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破境徵兆,月月小楚打起來了!
陸斬睜開雙眸,神色有些冷。
楚晚棠一直在旁邊護法,見陸斬面色不對,忙地詢問:「怎麼了?」
「事情要糟。」陸斬將藥仙記憶告知楚晚棠,他低聲道:「那天藥園裏面有一大片空地,裏面的藥材已經被運往汴京,倘若這些藥材被百姓服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血毒跟殭屍毒沒有區別。
這種毒最大的特點便是傳播速度強,中毒者會失去理智化僵嗜血,往往一人中毒全家遭殃,全家中毒全村遭殃。
就算汴京有大能坐鎮,但也不可能彈指間驅散病毒,必有無辜百姓會被殃及。
楚晚棠望着亂糟糟的藥園,聲音冰冷:「愚民害人!」
陸斬皺眉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看看村里賬本,看那些藥材到底賣到汴京哪個藥商手中。汴京乃是皇城,若是出現問題,護城府會立刻出動,給百姓們治療不是什麼問題,但這件事要先肅清源頭…」
陸斬正說着,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他跟楚晚棠同時抬頭看去。
天青色陰沉,黑壓壓的雲層中似有金光閃爍,那是修者御風駕雲的真炁效果。
陸斬見她着急,心底亦是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我沒事,這回麻煩你了。」
暫且不提血毒之事,那尼姑數百年如一日跟朝廷作對,又經常殘害百姓,這就是顆定時炸彈,必須清除。
陸斬眯着眼睛:「那你對平民百姓,就敢這麼威脅恐嚇了?!」
啥玩意就鎮妖司天牢裏滾了一圈?
被捆成麻花的沈毅眼皮子一跳,他剛剛經受過劉司律的摧殘,正處於精神幻滅時,聽到陸斬這話,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
陸斬察覺到下屬氣息,抬手收起鬼火撼山的結界碗,幾道人影飛速落下。
陸斬這才想到小楚還在身旁,他道:「姑姑來了,一切都穩定了。」
「唉…你不必說了。」陸斬擺了擺手,一副不計較的樣子,又嘆氣道:「其實我受些罪倒沒什麼,關鍵是他對大司主不敬…我心底倒是有幾分難受。」
凌皎月怕陸斬受傷強忍,主動緊握他的手,仔細感知陸斬真炁。
明玉姑姑亦有些意外,她神色冰冷地看了眼沈毅:「哦?」
明玉姑姑微笑着道:「什麼勞煩不勞煩,陸大人沒事便好,藥仙事情可解決了?」
怎麼又提到平民百姓了?
當察覺到陸斬真炁平穩,不似受傷後,凌皎月這才放心,她神色淡淡:「你我之間,談什麼麻煩。」
大周雖是修仙界,可歷朝歷代皆以百姓為本,大周也不例外。
沈毅如鯁在喉啞口無言,他惡狠狠地瞪了陸斬一眼,江湖傳言,陸斬睚眥必報,留影捲軸定是陸斬存心報復。
為首的是端莊老成的明玉姑姑,身旁還跟着位白衣勝雪的少女。
沈毅:「」
「」
陸斬見狀,也沒繼續添油加醋,只是幽幽嘆氣:「俞州城事情繁雜,我跟小楚實在勢單力薄,這才向汴京求援,勞煩姑姑親自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陸斬手腕輕抖,留影捲軸便出現在半空,赫然是沈毅在密室中大放厥詞、要滅小楚滿門的畫面。
「藥仙已經解決,可出了點意外,我長話短說。」陸斬拉着明玉姑姑走到一旁,儘量簡潔地將事情說出。
身後是陳北放等人。
沈毅匍匐在地,不敢吭聲。
說到底,都怪下屬沒有好好檢查,讓陸斬將留影捲軸帶了進去,否則也不會還有這一出。
「」
可他沒給陸斬用刑,這小子空口白牙就撒謊污衊?
沈毅生怕累及自己為數不多的形象,忙地解釋:「屬下不知陸司長駕臨,確實多有冒犯,可屬下沒對您用刑啊!」
陸斬知道凌仙子面冷心熱,也沒計較她冷冰冰的態度,只是握着她的小手不放。
思至此,沈毅大喊道:「屬下乃無心之言,若是知道是楚小姐駕臨,就算給屬下十個膽子,屬下也不敢這麼說啊!」
楚晚棠走到陸斬跟凌皎月中間,試圖將兩人手分開,輕哼道:「回到家再膩歪不遲,案子收尾也挺麻煩,在外面膩歪什麼?」
陸斬覺得小楚這話酸溜溜的,但也確實如此,他鬆開凌仙子的手,走到明玉姑姑面前,拱手道:「有勞姑姑跑一趟。」
凌皎月甫一落地,便朝着陸斬而來,眉眼含憂,神色關切:「你沒事吧?」
陸斬看了眼被捆起來的沈毅,苦笑道:「唉…干我們這一行的,受苦是常態。只是以前受的是妖魔罪,現在受的是自家罪…無非是在鎮妖司天牢裏面滾了一圈罷了,姑姑不必擔心,我跟嵐嵐年輕,很快便能恢復。」
「沈大人當真豪情壯志,希望等赴死時,也能如此慷慨。」明玉姑姑目光淡淡,卻猶如萬鈞大山壓身。
沈毅頭皮發麻,雖然他罪孽深重,定是難逃一死,可死有很多種死法。
「…」
世家跟皇族有數不清的手段,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要死,他肯定選個痛快的。
眼看兩人你儂我儂,楚晚棠眼神兒微涼,拎着劍道:「陸觀棋,事情還沒解決。」
「陳北放來了…」
沈毅有苦難言。
所謂在天牢裏滾一圈,是鎮妖司的黑話,意思是受了一遍酷刑。
「???」沈毅滿頭問號:「哈?」
明玉姑姑見陸斬跟楚晚棠皆沒事,便鬆了口氣,微笑着道:「沒受苦吧?」
明玉姑姑眼神明滅不定,她輕聲自語:「尼姑血毒莫非是她」
陸斬好奇地問道:「姑姑,那尼姑是誰?」
明玉姑姑搖頭:「我無法確認,只是此手法十分熟悉,或許是前朝舊人。」
陸斬眨了眨眼,前朝舊人…莫非是大慶國餘孽,妄圖反周復慶?
明玉姑姑見陸斬神色不對,以為他擔憂血毒之事,便安撫道:「陸大人放心,血毒雖然傳染性極強,但在汴京城鬧不出大亂子。對方此舉,無非想給皇族上眼藥,可恨的是累及了無辜百姓。」
說到這裏,明玉姑姑輕嘆:「既然此間事了,就勞煩陸大人收個尾,奴婢帶着藥香村賬本回汴京復命,通過賬本查到藥材往來,儘快將血毒源頭清理掉。」
陸斬也明白,血毒對修者作用不強,唯一受苦的便是百姓。
這件事情看似是妖禍,實則人禍也。
陸斬拱手道:「有勞姑姑。」
明玉姑姑微微頷首,正欲離開,忽然又道:「陸大人要破境了?」
陸斬一怔,這才發覺自己吞噬掉藥仙后,炁海內真炁奔騰如江河,有決堤之相。
只是每每到最關鍵時,即將決堤的真炁又重新歸於平靜,如此反覆多次,始終沒能真的破境。
陸斬嘆氣:「似乎還差點火候。」
「不着急。」明玉姑姑目光讚許:「破入造化境本就不易,你既然已有破境之相,破境便指日可待,只需耐心等待機緣。」
陸斬若有所思:「多謝姑姑指點。」
明玉姑姑微微頷首,便帶着幾位鎮妖師前往村公社,查詢藥香村冬季的藥材往來。
好在今年藥材剛剛成熟,還沒來得及大肆賣出,便被陸斬遏制住,事情查起來倒也簡單。
等查明賬本詳情後,明玉姑姑便回了汴京。
陸斬則是看着被綁起來的宋湛等人,有些意外:「這兩位是?」
宋湛』撲通』跪倒在地,他這一路行來,已經冷靜頗多,眼下有了說話機會,忙得率先開口,言辭懇切:
「卑職俞州城鎮妖司司長宋湛,特跟陸司長請罪!」
「華陽郡司長沈毅聯合華陽郡郡守秦守,為非作歹欺上瞞下,幸好您來到俞州城,發現了他們的惡行,否則卑職還不知道要被矇騙到什麼時候,請司長治卑職失職之罪!」
這些年宋湛利用職權,確實做過不少髒事,可許多事都是秦郡守跟沈毅幫着操辦,若真想甩鍋,未嘗不可。
再者,不管能不能甩鍋成功,總要先為自己辯駁幾句。
「」
沈毅跟秦郡守眼皮子一跳,沒想到宋湛屁股歪得這麼快,關鍵是你歪這麼快有用嗎?
真把京城官員當傻子?
陸斬淡淡地看着宋湛,自然不信他的鬼話,這些官員慣會見風使舵,說的話半個字也不能信。
思緒間,劉司律抱着十幾幅捲軸而來,揚聲道:「陸司長,跟罪犯饒舌這種小事無須麻煩伱,你只管去忙你的,這點小事交給我吧。」
看到劉司律過來,陸斬十分安心:「劉司律,沒想到你也跟着來了。」
陸斬跟劉司律不熟,但對劉司律的刑法知識很認可,這是個難得的人才,在鎮妖司待着屈才了。
劉司律擺擺手,壓低聲音道:「嗨平時咱們在汴京勾心鬥角給彼此穿小鞋,可那是咱們同僚之間的事你好歹是子時司司長,在外面被人欺負,我豈能坐視不理?」
「嗨」陸斬有點不好意思:「其他司長也來了?」
劉司律眨了眨眼:「那當然,除了留守汴京的鎮妖師,其他十一司司長全都來了,現在已經將整個俞州城都控制起來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就處理好這村子的事就行。」
「」
陸斬給汴京傳信,料想到了會有一番大動作。
但他沒想到動作這麼大。
鎮妖十二司竟然全都來了,並且將整個俞州城都給控制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攻打俞州城呢
陸斬舔了舔唇角,有些尷尬:「那就勞煩各位同僚多費心了。」
「多大點事。」劉司律鄙夷地看着宋湛,冷聲道:「咱們鎮妖司出了這壞種,誰不想踩一腳?你忙你的,問罪判刑這種事情交給我。」
因為身處鎮妖司,平時鮮少碰到事關刑事的大案子,劉司律總覺得自己空有才學,寂寞如雪。
難得碰到表現的機會,劉司律不想錯過。
陸斬跟劉司律互相拱手拜了拜,然後便分頭行事。
劉司律擅長律法,便負責將宋湛、秦郡守、沈毅等人問罪,按理說鎮妖司不能擅自問罪郡守,因為官員體系不同,除非對方罪大惡極,否則都要走一趟程序。
不過宋湛跟沈毅都是鎮妖司人員,自然由鎮妖司內部問罪。
陸斬則是負責藥香村的收尾事宜。
這些毒藥材絕不能留。
——
「你想燒毀藥園,恐怕那群愚民不會答應。」
凌皎月明白陸斬心思,更明白愚民難訓,特別是藥香村這種被貪慾腐朽至極的愚民。
藥仙的死對這群愚民造成巨大打擊,藥材有毒更令他們狀若癲狂,這時若是提出燒毀,難保不會有人極端鬧事。
楚晚棠撫摸着自己長劍,輕飄飄地道:「誰敢鬧事,殺了便是。」
凌皎月冷聲道:「此時他們精神已經崩潰,一旦有人煽風點火,未必不敢全都豁出去,莫非楚小姐真敢全都殺死?」
「為何不敢?」楚晚棠笑眯眯地道:「況且,你未免太高看這些愚民,只怕還沒殺夠一百,他們便倉皇逃竄。如此貪婪之輩,怎甘心輕易死掉?」
凌皎月張了張嘴,想反駁幾句,思索半天卻不知如何反駁。楚晚棠長在汴京,比她更懂人心,當下她緘口不言,只是看着陸斬。
楚晚棠也看着陸斬,想讓陸斬斷定誰說得對。
「」
有時候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陸斬對兩人鬥嘴視若不見,他目不轉睛看着前方,召集人馬前往藥園。
藥園前。
成千上萬的藥香村百姓黑壓壓一片,他們將藥園圍起,目光兇狠陰冷,沒有半分懺悔之色,只有怨毒跟凶戾。
哪怕藥仙死前親口說出藥材有毒,可藥香村百姓早已習慣『只需供奉藥仙、無須勞作』的生活模式,藥仙的死令他們信念坍塌,貪慾被激發成恨。
陸斬領着幾十號鎮妖師站在百姓對面,他神色淡漠,揮了揮手:「燒!」
血毒無色無味,若不剖開細細查驗,很難發覺毒素存在,陸斬讓倀鬼在藥園隨機摘取藥材查驗,果然跟藥仙記憶中一樣,全都被下了血毒。
既然如此,自然要焚毀。
藥香村百姓剛被摧毀信仰,現在又要被燒藥園,一年心血付諸東流,他們情緒難以自控,甚至連生死都顧不得了:
「你們殺死藥仙便罷,現在還要燒我們的藥材,你們這些當官的,還給不給我們活路?」
「我們供奉藥仙是被村長跟族老蠱惑,我們哪裏知道藥仙這麼壞?藥材被下毒,我們也是受害者,這是我們一年的心血,就算你們是朝廷官員,也不能說燒就燒,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此話一出,其他村民們連忙跟上,個個面露凶光。
「給我們一個說法!」
「我們要說法!」
「」
藥香村供奉藥仙,本身便是因為貪慾,如今保護藥材,也是貪慾。
情緒一旦調動上來,倒真有幾分不怕死的氣勢,紛紛神色癲狂振臂高呼,想燒藥材可以,但必須給個說法!
陳北放瞅着這幕,怒道:「要說法?你們先供奉妖物害人,如今你們藥香村的藥材也有毒,害了不少汴京百姓,你們還敢要說法?按照我朝律法,你們乃是謀財害命,其罪當誅!今日留你們一條性命,竟然不知悔改!」
村民們怨毒仇視着眾人,根本聽不進去陳北放的話。
事實上,就算許多村民愚昧,可並非所有村民都無可救藥,那些讀過書識過字的,焉能不懂這些道理?
只是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籌碼,若是藥材被燒,一年白干。
既然如此,不如鬧一鬧,也許就能博點好處出來。就算不能,他們在後面煽風點火,也波及不到他們。
陳北放火氣上來,還想再說,卻被陸斬攔住。
陸斬望着黑壓壓的百姓,神色帶着幾分嘲諷,他淡笑開口,聲音卻如同驚雷震耳:
「這藥,本官今日燒定了,誰敢阻攔,格殺勿論!哪個不怕死的,儘管攔個試試,哪個不服氣的,儘管上京去告!我倒要看,這大周到底是你們這群愚民說了算,還是律法說了算!」
言罷,陸斬大手一揮,真炁化作神火烈焰,烈焰分化成上百個火球,瞬間衝着藥園衝去。
跟這種愚民,沒什麼道理可講,唯有以殺止殺。
既然他們不清醒,那就殺到清醒為止。
「轟!!」
綿延數十里的藥園瞬間被烈火吞噬,化作一片火海。
有百姓拿着長刀衝上來,但很快便被踹進火海里,死一個,無法震懾住這些人,死一百個,自然能。
陸斬並不是嗜殺之人,也知道法難責眾,但藥香村這群愚民難馴,為了供奉藥仙,不知沾了多少鮮血,又因他們,連累許多無辜百姓被血毒折磨。
原本殺了村長跟族老幾個帶頭的,也算是給案子一個交代。
結果這群人卻貪心不足,明明自己勾結妖魔害人害己,竟然妄圖朝着朝廷要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的藥材!」
「我跟你們拼了,狗官!」
「噗嗤」
哀嚎聲跟血肉洞穿的聲音不斷傳來,陸斬將煽風點火的村民就地格殺。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昔日生機勃勃的藥園成了廢墟,而面前土地亦被鮮血染紅。
藥香村的人並沒有陸斬想像中那麼有骨氣,在死了幾十人後,個個都老實了。
他們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陸斬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着手,吩咐道:「派人盯着這個村子,假設他們還有異動、亦或者做出害人之舉,就地格殺。」
陳北放頷首:「主子放心。」
大雪不知何時停了,一輪驕陽從地平線升起。
藥香村的事情已經解決,陸斬不想在此多留,他將手帕丟至風中,在村民們冰冷的目光里,翻身上馬,騎着高頭大馬揚長而去。
兩位白衣飄飄的少女緊隨其後,三人騎馬仗劍衣袂飄飄,奔走在成了廢墟的藥園之中,逐漸消失在霞紅色的地平線。
——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快意蕭索的風吹過臉頰跟鬢髮,陸斬眉目清朗鬱氣長舒,他轉身看着伴於身側的少女,爽朗大笑:
「今日之事當真痛快!」
可謂是他來到大周以來,經歷的最痛快之事,難怪古往今來的英雄豪傑,皆想攀登強者高峰,這種生殺予奪之勢,實在痛快。
三人如普通江湖俠客般打馬前行,陸斬半眯着眼睛策馬奔騰,有種難言的快意蕭索。
凌皎月長發飛揚,發間的飄帶為她增添幾分凌亂美,她凝望着陸斬的身影,眼底流淌着愛慕,聲音卻依舊冰冷:
「殺該殺之人,乃是替天行道,殺無辜之人,乃是邪魔惡徒。觀棋,你覺今日痛快,可卻不能沉迷此痛快。」
凌皎月出身仙門,或許不懂朝廷的彎彎繞繞,可卻見慣邪修。
許多邪修並非天生惡徒,只是做事時喜歡劍走偏鋒,久而久之心生魔障,便選擇了沉淪。
凌皎月相信陸斬心志堅定,可她還是想出言提醒。
比起來殺伐果斷的楚晚棠,凌皎月更想做警醒陸斬的妻子。更何況…該死的姬夢璃也確實很誘惑,必須時刻警醒。
陸斬回眸看她,凌仙子的容貌本就清冷如月,如今在雪原之中更加清絕,宛若一朵雪蓮花,聖潔無雙。
陸斬揚眉一笑:「你放心,凌仙子聖潔明理,乃是再正義不過的仙子,有你在身旁跟着,我怎會墮入邪魔外道?更何況我並非嗜殺之人,只是藥香村一案,若不給他們警醒,只怕他們還要繼續作惡。」
凌皎月得到肯定,她抿唇而笑,心底有股甜意。
楚晚棠卻笑道:「沒想到凌姑娘年紀輕輕,大道理倒是懂得不少,這副說教模樣,倒是跟我上了年紀的姑姑相似。」
凌皎月覺得楚晚棠無知,現在怪她說教,萬一陸斬真被姬夢璃勾去,只怕後悔都來不及,她冷聲道:「我跟楚小姐不同,我乃觀棋道侶,自然要多加提醒。楚小姐只是朋友,自然可以快人快語無所顧忌。」
「」
楚晚棠有些惱火:「你倒是不害臊,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凌皎月原本便心底不忿,聽到這話,她輕飄飄反問:「酸?」
「」
楚晚棠笑容有些凝固,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周圍的真炁忽然有幾分躁動,明顯是有點惱了。
可這時發火只會落於下風,楚晚棠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心情,重新露出盈盈笑意,脆生生地道:
「我酸什麼?我跟觀棋乃是一家人,照顧他是應該的。上次跟凌姑娘秘境挑戰,我仍舊記憶猶新,如今許久未見,凌姑娘可願再跟我比劃比劃?」
「那一戰是我敗了。」凌皎月盯着楚晚棠,一字一頓道:「不過今日,仍想討教楚小姐心劍之威。」
「啪——」
楚晚棠笑容明艷,她輕輕拍了拍手掌,身形便迅速騰空而起,周身清光陣陣,太淵自她手中浮現,她右手持劍左手畫出奇異符籙,霎時間空氣靜止,天地間獨她一人風華。
凌皎月神色清冷,她長劍向天,劍芒萬丈,一股股寒意凝聚成冰棱,朝着楚晚棠劈殺過去。
「」
兩人戰到一團,最尷尬的卻是陸斬。
前世時,陸斬曾碰到過可惡愚民,也曾吃了不少虧,所以藥香村一事才令他痛快無比。
再加上修為進步,破境指日可待,可謂是逍遙快哉,他只想策馬奔騰,美人相伴,發泄心中暢快。
結果話還沒說兩句,凌皎月跟楚晚棠就打了起來。
這兩人皆是冰屬性,戰鬥時候真炁爆發,將周圍溫度降到冰點。
陸斬一邊調動防禦之力護體,一邊望着高空,心情複雜地喊道:「別打啦」
反正也打不死人。
楚晚棠跟凌皎月看也不看陸斬,卻異口同聲道:「閉嘴!」
「?」
陸斬原本看戲,聽到這話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他騰空而起,朝着兩人各拍出一掌。
楚晚棠跟凌皎月實力不俗,可對上陸斬仍舊遜色,吃這一掌,不由朝着身後倒飛。
陸斬真炁化作兩隻手掌,攬住兩人腰肢,將兩人穩穩接住,才道:「你們兩個鬧什麼?」
陸斬此時十分想念姜姜,姜姜被欺負只會嚶嚶嚶,這兩人卻一言不合就開打。
想到以後家宅不寧的場景,陸斬覺得還是有必要干預一下。
楚晚棠有些心虛,語氣軟了許多:「我們兩個就是切磋一下,觀棋,你別攔着。」
凌皎月見楚晚棠都服軟了,自然不可能再端着,她板着臉道:「只是切磋。」
陸斬見兩人戰意十足,這一仗若是不打,恐怕心中難以安定,便道:「行吧,你們打。」
「」
片刻後,兩人重新戰在一起。
陸斬看了一會,覺得甚是無趣,見兩人沒有停手的意思,索性盤腿修煉。
既然已有破境徵兆,陸斬不想放鬆。
若是能一鼓作氣破入造化境,總比卡在半步造化好。
所謂半步造化,是那些破境失敗的老前輩,為了挽尊取的名字,實則距離真正破境,還有一大段距離。
思至此,陸斬按照慣例白嫖儒修,利用浩然正氣術清炁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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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忽然降溫,今天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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