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雲奪命箭直入他的咽喉,一劍刺穿,帶血的箭頭顫顫巍巍,帶走他生命的氣息,也迎來了地獄的召喚。
「那傻子喊什麼?」
「沒聽清。」
「速度清掃暗哨,上!」霸下軍精銳到達。
在近前一艘艘快船迅速靠岸,遠處海面上一艘龐然大物緩緩靠近,猶如地獄來此的使者,召喚出更多的幽靈戰艦。
沒有吶喊,沒有衝鋒,沒有進攻的號角,唯有殺戮在黎明前的黑夜裏層層推進,步步為營。
沿路走來,所見所聞,民不堪言,侵略者們只有掠奪和佔領,還有血腥的征服,唯獨沒有手軟和安撫。
大規模的前進和衝鋒,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和無聲無息,只能保證越晚發現越有利。
站在旗艦上的黃霸握緊了拳頭,心裏默念着:「快點,快點,再快點!」
一刻鐘後,衝鋒的士兵們已經陸陸續續抵達了岸上,喊叫聲首先響起,隨後就是刺耳的鑼鼓聲響徹天空。
終於驚醒了守衛,也驚醒了慵懶的貓,露絲迷迷糊糊醒轉,掙脫毛茸茸的懷抱。
「什麼聲音?」
「嗯?還沒天亮吶!」威廉眯着眼掙開一條縫,感受到光線的昏暗,手裏一抄,又把露絲攬在懷裏,豬嘴拱了上去。
露絲剛要笑罵,大腦已開機,鑼鼓聲真真切切傳進了耳朵里。
她一個激靈,立馬下床,來到窗台,推開窗戶,亦不顧春光乍泄和冬日的寒風,舉目望去,愣在當場。
只見近處火光沖天,喊殺聲和士兵們臨死前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在火光的照耀下,遠處海面上黝黑的龐然大物,緩緩閃現露出冰山一角,一杆碧波蕩漾的藍色大旗刺穿迷霧,撲面而來。
威廉拿着毛毯靠近,隨後毛毯滑落,他長大了嘴巴,震驚的看着窗外的末日景象,晨起的蟲兒瞬間縮回。
「哇哎?呼?」
「不曉得!」
「你有口氣!」
「這是重點嗎?」
窗台下一名忠心耿耿的屬下舉着火把,流着口水,看了好一會,終於大喊一聲:「露絲閣下,快跑!」
喊完後,他扔掉火把,一溜煙的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火把很給力,間接的把旁邊一堆木板燒着了。
露絲伸出手,卻在空中抓了個寂寞。
威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跑嗎?」
「跟誰商量呢?」露絲的起床氣有點大,寒風吹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臥槽……!」
「咻……!」
一支亂箭拉着響嘀,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擦着他的頭皮,咻的一聲,穿進不遠處的木板上。
威廉的幾根髮絲沿着箭杆的軌跡,在燭光的映照下,緩緩飄落,那一刻猶如兩人的心,「咣當」墜地。
沒有給他們倆太多的反應時間,幾支冷箭隨後到達,其中還夾雜着三兩根火箭,瞬間點燃了窗簾。
兩人立刻進入搶衣服的遮羞大戰。
還是露絲下手快,胡亂抓起身邊的衣服往身上套,衣服褲子往懷裏一抱,再抓起腳邊的毛毯一溜煙的奪門而出。
「臥槽呀!我褲子吶?」
濃煙滾滾,威廉又氣又急,胡亂抓起床邊的裙子,往腰上一裹,扯呼!
昨晚的濃情蜜意都是扯淡,蜜月期不過夜,臥槽啊!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褲子也不給我留?
特麼的,雙方見面,不打招呼的嗎?上來就放箭放火的,你們有沒有公德心?
裙子在風中飄蕩,褲襠漏風,還好威廉還未徹底進化,靠着一身毛,抵擋住些許寒氣。
剛下樓梯,威廉就被撞了個狗吃屎,腦袋暈。
爬起來,兩名肇事者大眼瞪小眼,威廉剛要發火,只見撞他的士兵指了指他的下三路。
「哎呀!臥槽!我的裙子!」
一雙大毛腿在風中狂閃,追趕隨風而起的花裙子。特麼的,就是死,也要保持紳士風度,特別是重要部位。
威廉以百米九秒八的速度抓住了花裙子,圍住腰間的那一刻,他看到路邊斜靠在牆角的戴維。
此時他胸口插着三根箭,口鼻的鮮血發黑已乾涸,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自己。昨日的歡聲笑語換來今日的沉默和死寂。
威廉打了個寒顫,忙移開目光,只見昨日的情人露絲,已經策馬揚鞭,飛馳而去,沒有一絲絲的留戀和回頭。
箭矢和喊殺聲越來越近。
「到底是誰打過來的啊?法克!」
威廉急忙搶過一匹受驚的馬,拉住韁繩,抬腿上馬「噢耶!刺激!」光屁股騎馬別有一番滋味!
扎人還刺撓!
為了保命,可以忍!
財富和性命相比,還是要命的。
昨日的花團錦簇和今日的喪家之犬真是想也不敢想,二十八歲的威廉眼下只有抱緊露絲家族的大腿,以圖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獨領風騷!
「呸!我和風騷不共戴天!」
當初升的日光斬破黑暗帶來光明的時候,黃霸已經站在東港的碼頭上。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炫目的光影。
「打掃戰場,收歸物資,安撫百姓,並羈押番邦人員,敢有反抗者,無需回報,就地格殺!」
黃霸一邊吩咐着戰後事宜,一邊奮筆疾書,將書信寫好後,召來傳令兵,將密信拴在信鴿的腿上,一揚手,白鴿振翅高飛。
番邦、商隊和海盜這一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個底朝天,威廉更是褲衩子都賠光了。
多年的心血和財富,一朝盪盡。
雞籠城,城牆上。
約翰望着城牆下密密麻麻的軍隊,頭皮發麻。各色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中最中間的一杆「吉王」的大旗讓他一臉懵逼,二臉茫然!
「什麼鬼?雞回籠了?雞籠城?」
「呸!都兵臨城下了,你特麼還有心思玩諧音梗?」李子木恨不得罵死他。
李子木拿着大喇叭準備來個先禮後兵!
「哈嘍,我次要內母!」
身旁的沫白和安南瞪大了狗眼,一臉驚恐的看着吉王殿下的背影,不敢置信!周圍的將領們也紛紛投來崇拜的目光,臥槽!吉王殿下真是啥都會!
「哇?會鷹語?」約翰一喜,有的談!
「阿木約翰!」語氣中還帶着討好。
「約漢?法克魷約漢!」
畫面急轉而下!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約翰見過的達官貴人茫茫多,那個不是文質彬彬,舉止有禮的。哪有這種見面就問候對方家人的?
一臉喜色的約翰,臉皮被針扎的生疼!
這特麼人山人海的,必須找回場子。
「沃特?我次要內幕!」
「托尼!」
「法克魷托尼!」
「法克魷!」
「法克魷!」
兩人對罵驚呆一地下巴!驚鐵了,老呆!
約翰一方是聽懂了,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可憐自己一方,除了崇拜就是崇拜了,你瞅瞅,吉王殿下只說了三個字,就讓對方激動的上躥下跳的。
「殿下,聊得挺嗨啊!」沫白來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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