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遠回鵬城,喬蕎和商陸開一輛車子。
何啟東則和宋薇母女倆,開了另一輛車子。
何啟東把宋薇母女倆,送到了單元樓的負一樓停車場。
這一路上,何啟東幾乎無話。
下了車,宋薇抱着熟睡的盼盼,同情地看着為她開門的何啟東。
「是不是有些難過」何啟東淡淡開口,「你是指什麼」「看到商陸和喬蕎恩愛甜蜜,有些受刺激,是嗎」何啟東苦笑,不答。
宋薇皺眉,疑惑,「何啟東,我總感覺當年你離開喬蕎是事出有因。
當年你離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都是陳年往事,你就別問了。
」何啟東明顯避而不答,「快帶盼盼上樓吧。
」宋薇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何啟東和喬蕎的事情,確實都是陳年舊事了。
罷了,她也不問了。
如今喬蕎很幸福,便是最好的結局。
抱着盼盼走了一步,宋薇又回頭,「何啟東!」何啟東關上後排座的車門,抬頭望去,「還有事」「生日快樂!」宋薇微笑道。
何啟東一怔。
宋薇竟然記得他的生日宋薇淡淡一笑,「你一直過陽曆十月十號的生日,今天剛好是0月0號,生日快樂。
」「謝謝!」何啟東百感交集。
七年前,每一年的0月0日。
喬蕎都會和他一起過生日。
她都會精心準備。
以後,怕是都收不到喬蕎的生日祝福了。
宋薇安慰了他一句,「何啟東,就像你說的一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何啟東點頭,揮手,「快上去了,盼盼這兩天受了驚,好好安撫她,陪陪她。
」東山鄰地。
負一樓,地下車庫。
商陸停好了車,把車子熄了火。
喬蕎正準備推門下車,左手腕突然被商陸拽住。
「喬兒!」她推着門把手的右手,收回來,搭在商陸拉着她左手的手臂上,輕輕覆上去。
手掌的重疊,讓她感受到了商陸溫暖的掌背。
以及他節節分明的手指骨節。
「怎麼啦」喬蕎甜甜一笑地回應他。
兩人四目相對。
眼裏的他雖是胡茬滿頰,卻十分的有男人韻味。
深色的西裝敞開着。
裏面那件白色襯衣,解開兩顆扣子。
微松間,露出一截男人的小麥色脖頸。
性感的男人喉結,是商陸象徵性的特色標誌,迷人到極致。
他喉結輕滾。
低下頭來,吻向她的唇。
分別的這些天,他太想她了。
也不知道是在何時,他的吻技越來越撩撥。
舌尖伸進去,久久探索。
直到吻得喬蕎舌尖發麻,他這才微微抬頭。
挺拔的鼻尖輕觸她的臉頰,「喬兒,我好想你。
」喬蕎笑了笑。
他眼裏的沉醉和溫柔,如漩渦一般深。
大掌伸進她的衣衫,繞到後背,就要解她的扣子,她猛一下摁住。
「商陸,這是在地下車庫,那邊還有監控呢。
」「回家!」深吻她的額頭後,商陸下了車,大步繞過車頭。
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把她整個人攔腰抱起。
「商陸,你放我下來。
」喬蕎忍不住樂呵呵地笑,「一會兒被鄰居看見了。
」「怕是什麼。
」「放我下來。
」「不放,我們是兩口子。
」「兩口子也不能在公共場合,這麼不注意呀。
」好在一路從地下車庫到電梯,再到家門口,都沒有碰到鄰居。
倒是在推開門,要進家門口的時候,聽到電梯口有人酸了幾句:「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談得這麼瘋狂嗎,樓梯口就摟摟抱抱的。
」砰!商陸腳一踢,關上了門。
懷裏的喬蕎勾着他的脖子,噗呲一聲笑。
「聽見了嗎,說你太瘋狂了。
」「還有更瘋狂的。
」商陸踢掉鞋子,抱她步伐矯健地回了臥室。
把她溫柔地放在床上,跪在床邊,脫掉她的鞋子。
起身時,壓在她身上,大掌伸進她的衣衫。
吻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間。
「還沒洗澡呢!」「那去浴室,嗯」商陸的吻,停在了她的耳畔。
「大白天的,你確定要」等到晚上,他會瘋的。
抱着身子又軟又甜的她,他健步去了浴室。
浴室里的流水細細灑下來的同時,商陸已擁緊了喬蕎嬌軟的身子。
流水聲中,喬蕎的聲音起起伏伏。
許久許久後,商陸才重新幫她沖洗了一遍身子,抱她回床上休息。
喬蕎累得只想睡覺。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剛剛睜開眼睛,商陸的吻又落了下來。
喬蕎有些防不勝防,卻覺商陸越來越撩人,指腹撫着她細膩的腰間,已讓她睡意全無。
身子輕飄飄的,仿佛是要飛入天空。
忍不住,發出一些連她都覺得有些羞澀的聲音。
外面的天色又濃又黑。
屋子裏的地腳聲控感應燈,隨着屋內的聲音,亮了又滅了,滅了又亮了。
四十多分鐘過去後。
喬蕎推了推身上的商陸,「老公,你起來一下,好嗎」「嗯」商陸睜開眼,深邃眼神中帶着明顯的不滿。
喬蕎壞壞一笑,「你起來,靠坐在床頭,我來。
」從商陸的鼻息里,傳來一聲明顯的笑意。
旋即,捏捏她的鼻尖,「小醉貓今天想在上」「你累了那麼久,換我出力。
」商陸很尊重她,起身,靠坐床頭。
隱約的地腳燈中,他腰上腹部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十分結實有力。
喬蕎翻身,腿一跨。
明亮的玻璃窗上,映下男人和女人的身影。
纖細的腰身被商陸結實的臂力,緊緊握着。
……夜色下的另一頭。
何啟東開着車子從外面辦事回來。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同一個問題。
今天是0月0號,已經嫁人的喬蕎,還記不記得這個日子她真的已經徹底放下他了嗎今天這個日子,她又在做什麼呢回到怡瑞別墅,何啟東看着別墅門前的燈,總覺得有些清冷。
他自嘲的笑了笑。
人家都已經嫁了,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又關他什麼事但,忍不住的去想。
開了門,推門進去。
裏面黑漆漆的一片,讓何啟東更覺清冷寂寥。
他一米九的個子,在漆黑空曠的別墅里,顯得更加形單影隻。
啪!突然,燈被打開。
五彩繽紛的彩炮從屋頂緩緩落下來。
清冷空曠的屋子裏,終於有了一絲熱鬧的氣息。
彩色禮炮緩緩下落時,映着一張年輕漂亮的臉頰。
鄧晚舟手握着炮筒,唱起了生日歌!七年前。
每到陽曆0月0日,給他唱生日歌的人是喬蕎。
喬蕎從不會落下他的任何一個生日。
這七年,依然有人不落一次的,為他唱生日歌。
可唱歌的人換了,何啟東的心,再無任何波瀾。
彩炮落了一地,緩緩歸於平靜,何啟東看着興高采烈的鄧晚舟,冷冷抬唇:「去年我就告訴過你,我不需要你給我過生日。
」像是一桶冰冷的水,從鄧晚舟的頭上,劈頭蓋臉地澆下來。
澆滅了一半的熱情。
但臉皮厚的人,怎可能被一句話給擊退鄧晚舟笑了笑,「你不需要是你的事,我堅持,是我的事,反正我說過,以後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着你。
」這句話,喬蕎曾經也說過。
何啟東的眼神黯淡下去。
「我知道我代替不了你的前女友。
」鄧晚舟看着他。
他道,「那你還做這些毫無意義的堅持。
」鄧晚舟彎眉一笑,「人活着,總要大膽一些,愛一個人,翻一座山,追一個夢。
」她的大膽給了何啟東。
她的愛也給了何啟東。
她要翻的那座山也是何啟東。
她要追的那個夢,依然是何啟東。
這才是人生的意義。
豈能因為他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就輕言放棄呢「你對我第一次表白時,我就說明了,我們沒結局。
」何啟東依然不為所動,「你也知道我的情況。
」「那又怎樣」鄧晚舟不在乎。
「你知不知道,我前女友是誰」「我認識」「你堂哥突然結婚了,你知道吧」「你的意思是說……」鄧晚舟很聰明,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你的前女友是喬蕎,是我三哥的老婆」何啟東默認。
鄧晚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巧。
她想要取代的那個女人,竟然是三哥的老婆,那個上次在大排檔見到她,榮辱不驚的女子她苦笑,「怎麼會這麼巧!」她追問,「所以,上次你和東科毀約,停止對我三哥數據庫的攻擊,並不是因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了我三哥,而是因為我三嫂」「你回去吧。
」迴避她的問題,何啟東踩在一地的五彩斑斕中,長腿一邁,就要上樓。
鄧晚舟上前,拉住他的手。
「阿東,我蛋糕都帶來了,你總要給個面子,把蛋糕切了吧。
」何啟東掙扎,要從她細膩的手掌上,掙脫出來。
她勁兒大,握住不放。
似乎,是在跟他使性子。
「我一個大總裁,鵬城女首富,為了你親自學做的蛋糕,你不嘗嘗的話,就太對不起我了。
」「我沒讓你為我學做蛋糕。
」小時候在興化村。
每一年的這一天。
喬蕎會都會拉上宋薇,用泥巴做一個假蛋糕,給他過生日。
長大後進了城,喬蕎也親自為他學做了蛋糕。
吃過喬蕎做的蛋糕後,不管是誰做的蛋糕,都是食之無味。
他冷聲,「鬆手。
」「阿東,我追了你也有六年了吧,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鄧晚舟的聲音,就要哭了。
雖是個女總裁,但她該霸道的時候就霸道。
該溫柔撒嬌的時候,瞬間轉換過來。
當然,只對何啟東撒嬌。
「阿東!」鄧晚舟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角。
「人家為了給你做生日蛋糕,學了整整三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那不是你自己願意的嗎」何啟東甩開她的手,「我又沒逼你。
」「你……」真是個又臭又硬的男人!鄧晚舟要被氣炸。
但他硬,她可以比他更硬。
她就是不走。
站在原地,鄧晚舟故作委屈地低了頭,紅唇緊緊一抿,一副故作堅強又泫然欲泣樣。
是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疼。
何啟東的心,也往下陷了陷。
女人到底是什麼生物當女總裁的時候,有膽有謀,彪悍如虎。
哭起來的時候,卻像只小可憐。
何啟東心軟,「吃完蛋糕你就走。
」「再允許我為你唱一首生日歌,然後和你一起許個願!」她鬼精靈地比了兩根手指,「加這兩樣,行吧。
」「蛋糕呢」「我放廚房啦。
」何啟東轉身去廚房找蛋糕。
他邊走邊說,「當初真不該告訴你大門密碼。
」「說明我在你心裏,其實還是有一席之地吧。
」「別多想。
」夜色的另一頭。
東山鄰地。
喬蕎和商陸兩口子的溫馨小家裏。
臥室的溫柔繾綣,依舊綿綿不斷。
這樣的繾綣溫柔,在夜深時,停了。
夜半時,又起。
商陸所有的相思之苦,都在今晚,得到了很滿足很美好的安撫。
天亮時,他給喬蕎留了紙條,去商氏集團旗下的信息技術公司大廈。
路上,秦森給他打了好幾個催命電話。
「商陸,你快點來,再不來,就要撐不住啦。
」剛一到大廈門口,秦森便急急迎着他,直往電梯口走。
「國東科太不要臉了,為了6技術,簡直變成了一條瘋狗。
」偽造證據,扣押了集團董事長商仲伯不說。
拿不到6技術,又開始了新一波的瘋狂攻擊。
「他們這次請的黑客,不在神之下。
」「商陸,你趕緊去研發部。
」經過商陸和技術部眾大神半天的技術修復,被東科攻破的癱瘓系統,暫時恢復了。
秦森從外面拎來了盒飯,遞給他:「商陸,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一個集團大總裁,不可能每天都盯在技術部啊。
」商陸擰緊眉心。
早飯到現在,他一直沒吃。
昨晚又把一半的體力,輸入給了喬蕎。
人是鐵,飯是鋼。
再是血氣方剛,也會遭不住。
他揭開盒飯蓋子,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輕靈的聲音,「三哥,我給你送了一份大禮來。
」是鄧晚舟。
今天她穿了一身紫色的西裝西裙,英姿颯爽中,又不失俏皮。
「聽說東科又找黑客攻擊你們的6技術了」「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當然,我是誰!」鄧晚舟坐在大理石的茶几邊緣,「三哥,你先別吃飯,我把神給你帶來了。
」商陸的動作停下來,抬頭,「你認識何啟東」鄧晚舟:「阿東是我准男友,我怎麼不能認識」商陸:「你啃了六年都啃不動的臭男人,就是他」「你才臭男人。
」鄧晚舟皺眉,「阿東是全世界最香的男人。
」商陸擰緊眉心,半響不說話。
沉思着什麼後,他沉沉道,「你不該喜歡這樣的男人的。
」「你是說,阿東是喬蕎前男友這件事情嗎,我昨晚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我三嫂依然還住在他心裏,但這依然不影響我繼續啃他。
」這時,停好車子的何啟東,被人事部的人請進了辦公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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