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弱小的惡鬼而已?
兩人的臉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僅僅是第一眼,便是能夠看到周圍的建築似乎是被什麼利刃切割了一般,破碎的碎石和木屑到處都是。
弱小的惡鬼肯定做不到這些,就算這些全部都是灶門炭治郎做的,殺一個弱小的惡鬼又何須做成這個樣子?
看來灶門炭治郎是不想和他們說實話了。
蝴蝶忍嘆了一口氣道:
「算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回去吧。」
灶門炭治郎點了點頭,這裏的事情確實需要和產屋敷耀哉好好說一下了。
他可以不和蝴蝶忍還有宇髄天元說,但和產屋敷耀哉還是要仔細說明一下情況的。
「爸爸,我要那個!」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名衣裝華麗的少女指着街邊的棉花糖開口道。
「當然沒問題。」
一位黑髮,身形高挑,膚色蒼白如紙,梅紅眼睛的青年男人臉上露出了和藹笑容。
一旁的婦人看着相處融洽的父女,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陡然,青年男人本來和藹的笑容僵在了臉龐上,梅紅色的眼眸閃現出了忿怒之色,周身也緩緩出現了威壓。
但這只是一瞬,下一秒青年男人就恢復了平靜。
「月彥,怎麼了?」
不過這一瞬間的變化依舊是被一旁一隻觀察青年男人的婦人注意到了。
婦人的眼中不禁露出了恐懼,畢竟在剛剛那一瞬間,眼前的枕邊人,似乎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名叫月彥的青年男人——或者說,惡鬼之王,鬼舞辻無慘將眼前婦人的神情變化全部都看在了眼裏。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公司還有些事情要完成。」
「欸?爸爸不是說好了今天陪我嗎?」
高興拿到棉花糖的小女孩轉過頭,語氣中透露出了不滿。
「抱歉了,只有下次了。」
鬼舞辻無慘彎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轉頭對婦人道:
「你們可以再逛一逛,我就先走了。」
「好的,但是別忘了早點回來。」
婦人點了點頭,說完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想問到底是什麼事情的她卻是看到鬼舞辻無慘瞬間轉過了頭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消失在人群中的鬼舞辻無慘一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因為他感知到了,上弦之六的墮姬還有妓夫太郎死亡了。
而這也是幾百年以來,第一次有上弦的鬼物死亡。
這讓他趕到憤怒,他沒有想到上弦之六這樣的鬼物也能夠死在人類的手上。
他緩緩開口道:
「鳴女,馬上將剩餘的上弦都召喚到無限城裏來。」
「是的,無慘大人。」
在鬼舞辻無慘的腦海中得到了鳴女的回答。
鬼舞辻無慘心思重重,想起了什麼道:
「對了,還有月彥的身份不能再用了,剛剛的尾巴,就」
鬼舞辻無慘心念動了動,然後轉頭走進了一旁的小巷裏,等待了一分鐘,他的身前便是出現了兩名身影。
「大人。」
他們低着腦袋,齊聲道。
「去講有關我這個身份的一切都銷毀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鬼舞辻無慘道。
「是!」
兩道身影領命,消失在了原地。
鬼舞辻無慘拍了拍手,頓時一道門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踏步走入其中,頓時出現在了無限城之中。
「錚」
不絕於耳的琵琶聲在這一座空檔的城中迴蕩着。
一名劉海將眼睛的女子坐在這片空間的最中心出彈奏着琵琶。
猗窩座看着這座有些熟悉的城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傳送到了無限城。
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來到這了,即使過了這麼久,猗窩座還是不太適應這座城市。
因為鳴女可以隨意改變構造的能力在,這裏充滿了怪異。
他帶着上弦·叄的金色眼眸四處掃視着,但沒有看到那個令人討厭的身影。
「呦,這不是猗窩座大人嗎?」
猗窩座腳邊的一個罈子發出了聲音,一個頭顱從中鑽了出來。
「哎呀呀,看到您如此龍精虎猛,我真是太高興了。」
這是一個怪異的頭顱,眉心處長出了一支眼睛,本應是眼睛的地方卻是由兩張嘴進行替代。
嘴巴處也是由眼睛作為了替代,兩隻眼眸中的印刻的數字也彰顯了他的身份。
上弦之伍·玉壺!
「咱們應該有將近一百年沒有見面了吧。」
兩張嘴中微微伸出來的舌頭看上去像是在哭泣一般。
「我還想您會不會已經被獵鬼人給幹掉了呢」
「咳咳咳,我可是擔心得胸悶難當,茶飯不思啊!嘻嘻嘻。」
說完了一句話後,好似是剛剛反應過來有錯一般,立馬就一邊咳嗽一邊改口。
但是話語中的意味仍誰都可以聽得出來。
「可怕啊,可怕啊」
「這麼久沒有見,玉壺連個數都不會數了啊。」
矮小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段樓梯後面。
「距離我們上一次碰面已經是一百零九年了,除不盡的數字啊!」
「不吉利的數字,可怕太可怕了!」
一副小老頭模樣的上弦之肆·半天狗用手攙扶着樓梯扶手,語氣里全是恐懼。
「欸,半天狗閣下,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老樣子,這些年你不會一名人類都沒有吃吧。」
一頭白橡頭髮,中間有着潑墨血色的七彩眼眸的青年男子隨意席地而在了一塊榻榻米上。
「童磨,你這傢伙,我還以為這次是你死了。」
猗窩座臉上露出了嫌惡之色。
「明明我在為你說話,居然樣子還這麼凶,這可太讓我傷心了啊。」
童磨的臉上露出了絲絲害怕,但言語相比於害怕更像是調笑一般。
「你這傢伙!」
猗窩座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憤怒之色,自從對方擊敗自己從自己這裏拿走上弦之二的位置之後,他一直都十分厭惡對方。
而且對方那無所謂的態度和喜愛吃女人的習慣也讓他厭惡。
「好可怕啊!猗窩座閣下還真是」
話音未落,童磨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上半身像是被什麼東西撞碎了一般,四分五裂。
猗窩座握着拳頭,冷冷看着對方。
碎肉緩緩聚攏,童磨恢復成了人型,面對一拳將自己轟爆了的猗窩座,他的臉上依舊帶笑道:
「這樣氣消了嗎?」
聽到童磨那欠揍的聲音,猗窩座再度產生了將對方一拳轟死的衝動。
就在此時,一道莫名的威壓降臨。
猗窩座陡然抬頭,看向了左側。
只見在那,一道身穿和服腰間別刃的身影背對着他,靜靜地坐在那。
「安靜」
平緩而有力的語氣,彰顯出了他如同一座山的氣息,仿佛一直都佇立在那裏。
「無慘大人降臨了」
上弦之壹的黑死牟緩緩站了起來,六隻可怖的眼睛上抬,望向了頭頂。
眾人不經禁聲,全部朝着頭頂看去。
一道挺拔、威嚴的身影如同沒有重力般倒立在了頭頂。
「墮姬死於鬼殺隊之手,上弦之月出現了空缺。」
鬼舞辻無慘平淡如水的一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水面直接扔下了一顆魚雷,眾人都不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怎麼會,小墮姬死了?」
童磨的反應的最大,俊俏到了極致的面容上浮現出了錯愕的神色。
一百多年前將對方變成鬼物的那一幕依舊曆歷在目,但是多年後沒有想到竟是傳出了墮姬身亡的訊息。
「是一名鬼殺隊的少年,擁有誇張的速度,同時似乎還掌握了一種奇特的力量。」
鬼舞辻無慘冷聲道,下一瞬間,上下顛倒,他出現在了一座高台上,淡漠的雙眼終於望向眼前的眾鬼物們。
「我最討厭就是變化和未知,我對你們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梅紅色的雙眼變化着,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但即使是這樣,一股無形的恐怖氣息壓迫在了眾鬼物的心上。
眾鬼物紛紛惶恐。
「我看你們來之前的氣氛很輕鬆嘛,看來是多年的上弦身份都讓你們懈怠了。」
鬼舞辻無慘冷哼了一聲,空氣中的威壓再增加。
在座的眾鬼只覺有一顆巨石重重壓在了心中,呼吸似乎也變得困難起來了。
「不管是產屋敷一家,還是我要求的『藍色彼岸花』,你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們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二字再度從鬼舞辻無慘的口中蹦了出來。
頓時最弱的半天狗和玉壺已然呼吸困難了起來。
半天狗的臉色已經恐懼到了極致道:
「無慘大人,關於產屋敷一家,我已經初步獲得了信息,還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帶來好消息的。」
鬼舞辻無慘冷冷看着對方,冷哼了一聲,威壓頓消。
「我希望聽到的是真正的好消息,若是成功不了,你便直接死吧。」
「至於那名鬼殺隊的少年,猗窩座還有童磨,我命你們兩個在他下次出手的時候,斬殺對方。」
猗窩座和童磨心中一震,知道現在的鬼舞辻無慘是動了真怒了。
而鬼舞辻無慘回過身,重重門戶洞開,他踏入其中。
隨着他的前進,重重門戶關閉,而一道聲音卻是落入到了猗窩座和童磨耳中:
「若是殺不掉,那就和半天狗一樣死吧。」
鬼舞辻無慘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眾鬼終於得以喘息。
半天狗依舊在哭泣,恐懼異常:
「無慘大人,嗚嗚嗚。」
半天后,他才同玉壺道:
「玉壺閣下,不若我們互相聯手?想必做的能讓無慘大人更加滿意。」
「也好,無慘大人給予我新生,理應出力。」
玉壺點了點頭,雙眼中也是恐懼未消。
鬼舞辻無慘動怒起來,真的有一種讓他血脈顫抖的能力。
「既如此,出了無限城之後,我去尋你。」
半天狗點了點頭,身後出現一道門戶,走入其中的半天狗瞬間消失。
玉壺也是墜入了一道洞開的門戶之中,消失不見。
至於童磨和猗窩座那邊依舊在掰扯着:
「沒想到這次無慘大人讓我和你合作,真的是讓人作嘔。」
猗窩座依舊不掩飾對童磨的厭惡。
「雖然很抱歉,但這也是無慘大人下達的命令,所以讓我們好好合作,不辜負無慘大人的期望吧。」
童磨攤開手,像是開玩笑一般笑道。
猗窩座不滿地冷哼一聲,但童磨都拿出了鬼舞辻無慘這座大山,他自然不會反駁什麼。
瞬間,一道門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一步跨出,消失在了無限城中。
童磨則是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黑死牟道:
「黑死牟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黑死牟緩緩點頭。
童磨也消失在了一道門戶之中。
唯獨留下了黑死牟坐在了無限城之中,直到重重的門戶關閉聲響起,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所以,你說你殺死的是上弦之六?」
產屋敷耀哉的臉上出現了驚容,就在灶門炭治郎說出自己擊殺的鬼物是上弦之六的時候。
「自然,我沒有必要騙你。」
灶門炭治郎點了點頭。
而坐在一旁的宇髄天元也是微張嘴巴。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灶門炭治郎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幹掉了上弦之六。
雖然下弦惡鬼他能夠輕鬆斬殺,但這並不意味着上弦和下弦的實力相差多少。
或者說,上限和下弦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巨大的。
在鬼殺隊這麼多年的記載里,有眾多柱級劍士都死在了上弦手上。
其他的在場柱級劍士,蝴蝶忍,悲鳴嶼行冥以及時透無一郎,臉上都露出了動容神色。
正如宇髄天元所想,他們自然是想到了上弦的實力強大。
重要的不是灶門炭治郎擊殺了上弦惡鬼,重要的是灶門炭治郎擊殺的速度!
太快了!
按照蝴蝶忍和宇髄天元述說,他們找到傷員並救助,再到趕往戰場,整個過程不到一個小時,而灶門炭治郎就擊殺了對方。
悲鳴嶼行冥自認能夠對抗上弦鬼物,但也不覺得自己能夠這麼快速殺對方。
忽然間,悲鳴嶼行冥想起了之前灶門炭治郎和不死川實彌戰鬥時說的話。
「我只用了三成力」
他抬頭看了看滿臉平靜的灶門炭治郎,陡然覺得,之前灶門炭治郎或許說的不是假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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