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走出蜜月套房之後想起自己忘了「修羅丸」和「羅剎丸」,她趁房門還沒有關閉回去拿取腰間佩刀。
心形大床上的枕頭血跡提醒了小夏,她追上慕月警長和瓦蕾之後故意放慢了行走速度。
慕月陷入了沉思,她沒有發現小夏是剛開始並着腿走路,還以為之前就是那樣。
「到警車裏談一談吧。」
慕月把兩人帶上警車,瓦蕾習慣性地想坐副駕駛位,結果被慕月趕到了後排。
「罪犯坐後面!小夏你坐我旁邊!」
瓦蕾垂頭喪氣地換到了後排,她跟被捕罪犯相比就差一副手銬。
小夏很配合地坐到了副駕駛位,在警長開車後還老老實實地繫上了安全帶。
一方面是,小夏利用警長的愧疚心理掌握了談判主動,她想繼續保持關係融洽來獲取利益。
另一方面,小夏向警長爭取的初始地位只是「小妾」,小妾面對正宮確實有一點心裏弱勢感的。
慕月啟動警車,方向似乎是要從外城第4區開到第2區,但又不路過第3區的夜龍會總部。
「我送你回落櫻組天守閣。」握着方向盤的警長向小夏解釋,「然後帶瓦蕾回內城。你們的事暫時不讓秦劍丹知道為好,稍後由我來規划具體補償辦法,可以嗎?」
瓦蕾通過後視鏡跟前排的小夏使眼色:
「應該可以吧。我對秦劍丹屬下乾的錯事,親自向他交代會比較好」
小夏領悟到少主對「失身」一事並不知情,急於當面要結果反倒會露餡。
「只要警長你不騙我就可以。」忍者少女對着後視鏡整理稍微亂掉的偏馬尾。
隨着路況發生顛簸,小夏勐然意識到什麼而身體顫抖起來:
「我聽說你們三大家族的人,就算是在內城殺了人也會用精神疾病脫罪你們不會是想找個僻靜處挖坑把我埋了,然後當做無事發生吧?」
盯住車窗外的一塊碎磚頭,小夏做好了使用「幻影替身術」的準備。
「別自己嚇自己了,小慕月可不是那樣的人。」瓦蕾帶着驕傲和敬佩的語氣在後排說道:
「就算三大家族整體上不干人事,慕月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湖中仙子,她說了給你補償就會真的給你補償的。」
慕月冷哼了一聲:
「這裏沒有性侵犯說話的份。小夏,我把瓦蕾賠給落櫻組當打手,你要不要?」
小夏搖頭:「我不要,我只要嫁給少主,警長你替我去說。」
慕月眉頭深鎖,她隱約記得古代的確有妻子勸丈夫納妾的傳統,還被讚譽為「賢妻」的一種美德。她從沒想過這種事會輪到自己頭上。
「秦劍丹喜歡你嗎?你喜歡秦劍丹嗎?」慕月發出了靈魂質問:
「我調查過,小夏你父親的死,跟夜龍會會長,秦劍丹的師父脫不了干係吧?你真的會喜歡殺父仇人的徒弟嗎?」
小夏感到胸口遭到了迅捷劍突刺!警長的問題好尖銳啊!難不成她還能推理出我刺殺過少主?
開車的警長需要看路,給了瓦蕾和小夏用後視鏡交換眼神的空隙。
瓦蕾做了一個抹眼淚的動作,小夏醒悟到又到了裝哭的時候:
「我、我也知道對不起父親,可事已至此,落櫻組已經變成夜龍會的一部分了,我想變成少主的一部分很奇怪嗎?」
「夜龍會男人雖多,像少主一樣的好男人又有幾個啊?大幹部們基本都不結婚,朱生智、江愁雲都有好幾個情婦,與其和又老又丑還不願意結婚的人交往,我寧願給少主當小妾!」
小夏的眼圈說紅就紅,眼淚說掉就掉,有一瞬間讓慕月產生了「這是一個需要關愛的妹妹」的錯覺。
瓦蕾知道小夏是裝的,沒受啥觸動,而且她最近一聽到「情婦」這個詞就感到心虛。
慕月調查小夏背景時,發現小夏的母親死於難產,父親又在落櫻組遭吞併時切腹自殺。這經歷比自己還慘,慕月至少是享受過8年母愛,父親也沒有去世。
容易和不幸的人共情,慕月心裏有點鬆動了。
慕月思考事情的大前提,是她將要反抗公司,走上凶多吉少的不歸路。
所剩下的人生可能不多了,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談戀愛,所有的喜歡、思念、擁抱和離別,都需要壓縮成小小的一份。
或許自己和秦劍丹的緣分只是命途終點前的曇花一現。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阻止別人對秦劍丹的喜歡、思念和擁抱呢?人生的結局終究不過是離別。
慕月腦子裏沒有想得這麼明白,她只是有一種模湖的「我死了以後也有別人愛秦劍丹」的想法。
當然,秦劍丹主動出軌是絕對不行的。對於小夏,秦劍丹只要在慕月面前暴露出哪怕一點點想要納妾的意思,慕月都會幹淨利落地跟他離婚。
反過來,如果是由慕月提出試探,而秦劍丹堅決推辭,那還有一點點門兒
※※※
慕月警長、瓦蕾和小夏走後,陳湯姆吩咐手下清潔蜜月套房,以免警長殺一個回馬槍,再發現套房中的蛛絲馬跡。
枕頭上的那抹朱紅色鮮血引起了陳湯姆的注意,衛兵提供情報說,小夏組長被趕出套房後,又使用「幻影替身術」潛了進去。
站在臥室中央,看着手下搞清潔的陳湯姆手捻貓須:
「少主沒有說謊,到昨晚慶功宴為止小夏還真不是他的女人,小夏是剛剛白送成功喵!」
床腳下還有一隻遺落的口球,手下拿給陳湯姆過目。
陳湯姆直搖頭:
「我可想像不出瓦蕾大姐用這個,多半是小夏從落櫻組帶來的吧?這小丫頭為了勾引少主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喵!」
「少主終究是借着酒勁把小夏給辦了。慕月警長、瓦蕾和小夏現在都變成了少主的女人,她們三個開車到哪裏去了,又是去談什麼呢?千萬不能讓瓦蕾大姐的後宮地位被小夏超過,不然以後火鉗組可有得受了」
陳湯姆正在發愁,旁邊的衛兵卻伸手揪了揪他胸前的大金鍊子:
「湯姆大哥,你的金鍊子和毛團卷在一起了啊,我幫你弄一下!好了,這下子不糾纏了!」
衛兵貌似是對陳湯姆既尊敬又關心,但陳湯姆總覺得對方的手法有些猥瑣。
我變成福瑞貓人後,有不少貓派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這傢伙也是剛才他不會是在趁機擼我吧?
※※※
秦劍丹坐車回總部,到達正門時已經過了上午10點。
門口衛兵向少主問好,秦劍丹也回應了他們,一個懷抱書報雜誌的衛兵正好跟秦劍丹打了照面。
夜龍會需要關注輿論,每天早上都會有專人購買新聞報刊並且分發下去。秦劍丹從最上層拿走了《犯罪打擊者》雜誌。
翻開雜誌邊走邊看,「福瑞連續殺人桉的真兇是鐵心師太」這個標題比較顯眼,內容里講了鐵心師太濫殺無辜最終自取滅亡的事情。
比起分析犯罪者動機最後再洗白的扇情文章,這篇文章更像是桉情摘要,目的是給受害者及其家屬一個真相。
秦劍丹覺得犯罪新聞就該這樣寫,不然的話,犯罪者一個個都有難言之隱,都身不由己,都值得同情,只有受害者應該千刀萬剮?
翻到後面就是丁靈的道歉公告,丁靈遵守承諾,熬夜寫了一篇觸及靈魂的檢討文章,收回了之前所有對秦劍丹的指控並鄭重道歉,還在文末號召福瑞人少吃高昂期壓製藥物,以免像自己一樣被影響精神。
秦劍丹舉着雜誌晃到了中庭花園,頻頻點頭,嘴角帶上滿意的微笑。
丁靈不吃藥就是個正常人,還是個蠻有新聞操守的記者,在蛛網隧道里對丁靈的確是有點野蠻了,以後可以酌情給她點方便。
何嬸在花園裏澆花,身後還圍了一堆嘰嘰喳喳的女僕,女僕們在何嬸的吩咐下移動裝飾花盆,一邊聊八卦一邊磨洋工。
見秦劍丹來了,女僕們問了個好便散到兩旁,去挪遠處的花盆。秦劍丹發現一張印刷低劣的小報留在了花壇上。
撿起來一看差點沒氣死,小報用整個版面登載着聳人聽聞的大標題:
「尼安會幹部喬治·甘迺迪遇刺,大出血險丟性命!為大家揭開「無褲男」的恐怖真相,原來秦劍丹是鋼鐵基老!」
就在秦劍丹左擁右抱的這一夜,尼安會有三個幹部慘遭偷襲,儘管他們控制輿論壓制此事,還是有要錢不要命的小報登載了出來,還賣到了夜龍會總部附近。
臥槽丁靈剛剛為了我雷普她的謠言道歉,馬上又有人說我雷普喬治·甘迺迪啊!報道說「無褲男」長得像我還會鋼鎧呼吸法這不是騙鬼嗎!這是什麼瞎編亂造的撰稿人!
放下報紙,目光和澆花的何嬸撞在一起,秦劍丹有些心虛。
上次丁靈編瞎話,何嬸幾乎第一個就信了,這次不會也有樣學樣吧?
結果何嬸表情平澹,她用完手裏的噴壺後小心提在身側:
「少主,這個所謂的「無褲男」可能是你的大師兄。」
「啊?虎痴師兄居然這麼敗壞我的名譽!?」秦劍丹氣憤不已,把手裏成卷的《犯罪打擊者》捏成了迴旋鏢。
稍後他才反應過來虎痴的身材和自己相差太大,不存在誤認可能,而且師兄並沒有學會鋼鎧呼吸法。
何嬸看了看四周,然後對秦劍丹壓低聲音:
「虎痴不是會長收的第一個徒弟,你真正的大師兄另有其人。不過這人是個禁忌,我也不敢跟你多說,你自己去問師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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