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行不更名謝春嚴
「既然來了,閣下何不現身一見?」
陸斬覺得第二種可能很大,對方不是妖物,是人。
如果真的是那種能將妖氣收斂如此乾淨的妖物,實力必然在造化境以上,這種妖物在金陵都十分罕見,沒道理被他碰上。
「嘩啦啦」
伴隨着陸斬的聲音落地,突然一陣樹葉晃動聲傳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攔在了小毛驢的前面。
陸斬連忙坐正身體,朝着那身影看過去。
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勁裝,看起來大概二十來歲左右的男人,抱刀站在草叢中,刀上刻着鷹隼圖案,這是鎮妖司的標誌,但不是江寧鎮妖司。
對方實力看不出,但至少比我高,暫時不能得罪…陸斬迅速在心底做出判斷。
「嚯,原來是同僚啊!」陸斬露出笑臉,抱拳道:「不知道這位同僚有何指教?」
同僚突然拔出刀,修長的身姿換了個站位,從剛剛面對換成側站,低着頭道:「呵聽說是你解除了徐家的案子?有沒有興趣跟我切磋切磋?讓我見識見識江寧鎮妖司的實力。」
「閣下是代表秦淮鎮妖司來的?」陸斬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
試想一下,區區洗髓境的案子,秦淮鎮妖司忙活了兩天,都沒找到妖物的位置,他來到這裏過了一夜,就直接解決了這樁案子,這不是明擺着打人家秦淮鎮妖司的臉嗎。
那同僚冷哼道:「呵自然不是,行走江湖,一人做事一人當,僅代表我魏釗一人。你是何實力是何職業?為何感覺不到,莫非已經突破了玄妙境不成?」
我區區一洗髓男媽媽…陸斬嘀咕着,又得到一個信息,對方的實力明顯高於他,但卻看不破他的職業跟境界,必然是因為元神。
不過鑑於玄妙境的謝春嚴能看穿自己,陸斬估摸着此位仁兄在褪凡境。
自己能弄死洗髓境的,褪凡境的很難講…況且武夫動起來手沒輕沒重,爺可是高貴奶媽。
陸斬肅然道:「此時與你切磋,豈非我勝之不武?等伱什麼時候修習到玄妙境了,再來找我切磋吧,我在江寧鎮妖司等你。」
「呵」魏釗又是一聲冷笑,三分薄涼七分不屑。
就在陸斬以為這傢伙看穿自己的時候,就看到魏釗抬起頭道:「姓甚名誰?」
陸斬鐵骨錚錚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寧鎮妖司謝春嚴。」
呵…春哥你在司里到處造謠,搞得所有同僚都以為我公費嫖妓…這波傷害你扛一下,不虧。
魏釗又是一聲冷笑,身影瞬間消失在面前,只留下聲音從風中傳來:「等着,最多不出半年,我必然會找你切磋,到時候生死不論,只管拿出本事來!」
「??」陸斬嘴角抽搐,這秦淮從哪裏找來的非主流…跟你比劃兩下,還要簽個生死狀不成。
魏釗來無影去無蹤,一陣微風吹拂而過,樹林裏的鳥鳴清脆響亮。
這哥們這麼好忽悠的嗎…陸斬有些意外,忙的拍了拍小毛驢的屁股,讓它速度快一點,免得那傢伙回過神來,再來找他的麻煩。
…
中午。
回到江寧鎮妖司,正是飯點。
鎮妖司大都是武夫,武夫練武極其消耗體力,所以伙食非常豐盛,陸斬拿了兩個饅頭兩盤菜,便擠在了老周身邊坐下。
「你小子回來了?這次案子順利不?」老周嘴裏吃着東西,含糊不清的問道。
陸斬點頭:「挺順利的,徐小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被鬼物纏身,只是她膽子小臉皮薄,被秦淮那群鎮妖師嚇到,這才不配合。徐縣令倒是出手大方,給了十兩紋銀呢。」
一般鎮妖司出手是不收費的,自願給的除外。
不過像縣令這樣的官,正常情況下反倒是很摳,因為他怕你懷疑他貪污。
「他當然大方,徐縣令是入贅的,現在的徐夫人以前是商戶,家財萬貫,只是徐夫人也姓徐,久而久之也就模糊了,其實徐縣令是入贅。」老周在旁邊說道。
「怪不得…」陸斬瞬間明悟,怪不得徐夫人膽子那麼大,原來徐縣令是入贅。
雖說這時代的贅婿,並沒有陸斬想像中地位低,可也是贅婿。
就算徐縣令現在做了縣令,但贅婿的身份在這放着,從心理上就會覺得低了徐夫人一頭,這就是卑微久了的後果,人千萬不能做贅婿…陸斬在心底默默的記住。
一直沉默的謝春嚴突然問道:「有沒有碰到秦淮鎮妖司的人?」
「沒碰到。」陸斬面不改色,順勢打探道:「不過倒是聽說秦淮有個叫魏釗的,性格有些奇怪…」
「魏釗?」謝春嚴啃着饅頭道:「這小子的名聲很大。」
陸斬眨了眨眼:「春哥,展開說說?」
謝春嚴嘿嘿一笑:「這小子是個武痴,腦子不太好使。」
怪不得…怪不得覺得很非主流,陸斬默默吃飯。
就聽到謝春嚴繼續道:「不過也跟他妹妹有點關係,他有位妹妹名叫楚晚棠,據說七歲時候便悟出本命心劍修煉法,如今十六歲已經褪凡境巔峰,是當今鎮妖司大司主唯一徒弟,大家閒來無事吹噓這位少女天才時,免不了八卦一下天才的其他家人,魏釗便被扒出來了。」
鎮妖司大司主便是鎮妖司總部的主人,統轄天下分部,是當今聖上的姑母,亦是道家的代表人物。
大司主是位奇女子,一心修道至今未嫁,才剛剛四十歲的年紀,境界便已經到了造化境巔峰,天賦十分恐怖。
沒想到大司主的這位徒弟也這麼厲害…幾歲就能凝聚出自己的本命功法啊…酸了。
不過陸斬最關心的還是魏釗,大司主距離自己太遙遠了。
「他姓魏,他妹妹姓楚?」陸斬嗅到了瓜的味道。
謝春嚴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因為魏釗這小子是金陵鎮妖司總司主的私生子,明面上沒關係,實際上他該姓楚咳咳,這事兒對外是絕對保密,我也是通過秦淮同僚得知的,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我只告訴了你們幾個。」
陸斬啃着饅頭,神色複雜,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絕對要瞞着這個狗東西,嘴太快了…
不過看着謝春嚴驕傲的模樣,陸斬溜須道:「不愧是春哥,這都能知道。」
被吹捧到的謝春嚴十分受用,得意道:「你們千萬別得罪他,他熱愛與人切磋,可切磋本是點到為止,那小子卻每次都搏命。大概三年前,他與同僚切磋,將同僚腿都打斷,他自己也身受重傷。」
陸斬看向謝春嚴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愛:「春哥,他應該打不過你吧?」
「當然。」謝春嚴得意的摸了摸下巴,又道:「雖然他已經褪凡巔峰,可跟玄妙境亦有天塹之差。」
陸斬:「」你丫的說的最好是真的。
不過魏釗應該不會真這麼思路清奇吧…雖然他自報家門叫謝春嚴,可魏釗只要去徐家打聽打聽,就會知道他叫陸斬,是名夜醫。
應該不會真的去挑戰謝春嚴吧。
陸斬看了眼還在吹牛的謝春嚴,默默的低頭啃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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