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修士陸續動身,來到廣場上,各自劃分開隊伍,那些都是老守衛隊,而陳浪這些剛入門的,尚未編隊,則顯得亂糟糟。
有不少人並未刻意掩蓋氣息,他略微探查,發現修為與他相似的比較多,築基層次的修士屈指可數,整體比黑山靈礦差不少。
等了一刻鐘後,前方慢慢靜下來,一個穿着很亮的白衣修士出現,陳浪一眼就判斷出來,此為本地山主,因為他與黑山靈礦的那位衣着幾乎一樣。
難道山主還有統一工作裝?陳浪心想。
「諸位。」
山主站在白玉石雕像前,攜裹渾厚真元,開口講話。
而這一開口,陳浪也大概判斷出山主的修為,至少在築基中期。
隨着無數目光聚攏,山主繼續道:
「本座姓張,是岩溪四礦之主,負責鎮守此地,維護礦山主權。
此地距離天劍宗數千里之遙,雖掌握靈礦命脈,宗門卻無力管轄,故將一切交由我來打理,而附近方士橫行,盜寇頻出,天劍宗把責任交給你們,就是把信任交給你們,你我皆需出力,竭力殺敵,守護疆域,防止靈礦落入敵手。
當然,您們的力氣不會白出,每人每月保底俸祿200靈石,上不設限,全靠各位造化,倘若有大才者,我可推薦給宗門長老,許你內門弟子之位,可保一路飛黃騰達。
我今日所言,天日可鑑,宗主亦在此傾聽,決不食言。」
山主讓開身,露出後方白玉石雕像,眾多修士才恍然,知曉了身份。
他們久聞天劍宗大名,聽聞宗主早在近百年前,就是元嬰層次的大修士了。今日雖不得見天劍宗主真容,但能一窺石雕,亦不虛此行。
「內門弟子啊。」
不少修士眼中有期冀之光浮現,他們大多本地人,雖總是被外邊叫土包子,但也有些見識。
他們知道礦山之主遠征在外,幾近藩王,擁有與宗門長老一樣的大權,倒是不懷疑他在說大話。
要是去了大宗門,與聖子論道,與聖女們深入交流,上有名師指點,下有純情小師弟,想想都無盡美好。
陳浪也看過去,他之前沒見到天劍宗主,不過估摸着這會忙着挨揍,沒空來傾聽。
一想起宗主,陳浪感覺有點慚愧,不過轉念一想,與豐厚的獎勵相比,老人家受這點委屈也不算什麼。
看到諸多充滿希望的面龐,山主很滿意,不過,他接着提高聲音:
「注意,今天有另外一件事要說,是宗主親自下令的。
宗主近日前去黑山區域巡查,惜礦工之勞苦,不吝慈悲心懷,救濟蒼生,而黑山靈礦嚴重違規,違反立宗之本,已被親自查封。
此外,宗門今後會給礦工們提高一些薪酬,而宗門錢財短缺,這些錢要從你們的薪酬中暫扣30靈石。
還有,你們那些經常與礦工打交道的,今後不准為難他們,更不准隨意鞭笞,違者罰奉一月!」
此話一出,諸多修士大感不悅。
「憑什麼?」
你特麼大發慈悲,從我們這裏扣俸祿是什麼意思?
先前還有人在討論黑山靈礦的事情,那邊隱約有內情傳來,當時那隻大手更是讓無數修士看到,心生驚悚,感慨元嬰老怪之神威不可測。
但現在都沒空討論這些了,全都在咒罵宗主不當人子。
反正山高路遠,罵了他也聽不見。
「看來蛋哥那邊沒太多為難天劍宗。」陳浪思索,他豎耳傾聽,還是了解到些許黑山靈礦的消息,不出所料,那座礦山確實被抹平了。
然後,他揪過來一個嘴最甜的,仔細打聽,得知一些細節,比如那些礦奴似乎沒死,最後被放出來了,有人曾經見到過,再比如黑山靈礦的所有負責人都人間蒸發了。
只是金爺還有四大瘦猴沒與他同行,不知現在身在何處,估計營養不良太久,蟄伏養舊傷去了,外邊的靈石畢竟好賺很多。
傍晚,有人安排了住處,以及編隊,並非是在「松湖礦山」,而是在岩溪外圍,負責一百里範圍的巡查。
「他娘的,錢還沒到手,怎麼又扣了30個靈石。」
守衛者宿舍里,十幾個人回來,脫靴卸甲,一邊罵罵咧咧。
「別說了,有的用就不錯了,咱們那片地兒比較安穩,只要不幹仗,多少錢都是白賺。」
「那要是干起仗呢?」
「跑唄,幾個子啊,你還真賣命?」
如此便有人嗤笑,「想的倒好,你當督戰是吃乾飯的嗎?你想到的人家早想到了。」
「話說回來,天有不測風雲,三隊的事情你們聽說了沒?他們跟青木宗的人正在戰鬥,忽然來了個怪人,生猛的很,把他們都打趴下了,好懸才逃回來。
咱們都小心點,哪怕是見着落單的,也不要掉以輕心。」
……
一陣喧鬧聲過後,才有人忽地發現,上鋪多了一個人,正坐在床位聽他們講話。
「什麼人?」
這些守衛者都嚇了一跳,都聊半天了居然沒人發現?
「別嘰歪了,在這呢。」
陳浪坐在上鋪床尾,低頭俯視眾人,「你們都是老兵?」
「自我介紹一下,本名韓天笑,今天剛來,分配到伱們隊伍,今後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新兵蛋子?
他們這才鬆一口氣,但有人忍不了他說話的語氣,招手道:「你下來,先下來說話。」
陳浪懶得動彈,他掃視一遍,「你們隊長是誰?」
「是我。」
一個中年修士站出來,他一直坐在角落床鋪歇息,沉默寡言,走出來後陳浪才看見。
「你什麼修為?」陳浪問。
「我草,我讓你下來。」一個老生忍不住了,要拽陳浪的腿,這可是我們隊長,你擱這審訊呢?
陳浪便跳了下來,直視這位沉默寡言的隊長,「你好,什麼名字?」
「韓凌,築基初期。」
隊長露出淡淡笑容,「同姓也是緣分,歡迎加入七隊。」
陳浪點頭,又看向其他人,「你們這邊的人有點菜啊,咱們敵人是誰?實力怎樣?」
我特麼?
那個隊員忍不住了,你不想來就別來,在這裝個什麼?他上來就要抓陳浪肩膀,卻被一反身,揪住了衣領,一把丟到上鋪去了,差點把天花板砸了個窟窿。
那隊員嗷地一聲,捂着額頭,心中驚駭,方才只是一接觸,他感覺真元都運不轉了。
陳浪道:「好,你就睡上鋪,靠窗這個位置我要了,不用謝。另外我睡眠不好,白天就算了,晚上別這麼吵,我好夢中打人。」
其他隊員見了,都臉色微變,很明顯這是個猛人,他們隊裏二把手好歹也接近築基了,竟然被拎雞崽一樣丟出去。
隊長眼神微凝,淡笑道,「都說咱們七隊弱,總算來個厲害的了。」
「我剛來,不懂規矩,你們多包容一下,另外有事跟你打聽,這會有空?」陳浪問。
「有空,出去聊。」隊長伸手。
「好。」陳浪一同出去,又回頭看一眼,發現這些隊友都竄着頭看他,便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有些心虛,皺眉道,「別看了,早點睡,別耽誤了明天巡守。」
離開營地,陳浪直接開口問:
「咱們巡視哪裏?能不能換換?我想去松湖礦山,你曉不曉得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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