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丹暫時把小夏留在換衣間裏,一邊用毛巾擦乾頭髮和身體,一邊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室。
發生忘憂那回事之後,秦劍丹覺得拿飛龍暗紋當做無底線雙修的藉口太無恥了,只要情況不甚緊急,還是應該儘量節制自己。
而且經過琳琳的膝枕試驗,發現溫吞吞的心靈愉悅也可以減緩時噬者的高維攻擊,既然廣義的雙修包含恬靜欣賞,那就沒必要次次都那麼粗暴。
休息室大小適中,地板上鋪着柔軟的墊子,赤腳踩上去很是愜意。兩隻沙發擺在房間同一側,旁邊是裝飲料的冰箱和低矮的茶几,自動煮茶器輕吐熱氣,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茶香。
房間另一側有一張小辦公桌和配套的椅子,風間並沒有換下死庫水,濕漉漉的她把毛巾摺疊起來頂在頭上,正在目不轉睛地操作查錄儀。
「搜索有結果了,可惜是讓人失望的結果。」
風間從查錄儀上方抬起臉來,水珠從她的銀髮尖端滴落,順着她的頸項滑入藏青色泳衣的領口,留下一道道濕潤的痕跡,如同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萌萌滾動。
「我的存貨里有8年前的暗隙網數據,但是沒有任何一條數據跟琳琳告訴我的目標ID對得上。」
死庫水設計簡潔,沒有過多的裝飾,卻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纖細的四肢和嬌小的身姿。銀髮沾濕後重量增加,其中有幾縷不聽話地貼在她的臉頰,為她增添了幾分無辜和可愛。
「我可以擴大搜索範圍,但結果也不樂觀。暗隙網經常被公司摧毀,在摧毀和重建時都會丟失大量數據,前任黑客進行備份時,恰好錯過了目標ID的數據也說不定。」
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查錄儀上,穿着泳裝而不是日常秘書裝的風間,行為略微幼稚起來,甚至在辦公桌下不自覺地晃着兩隻小腳丫,讓水珠從她的粉嫩足尖滴落——當然這個行為也可能僅僅是為了脫水。
「落櫻組這裏也沒有嗎」秦劍丹有點失望,他用手裏的毛巾抹過鼓脹的胸肌,儘量不去聽澡堂里瓦蕾撲水的聲音。
「呋呋呋少主我來啦!不如你躺在沙發上,讓我來給你按摩放鬆一下吧!」
已經完全恢復精神的小夏衝出換衣間,身上只穿了一件超級大的白襯衫,同樣赤着腳,輕盈地在柔軟的墊子上跳躍,兩三步就跳到了秦劍丹身邊。
秦劍丹伸出一隻手防範,阻止衣衫單薄的小夏繼續靠近。白襯衫的下擺剛好遮住她的大腿,小夏的天然卷紅髮依舊濕潤,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幾縷髮絲俏皮地貼在她的額頭。
「換衣間裏為什麼有型號這麼大的襯衫?」
小夏奇怪道:「當然是給少主準備的了!泡完澡要穿新衣服是常識吧?少主沒有仔細看那些衣櫥嗎?」
秦劍丹點了點頭,準備這麼周到,應該是風間的功勞。
「穿新衣服當然舒服。不過我這個當少主的不能隨便更換穿衣風格。地球時代有一個叫喬布斯的人,他在公司發佈會上永遠穿着同一套衣服以增加可辨識度。」
「我也需要增加可辨識度。夜龍會沒有制服、肩章之類的東西,在戰鬥中如果士兵們不能在很遠距離外一眼認出我,可能會發生混亂。」
「我只換內衣。之前我脫下來的灰色馬甲和黑色半袖緊身衣,還有長褲,小夏你用超聲波洗滌器幫我清理一下。按摩什麼的就不必了。」
小夏身上洋溢的活力立即像霜打了一樣黯淡下去:
「什麼嘛~超聲波洗滌器不就是俗稱的"聲波熨斗"?少主你捨得讓這麼年輕貌美的我熨衣服?」
辦公桌後面的風間,幼弱的嘴角略微揚起弧度:「小姐你快去做吧。不是有老話說:只有給男人
熨過衣服,才能成為真正的女人嗎?」
「這話也太老了!是白堊紀的三葉蟲說的吧!」
小夏氣哼哼地從冰箱裏拿了飲料,咕咚咚灌進喉嚨里,喝得這麼快也不怕肚子疼。喝完飲料後她真的回換衣室熨衣服了。
風間並沒有糾正小夏的錯誤——三葉蟲在二疊紀末期就已經滅絕,沒有苟到後來的白堊紀。
隔着換衣室的滑動門,秦劍丹聽見小夏翻箱倒櫃找出超聲波洗滌器和秦劍丹的衣服,放在長凳上滋滋熨燙的聲音。隔着門也能看到小夏皺起的眉頭和嫌棄的表情。
「少主,有新情況。」
風間把查錄儀稍微在辦公桌上斜過來,招呼秦劍丹過去看。
秦劍丹站到了風間側面,低頭看桌面上的查錄儀屏幕,細小的文字和無處不在的干擾碼讓秦劍丹有點頭大,他只好把腰彎的更低。
屏幕上顯然是暗隙網的論壇界面,在琳琳發帖求助的討論串最下方,有一個人提供了最新線索。
「去找一個論壇暱稱叫「藏經閣主」的人吧。他的數據囤積癖已經無可救藥。不管是8年前還是10年前的論壇數據,他那裏肯定有。」
風間緩慢拖動討論串的滑動條,讓秦劍丹大略看到黑客們的討論內容。
秦劍丹記得風間很介意小夏偷看查錄儀的行為,現在蘿莉參謀如此大方地分享查錄儀的屏幕,可以說是表達了相當的信賴。
黑客們的專業術語看不太懂,俯下身子的秦劍丹,目光不由自主從查錄儀的屏幕轉移到風間的側臉。
幾縷銀絲輕輕搭在蘿莉的耳畔,隨着她操作查錄儀的動作散發出淡淡清香,與蒸發的水汽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令人放鬆和愉悅的氛圍。偶爾還有幾顆水珠,拂過白皙如雪的肌膚,順着風間纖細的頸線輕輕滑落,在泳衣邊緣神秘隱沒。
秦劍丹有點尷尬,他站直身子,試圖擺脫油然而生的愛護之情,以及混合了水汽、洗潔精和少女體香的嬌弱氣息。
「總之,只要找到這個「藏經閣主」,我們要的資料應該就有辦法了吧?」秦劍丹說,「你關注一下,我也會讓琳琳關注的。」
始終頭頂毛巾的風間顯得有些呆萌:「我已經通過論壇私信跟琳琳交換過意見了。我們會持續關注,少主可以按照原本的計劃,去愁雲組的地盤檢查工作了。」
「不錯,你們今天的工作都幹得不錯。」秦劍丹點頭讚許,他朝換衣間走,打算去穿小夏熨好的衣服。
結果換衣間裏面突然響起了爭奪聲,一個人泡完了澡的瓦蕾,走出澡堂後竟然和小夏起了衝突。
「你拿煎蛋的褲子在做什麼?用奇怪的儀器收集氣味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誰像你一樣對氣味那麼敏感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超聲波洗滌器!你絕對是嫉妒我有資格給少主熨衣服!」
「汪汪!」
「啊啊啊少主救我!狂犬疫苗,我需要很多狂犬疫苗!」
※※※
在換衣間的鬧劇過後,瓦蕾主動向小夏示好,兩人側身坐在沙發上,一前一後,吹乾頭髮後,瓦蕾幫小夏綑紮偏馬尾髮型。
「哼,看不出你扎辮子的本事還挺好的。」小夏又拿了一瓶飲料在喝。
「可不要小看福瑞人的毛髮細密程度啊。」瓦蕾手指靈巧得堪比章魚觸手,「給人類扎鞭子要容易多了。我技癢起來會讓慕月當模特,可惜她只要一出寢室就馬上拆散我的藝術品,簡直無情。」
秦劍丹立即幻想起慕月紮起各種辮子的百變造型,雖然不如黑長直經典,但一定也很好看。
牆上的電子鐘指向20點,已經穿好衣服的秦劍丹說:「差不多
該出發去愁雲組了。只要給我配一個司機,那我一個人去也行。小夏你可以和瓦蕾一起留下梳辮子玩。」
小夏急了起來,她猛然跳下沙發,白襯衫下面隨之聳動的存在,小小的也很可愛。
「我才不要給瓦蕾當芭比娃娃呢!說了要和少主一起去檢查工作,就一定要去!」
考慮到小夏處理政務的效率比癱瘓的草履蟲都要低,秦劍丹答應帶她一起前往。瓦蕾更是精神着呢,她自誇有夜視能力,晚上當司機都不用開車前燈。
「你還是開着燈吧。」秦劍丹說,「咱們去愁雲組突擊檢查工作,又不是去偷襲愁雲組,沒必要這麼隱蔽地開車。再說你不開車前燈,別的車也看不見你啊,他們把咱們撞了怎麼辦!」
此時此刻,在12區監督運河淨水的江愁雲還不知道,狐假虎威的落櫻組組長就要去檢查他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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