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又一次暈了過去。
這次,法海和小白齊齊無視了躺在那邊的許宣,雙目對視,電光火石之間,便要大打出手了。
憑着最後的克制,兩者一前一後飛遁到了山林之上,四下無人之處,才放開手打了起來。月華跟在後面,很不要臉的悄悄給小白加血。不但加血,月華還偷偷往法海身上扔枯殘,傷害沒有多少,但是打斷讀條這個功能被她利用的很徹底。
反正從頭到尾法海都沒有說要單打獨鬥,就算說了,單挑他一人單挑月華和小白,群毆月華和小白群毆他,其實都是一回事。現在還是二打一呢,沒有多來幾個,真的跟當初蘭若寺推姥姥一樣組一個團,法海才真的要躺了。
法海再厲害,放能夠傷害到小白的大招還是要讀條的。就算月華是個奶毒,傷害不高,但是光打斷讀條,釋放技能失敗給法海造成的反噬就夠喝他一壺了。更別說小白歷經多次戰鬥,現在也不是個菜鳥了,對機會把握十分准,幾次趁着法海反噬之際重傷了他。
平日裏法海仗着法力性質特殊,天生克制妖怪,多能佔得上風。每次都是小白受了傷,不得不回到洞府養傷,再次出來法海又來把小白打傷,然後如此這般循環。因此小白在塵世停留都不久,與許宣相處的時日不多,最多每次交代幾句話而已。
今日有了月華在後面作弊,小白打了個大勝仗。她也知道法海身份不俗,乃是在佛陀那裏掛了號的,也不敢殺了他惹出後台,便將他打成了個重傷,不養個三五年好不了。這是法海挑釁在先,小白也沒下死手,看在觀音大士的面子上,法海背後的佛陀也不會自降身份來找麻煩。
將重傷的法海扔在一邊,反正他死不了,小白和月華歡歡喜喜的回去了。
回來解開了昏睡的法術,讓許宣醒了過來。許宣看到小白,眼睛便是一亮,跑了過來,深情的喊道:「娘子!」
小白皺了皺眉頭,到底沒有推開他。只是糾正的說:「宣兒,莫要瘋了,叫娘。你若是不願,便同之前一般喊乾娘吧。」
許宣爹娘早逝,本來對他們印象便不深,早就說過喊小白娘的事情。只是礙於他的姐姐,小白覺得這個稱呼太傷許宣姐姐的心,便一直以乾娘自居。但是許宣之前那番話,實在是傷了她的心,才說出了這些話來。
許宣見拉住了小白的手,臉上便帶起了一絲笑意,卻沒有理她說話的內容。他從懷中拿出了一隻鐲子,將它戴在了小白手上,說:「娘子,這是我先前在集市上特地為你買的,喜歡嗎?」這鐲子料子不值錢,只是尋常的雜銀飾,但是做工較為精巧,看起來也是廢了一番心思的。
乾兒子知道孝順人,還給她送東西的,這還是小白收到的第一件首飾,本應該極為開心的。但是看看這深情款款的語氣,再看看許宣那副看未來媳婦兒的眼神,小白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如果不是看在這十年來的母子情分上,她說不得都得翻臉了。
小白之前在蘭若寺時候就是暴脾氣,也就因為這千年修行,漸漸才收斂了許多。作為修道中人,雖然不至於斷情絕欲,但是小白一心嚮往天道,只盼能夠得道成仙,對旁人全無男女之意。尤其是有了蘭若寺的經歷,難免涉及到這些關於情.欲的問題,都會避諱一二。
當過女鬼,因此不積德投胎走了畜生道,縱使現在修煉出來了,也不是什麼好經歷,算得上是黑歷史了。她如果能走人道,轉世成人,人族天生道體,聖人女媧所造,三清聖人為之立教,天地氣運所鍾,修煉幾十年,多點數百年便能成仙了,哪裏至於跟妖類一樣輾轉千年?
更別說,這個對她有男女之意的,還是她的兒子了。就算是妖類,小白也不是不懂事的妖怪,在人間混了也不少年了,哪裏有母子之間發生什麼的道理?她簡直氣急了,手猛地一揮,許宣的鐲子便碎成了八瓣。
&子……娘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相公啊。」許宣從未見小白髮這麼大火,一時間當下與未來的記憶交錯,人便有些痴了。
月華看戲看得夠了,見小白這般神態,便打算提醒一二。她看似隨意的對小白說:「雖然許宣這孩子沒被外邪入體,但是聽說有的人似乎是腦子裏出了點小問題,人便傻了。雖然不是煞氣作祟,但是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壞了?」
小白聞言,倒是一愣。她雖然覺得月華胡說,但是越想,越覺得許宣今日的行徑十分奇怪,若是正常的話,絕對是做不出來的。便佈下了一個簡單的禁制,免得旁人闖進來,對月華說:「幫我護法一二。」
月華知道小白這是要看一下許宣出了什麼問題,坐在一邊床沿上,點了點頭。
讀取記憶的法術其實很多,但是竊取記憶容易,要想不傷到人難度才比較大。小白也是不想傷到許宣,畢竟也是十年的感情,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轉世,不然隨便一個法術,就能將前因後果知曉的清清楚楚了。
小白用的便是極為少見的入夢術,入夢術十分複雜,而且不能輕易中斷,不然很可能將意識迷失在夢境之中。就算以小白的修為,從夢境中脫身也要很久,魂魄離體這麼長時間也不是好事。這個法術原理便是將自己投入他人的夢境之中,繼而窺探記憶,由於這種手段比較溫和,許宣只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而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月華百無聊賴的守在旁邊,就開始跟楓木晚晴聊天。
聊着聊着,楓木晚晴便開始跟月華八卦劍三那邊世界的動靜了。據楓木晚晴說,除了她這個幸運的穿了的,在劍三世界的其他橙武,力量全都已經被封印了。只有之前幾分之一的屬性,簡直沒法看。
越說,楓木晚晴越覺得自得。還向月華吹噓說,有好幾把被封印了的太上忘情想要和她一樣,打算來追她呢?一邊吹,一邊問月華,到底收不收呢?她又找哪個太上忘情嫁了比較好呢?之前是沒得選,現在有的選,楓木晚晴就挑三揀四起來了。
過了好幾個時辰,小白才面色蒼白的醒了過來。
月華見她神色不對,知道小白恐怕在許宣的夢中,真的看到什麼乾貨了。如果只是一些簡單的記憶,她臉色不至於那麼難看。不過月華無法跟小白解釋,她到底是怎麼知道小白才知道的事情的,乾脆裝作不知,詢問道:「如何了?」
小白張口欲言,卻又忽然頓住了。這涉及未來之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出去。
無論她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為了報恩嫁給自己的兒子,然後還生下了一個孩子,後來被法海鎮壓在雷峰塔底,直到她的兒子考中了狀元親自來接她團圓。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凡人,放棄了得道成仙,甘願如此蹉跎。
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性子,小白想。
而且月華說得極對啊,報恩應該去給恩人當媽努力教導,讓恩人走上一條正道,比如科舉入仕之類的。區區嫁給恩人又有何用?若是有了前途,什麼媳婦兒給恩人求取不來?自己送去還不知道恩人願意不願意的,萬一恩人不喜反倒是害了恩人了。
但是這個未來之中,除了她自己所作所為不符合性子以外,其他的人倒是個個都分明得很。例如那禿驢法海,絕對幹得出把她鎮壓在雷峰塔之下的事情,她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就要被壓到金山寺禮佛去了。真的做了什麼,還得了?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在小白看到的許宣的記憶中,另外一個有些戲份的人是阿綠,而阿綠早已經為了消滅姥姥自殘的魂飛魄散了,現在在自己身旁的可是月華,這都不一樣,想來未來也不會是這般的?一定不會的。
想到這裏,小白心情終於好了些,她問月華說:「宣兒這孩子確實不知道怎麼有些瘋癲,多了些拎不清的記憶,這可怎麼辦?」
月華早就等着小白的問題了,笑笑說:「既然是拎不清的,讓他忘了不就行了?」
小白頓時豁然開朗。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95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