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穿越記事
莊重並不算說了假話,將屍體拼接完畢他確定這兩位死者為女性,一位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一位僅有十五歲左右。兩人雖然面部被毀,身體也被切割得不成模樣,兩對□□和臀部等多肉的地方都被切割下來,再如何高超的技藝也沒法恢復如初,可依然能看到兩人在生前身材婀娜,皮膚細膩。尤其那位大一些的女子,平時應該養尊處優,可沒有想到竟是落到這樣的下場。
在場人無不搖頭嘆息,「也不知道她們得罪了何人,竟是遭如此毒手,實在是令人惋惜。那兇手實在殘忍又可恨,這得多大仇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莊重這時不再走神,將從屍體能搜集到的信息一一道明。
&照屍體腐爛程度,可知兩位死者應為同時遇害,死亡時間大約在十天到十五天之間,目前難以確定準確時間。兩位死者一名十八歲上下的女子,皮膚細膩手中無繭,可推斷生前家中應頗為殷實,並不需要幹活;二另一位死者年紀在十五歲上下,手中有薄繭,平日裏應是會幹些活計。不僅如此,年長女子已經有孕,大約在三個月左右,一屍三命。」
&麼?一屍三命?!」
莊重點頭,「這女子懷的是雙胎。」
這下更是引起眾人的憤怒,雙胎極為少見,大部分人家都把能懷雙胎視為榮耀,覺得十分吉利,不管生的是男女,都覺得是一種福氣,誰不希望自己子孫滿堂?即便是貧苦人家,大多都會咬牙撫養長大,哪怕就為了這樣一個好兆頭。可這樣福氣的人竟是死得這般悽慘,令人如何不恨。若是這樣的婦人出現在他們家中,不知有多高興。女子遇害,還死得這般悽慘本就令人同情,現在還知道這名女子有孕,還懷的是雙胎,那種憤怒更是成倍的。同時若是這樣的消息傳了出去,必是會掀起千層浪,不管兇手居位多高,都不會得到庇佑。
可一切前提是能尋到兇手,若是尋不到,他們受到的責罰只怕也是成倍翻,如此一來更是讓在座之人對那兇手憤恨不已。
孫朝陽道:「從她們身上搜到了殘破的衣物,經鑑定那有孕女子身着的是如意花綺,這如意花綺是京中女子所愛之物,價格頗為昂貴,只有殷實之家才有錢購買。而另一名則是上好細棉,富貴人家的丫鬟們最喜歡這樣的料子,由此可以推斷兩人若是相識應為主僕。」
莊重微微皺眉,「這兩種布料都頗為常見,從此下手尋人只怕不易,可有尋到她們的首飾?」
一名官吏搖頭嘆道,「這兇手極為小心,衣物都不過是尋到了幾塊小碎布,怕是不小心落在身上而已,更別說是首飾了。」
莊重道:「去查一下最近失蹤的人,一名死者有孕,而且是雙胎,三個月已經能瞧出肚子微微隆起,再大意的人家也應知曉,如此明晰的線索應是不難查出死者身份。」
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還真沒查出來,失蹤報案中並沒有這樣的人。
莊重詫異,「怎麼可能?」
孫朝陽畢竟浸淫多年,一下就想通裏頭門道。
&位受害者皆是年輕女子,其中一人還是年輕婦人,若是被匪徒劫走即便救回來名聲也毀了。有些人家怕被人笑話,即便人失蹤了也不會大張旗鼓去查。尋到了結局也好不到哪去,不是尋藉口休棄就是直接扔進家廟中去度過餘生。實在尋不到,寧可說是暴病而亡,也不敢公之於眾。」
莊重聽此憤怒不已,「這不是不拿人命當回事嗎!女子受劫本就痛苦不堪,身為親人不去安慰便是罷了,還要傷口上撒鹽!這些都是匪徒的錯,怎麼能怪到女子頭上?!」
一個老學究一般的人捋須,頗為輕蔑道:「都說蒼蠅不碰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出事必是那女子本身德行有虧,否則為何不劫持別人偏偏劫持她呢?若是穿得嚴實點,不打扮得招蜂引蝶,哪裏又會被那些劫匪瞧上。弄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想要勾引男人嘛。所有說若是出事,必也是與那女子有莫大關係,家中之人自然不想聲張了,否則家族中其他女子會受到牽連,覺得這家族女子都是不着調的。」
莊重聽到這話直接氣得火冒三丈,這和前世一出現女子受到侵犯的案子時,各大論壇微博上某些『直男癌』理論真是一模一樣,他雖然不是女子,可聽到這樣的言論簡直噁心到了極點。尤其他從事這一行,比其他人更清楚案件的真相,由此為那些倒霉的女人所痛心惋惜,一心一意想要將罪犯繩之於法,為那些受害者討回公道,讓她們重新找回生活的自信。可偏偏世界上有這麼一撥人,他們用惡毒的語言將那些本就傷痕累累的受害者們傷得更加徹底,原本已經恢復的心再一次受到傷害,從此世界陰暗甚至為此走向死亡。他碰過不止一例類似的情況,他們辛辛苦苦的尋到了罪犯,開解了受害者,可是那些死裏逃生的受害者,沒有被惡徒殺死,而是被輿論活活逼死。就算沒死,所受到的傷害也是外人無法想像了,失去了生活的勇氣,總有這樣那樣的心理疾病。
莊重冷冷的掃了那人一眼,「你,給我滾出去!」
老學究也是這大理寺的老人了,一聽莊重竟然這般跟他說話,頓時也怒了起來,口氣不善道:「莊大人這是何意?」
莊重沉聲道:「既然你覺得這女子受害是活該,何必假惺惺站在這裏尋求真相!只盼你和家中最好一世平安,否則無人會去救助,只因為都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切都是活該!」
&老學究怒極,想要咒罵,終究因為莊重的品級比他還高,又是文淵候之子不敢說得太過,「莫要以為你有些本事就可在這裏囂張,不過是黃毛小兒,真把自個當回事了!」
莊重冷哼一聲,「至少比你有用些。」
老學究眼睛都瞪紅了,孫朝陽這時候開口道:「這是什麼地方,豈容吵吵!你沒有本事把兇手抓到,就推到受害者身上,莫非以為這樣就能抵得住官家的雷霆震怒嗎!?」
老學究聽到這話頓時不敢再多話,已經過去了一天,可案子卻沒有實質性的發展,再這麼下去他們這裏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他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若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他被罷官倒還罷了,怕是會影響到子孫。
可終究被落了面子,甩袖離去時不忘道:「我就要看看就憑這麼個小子,能不能尋到兇手,若是尋不到,我必是要上書說道說道!」
莊重見他離開,心中的氣才散了些。
孫朝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那些話雖然是不動聽,可不少人卻是這般認為,所以才會讓案子更加艱難。現在時間緊迫,只怕從失蹤人口查起不容易,一家一戶的排查沒有個三五日是辦不妥的,你可還有其他法子?」
若是再早一些只怕莊重還真的一時半會兒沒法子,還好他這些日子沒有荒廢,終於研究出適合復原的材料。他從前復原的本事還算不錯,只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材料,復原時偏差比較大,不過現在原材料解決,就沒有太大問題了。
&者的容貌雖然被毀,但是頭骨完整,我可以進行復原,到時候就能看出死者的模樣,如此查起來應該會方便許多。」
孫朝陽頓時眼睛一亮,「你竟然還有這本事!之前怎未曾聽你說起?」
莊重看他蠢蠢欲動的模樣,笑道:「之前時機未成熟,做得不夠好,所以也就沒有提起。正好我缺個幫手,不知孫大人可願意幫忙。」
孫朝陽哪有不樂意的,這可是獨門絕技,也只有莊重這樣豁達之人才願意將看家本領傳授出去。之所以大佑法發法醫學發展緩慢,也與有才之人藏着掖着怕別人學了自己本事,讓自個沒得混有關係。也因此,莊重將畢生所學着成書,還公之於眾時,世人皆是驚嘆,稱其豁達難得,有一大宗師之風範。
莊重是個行動派,將材料準備好,便是開始利用死者頭骨復原。說簡單些就是捏頭像,只是在沒有電腦等現代儀器的輔助下,想要完全複製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索性莊重之前在基層待過,那裏的條件並沒有那麼好,他也就沒有那麼過多依賴現代儀器,還算是個有天賦之人,終究將那頭骨復原出來。
一名俏麗女子栩栩如生的展現在眾人面前,能讓人清楚的看到生前模樣,若是塗上色彩,只怕能夠以假亂真!
&這就是按照那人頭原出來的模樣?」有人不可思議道。
雖說屍體並沒有深度腐爛,可是臉部被劃得亂七八糟,五官幾乎全都被毀壞,殘缺不堪,比白花花的頭骨好不到哪去。如此模樣,也能捏出原樣來?
眾人圍着這頭像不停讚嘆,怪不得莊重小小年紀能爬到如此高位,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這年頭沒有dna等技術鑑別人,若是變成了白骨只能依照身上物件判斷人的身份,這是非常不準確的。不少案子因為查不出死者何人,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莊重並不覺得這裏的人沒有你那本事,只不過是知識的積累沒有達到,暫時沒有往這上頭想罷了。
&你們想學以後可以請教我,不過現在是趕緊命人將這復原人頭畫下來,查看到底是哪家的娘子遇害。另一名死者的頭骨我還在復原中,先去尋這一位吧。」時間關係,莊重只復原出那有孕女子的模樣,另一位還沒有弄好。
有了人像再查起這麼名女子身份就容易多了,在莊重將另一名女子的頭復原出來的時候,那名死者的身份確定了。這名女子是個外室,被人養在外頭,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極少與人交道,也因此沒人知曉她失蹤,也就無人報案了。
這女子家中只有兩個人,她以及一個丫鬟,那丫鬟便是另一名受害者。養外室對於達官貴族來說雖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因此這女子身份雖是尷尬,卻也沒有多特殊。可深入調查,卻令人大驚,養這女子的竟然是尹家四公子,尹賢妃的嫡親二哥,尹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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