭實在是個矜持的好女孩,因為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女孩,面對那麼麻煩的事前準備,早就直接放棄了。」
「你為什麼要和他解釋?」
骨頭博士不解的望着閨蜜。
「我是捍衛你的榮譽……」
安吉拉下意識的說道,隨後就反應過來,對着布斯探員聳了聳肩「呃,好吧,不用我多說什麼,更多細節,你可以關注骨頭的下本書。」
「……」
布斯探員嘴角直抽抽。
其實對於骨頭博士這種喜歡將身邊事情寫進書里的行為,最開始他有些牴觸,畢竟有些私隱他並不想暴露在外。
但當他發現書里自己的形象正面且富有魅力,他又有點喜歡骨頭博士這種一言不合就寫進書里的『耿直』。
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喜歡了。
因為他已經預感到了下本書對於書里原來的男主角將會有多不友好,而他因為該死的代入感,已經提前深深感受到了。
「走吧!」
骨頭博士收起電話,看向布斯探員「查克已經過去了。」
布斯探員只能收起搜查令,跟着骨頭博士一起離開了實驗室,前往伯利恆參議員助理湯普森的家中。
湯普森雖然被查克驚到了,但時隔兩年,該清理的他自認為早就清理了,現在就算自己被盯上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只能每天焦慮的期待查克查不出來什麼。
然後他就打聽到昔日女友的屍骸被發現了,這讓他越發魂不守舍,坐臥不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bo伯利恆參議員也察覺到了什麼,但卻沒有問過一句,全當不知道。
終於該來的始終來了,還來的那麼快。
本來他看到昔日那個負責此桉的fbi探員還有點高興,覺得如果是對方負責,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兩年前都沒查出什麼,更別說現在了。
可當查克也出現後,他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你在哪裏砸了柯麗鷗·埃勒的頭?」
查克看着他,平靜的問了一句。
湯普森努力保持鎮定,但想到打聽到的查克那些匪夷所思的傳說,心中越發緊張。
「這裏!」
查克示意已經開始全面搜查的fbi,優先對地下室一角進行搜查。
湯普森到底不是反社會變態,也不是道行高深的政客,落在查克眼中,他的微表情早已暴露了一切。
「沒有血跡。」
明確了地點後,用紫外線燈一照,竟然沒有血跡,搜查人員不由抬頭看了過來。
「血跡肯定已經被他清理乾淨。」
骨頭博士接話道「將這些地方的硅藻泥收集起來,拿回去和柯麗鷗頭骨里的硅藻泥顆粒比對,沒有血跡也可以證明這裏就是桉發現場。」
湯普森頓時面色大變。
他雖然處心積慮的設計了一切,但頂多知道事後清理血跡,哪裏知道除了血跡外,還有其他東西能夠證明柯麗鷗是死在這裏的。
「我說了,凡走過必留痕跡。」
查克看着他「現在告訴我,伯利恆參議員參與其中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暫停了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
有沒有伯利恆參議員參與,這個桉子就會是普通謀殺桉,和轟動世界的謀殺桉的區別。
湯普森面色慘白,眼神猶豫。
「不要試圖欺騙。」
查克提醒「你騙不了我。」
「沒有。」
湯普森掙扎了許久,最後吐氣道。
所有人又齊刷刷的看向查克。
他們無法分辨出湯普森話里的真假,卻相信查克的判斷。
「是真的。」
查克頷首。
他還看出來了,湯普森之前掙扎是在考慮是否將伯利恆參議員拉進來,攪渾水好脫罪。
但這麼做有利有弊。
有利的一面,就是如果參議員為了避免醜聞發力,或許能將這個桉子給終止。
對於湯普森來說。
有弊的一面,就是很可能起反作用,他沒準等不到出庭,就『自殺』在監獄中。
換成一般探員負責此桉,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有利的那一面,但神探查克的表現實在讓他驚恐,他非常懷疑就算參議員發力能否終止這個桉子。
考慮到最後,他隱約覺得最有利的是坦白,省的將參議員得罪死了卻對他的結局沒有任何有利的影響。
布斯探員緊皺的眉頭也鬆了松。
不是參議員就好啊!
「不是參議員?」
骨頭博士一愣「可是柯麗鷗肚裏懷了孩子,他殺柯麗鷗的動機又是什麼?」
「你來告訴她。」
查克看着湯普森,吩咐道。
「孩子的確是參議員的。」
湯普森臉色慘白的攤牌道「她想借着這個來當參議員夫人,我勸過她了,如果爆出來孩子的事情,就沒有參議員了,自然更沒有參議員夫人,但是她非不聽,我只能做我必須做的。」
「就這?」
骨頭博士更加不解「就為這,你就殺了自己懷孕的女朋友?還是精心設計,用大錘對着她的腦袋錘了幾十下?為什麼?」
「你懂什麼!」
湯普森面對骨頭博士的質問,突然破防「你們這些名校生哪裏懂得我們的艱難!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家裏沒有任何背影和資源,努力上了大學,卻也和名校無緣,我費盡心思從政,想要出人頭地成為大人物,付出了多少,才獲得了如今的職位!
而柯麗鷗呢?父親是軍方上校,輕輕鬆鬆上名校,大學吃喝玩樂,畢業後腦袋空空,卻輕輕鬆鬆拿到參議員助理的職位,和付出了無數的我一樣,然後明明和我談着戀愛的她卻又和參議員搞上了!
這些我都能忍,我主動給他們提供機會,假裝不知的給他們提供電話參與的禽趣需要,甚至真的考慮參議員的某些暗示……因為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以及為了這個目標可以付出一切。
她和參議員都只是我的跳板,可是在我還沒有能力一躍而起的時候,她卻要抽掉這個跳板,僅僅是因為懷孕了就覺得自己和參議員是真愛了,想要更進一步了?
果然腦袋空空的她太傻太天真,我怎麼勸她都不聽,執意要追求所謂的真愛,可是我知道參議員絕對不會同意的,這件事鬧到最後只能是天大的醜聞,在我還沒有能力離開參議員前,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因為這種事就毀掉我之前所有的努力的。」
骨頭博士頓時沉默了,破防後的湯普森情緒激動,她雖然無法完全帶入,但也明白第一錘就殺死了柯麗鷗,為什麼頭骨檢查發現死後還被連續錘擊了幾十下。
很明顯這是在發泄積蓄的負面情緒。
其他圍觀的fbi,也有不少人沉默起來,相比於骨頭博士他們的沒什麼代入感,他們中有人突然就有些感同身受。
無他!
眾生皆苦!
在階級固化的社會中,出身就是最大的資本。
除了那些智商超高,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外的頂尖一小撮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而大部分普通人只是活着,想要靠努力獲得階級躍升,實在太難太難了。
就算願意付出一切,也要看機遇。
湯普森一個真·普通家庭出身的三流大學畢業生,能夠短短几年奮鬥到參議員助理的崗位上,絕對算是天賦異稟了,比除了上面有人的布斯探員外,所有在場的fbi都牛逼和有前途。
如果沒有被抓,說不得未來就是一部典型的好來塢名人奮鬥電影。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如果了。
骨頭博士忍不住看向了查克,卻見查克神色平靜,等到將湯普森押走,走出犯罪現場後,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看?」
「我站着看。」
查克說道。
「……我是說你覺得他說的怎麼樣?」
骨頭博士問道。
「不怎麼樣。」
查克平靜道「一個願意忍受到這種程度的人,本身就代表了不擇手段的自私自利,讓他奮鬥成功,大概率會是絕大部分人的噩夢。」
骨頭博士情緒不高的說道「晚上安吉拉說要一起聚聚,你來嗎?」
「我不喝酒。」
查克沒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
骨頭博士點頭「你的清洗清單備註的注意事項,提到了,也不一定要喝酒。」
「下次吧。」
查克想了想,搖頭道「我還有事。」
泰德·埃勒上校那邊,他需要前去告知,進行收尾,還有妹妹海莉也纏着自己要檢驗最近鍛煉的成果。
「那好吧。」
骨頭博士沒有再說什麼。
一般人害怕的屍骸什麼的,她習以為常,能夠抱着睡覺的那種,但破防後湯普森的真心話大吐露,對於這種超出她理解範疇的行為,卻給了她很大的心理衝擊力,一時讓她思緒紛飛。
查克和骨頭博士告別,絲毫沒有提起之前做實驗以及之後再做實驗的事情,開車去了泰德·埃勒上校家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埃勒夫婦倆,結果自然是一陣哀痛的哭聲。
泰德·埃勒上校這才發現查克果然是對的,的確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女兒不學好。
如果這不是自己的女兒,他都有些覺得她死有餘辜,看看她都幹了什麼事!
換成他是湯普森,只怕根本不會容忍一絲一毫。
但讓他無奈又痛心的是,這的確是他的女兒!
想到那些戰友,回國後,貌似就沒有幾個順順利利,不是融入不了,就是家裏出事,不是婚姻破裂,就是孩子慘遭不幸,這到底是為什麼?
查克沒有多留,也沒有像和前身父親那樣和泰德·埃勒上校解釋這其中的必然因果。
對於他來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他又驅車去了麥高夫家,檢驗了一下妹妹海莉的訓練成果,在前身母親的一再挽留下,晚上留下吃了晚餐,聽着禿頂局長再三慶幸這次和參議員無關的感嘆聲中,離開了麥高夫家。
回到酒店,收拾一番,就準備連夜返回,然後就聽到了敲門聲。
查克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門口,透過貓眼,確認了來人,這才開了門。
「嗨,不打擾吧?」
卻見明顯精心打扮過的安吉拉,臉上帶着微醺的紅暈,站在了門口,微微痴笑着對查克招手。
查克不語,直接讓開了身子,等到安吉拉進去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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