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我為什麼會來到這所學院?」
這些天六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只知道自己是被爸爸保送進來的,對於她是否真的喜歡這裏,或者說是否適合在這所學校,她都不知道。
自從那天勇太跪下求人幫自己後,她就有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邪王真眼的力量明明早就消失了,按理來說她應該離開這所學院,但勇太的出現讓她繼續留在了這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六花不明白。
這些天,茴香一直在社團教室指導六花進入空想狀態,雖說原理跟森夏指導的一樣,但茴香的空想狀態是讓六花不要局限於控制自己的行動,要順其自然,也就是下意識行為:
「小六花,所謂戰鬥呢~其實只是一場有風險的藝術罷了,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有了與敵人拼死拼活的想法,那你的動作從一開始就很僵硬,面對強敵時就會被抓住弱點。但放空自我的時候你的一切舉動就是最自然的,也是最強的狀態。」
「嗯,我知道了。」
「哈哈~小六花果然是最棒的。那你先試一下快速入眠,從根本上放空自己。」
說罷,茴香就遞給六花一個枕頭,六花伸手按壓着了幾下黃色的枕頭後躺了上去。六花閉上眼準備睡覺,但因為勇太的原因她根本睡不着:
「等下!邪王真眼告訴我漆黑烈焰使有難,我得去幫他。」
「不行哦~」茴香伸手拉住想要離開的六花:「勇太他們可是為了你能專心訓練專門請了幾天假,可不要亂跑哦~」
「唔但我真的睡不着啊」
看着六花可憐巴巴的模樣,茴香陷入了沉思:「嗯好像是這樣,畢竟小六花是少有的能抗住我光環能力的人,能抗住就代表小六花平時也沒怎麼睡過覺,想要完全放空就很難了」
沒辦法,要想六花能有所突破,只靠茴香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但她又不知道勇太家住哪,今天就只能先跟六花好好談次話了:
「小六花,能告訴我你對勇太是什麼感覺嗎?」
六花扭過頭,她不想回答茴香這個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漆黑烈焰使就是漆黑烈焰使,沒什麼感覺。」
「六花,這件事很重要,要是在戰鬥時不能放空自己,那到時候你會很危險的。」
六花能聽出來茴香很擔心自己,這是學姐第一次叫自己六花,但她都不知道自己對勇太究竟是什麼感覺,她又該怎麼回答?
六花用手摸了下臉頰,有些發燙:「深眠學姐,邪王真眼對此事並未有過研究,所以我無法給出答案。」
「答案已經有了吧?」
「哎?」
六花看着茴香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堅毅,是與她平日裏懶散的性格極其不匹配的眼神:
「雖然我對勇太並不了解,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在意你,這份感情是我見到的最純粹的,也是最無私的。你之前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我之前最需要的?」
「一直以來尋找不可視之線就是你的願望,當初我們一起創立這個社團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你要尋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然後一起去尋找傳說中的不可視之線。勇太不正是你要尋找的那個志同道合的同伴嗎?」
六花沉默了,茴香則繼續趁熱開導六花:「現在勇太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幫助你,你能感受到吧?現在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你的背後不止有我,還有『暗界』。」
茴香的話說的沒錯,六花早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恢復能力,是因為有勇太、森夏、凸守的協助她才恢復成現在這樣,如今只差最後一步她就能打敗曾經的敵人、成為真正的邪王真眼。這不僅是勇太的願望,也是她想得到的:
好,就朝着進化成最終的邪王真眼進發吧!
六花看向枕頭,那個枕頭在六花眼裏變成了一個神,那個神在對邪王真眼下達任務:睡在我的身上,放空自身吧!
六花躺在枕頭上,她嘗試着將大腦里的東西全都放在一邊:暗界的眾人、邪王真眼的設定、水族館的經歷,以及不可視之線與對勇太那奇妙的感覺。
茴香看着六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六花就打起了呼嚕,看樣子她真的很累了。茴香笑着摸了摸六花的頭,六花嗚咽幾聲後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繼續保持着嬰兒般的睡眠:
「真好啊能把一切都拋之腦後。」茴香看着六花睡得這麼香,就又掏出一個枕頭放在六花旁邊與她躺在一起,早在當時她們創立這個社團時茴香就想跟現在一樣睡在六花身邊了:
「小六花,真沒想到你以後會成為那麼厲害的角色啊。」
與此同時,勇太終於找到了七宮,他請假正是為了尋找她。
此時的七宮站在房頂上(他住的房子的房頂),面朝遠處的山脈發呆:
「勇者大人,你果然還是找過來了嗎?」
「七宮,你為什麼會接受那樣的力量,你為什麼要去觸碰那股力量!」
七宮沒有轉身,她只是摸了下頭髮上的那縷白髮,隨後輕微笑了一下:「勇者大人,索非亞琳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索非亞琳的力量只屬於自己,不是別人給的。」
見七宮還在裝傻,勇太沒有辦法,便只好以中二病的方式把七罪的話複述了出來:「那為什麼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邪氣。」
七宮轉過頭看向勇太,七宮的那縷白髮被勇太和七罪看的非常徹底,七罪看到生命附身時標誌性的白髮,瞬間不淡定了:
「果然又是它它怎麼還在做這種事啊」
勇太:「七宮,你的頭髮怎麼變成了這樣?」
七宮眼神躲避着勇太的目光,她伸出手掌擋住白髮,轉移話題:
「勇者大人,我早就知道你並不喜歡索非亞琳,所以,我想走跟你截然相反的路,我想忘掉你。但你真的很狡猾那個時候你明明可以不用為我打傘、給我撿那枚硬幣的」
七宮的話語有些哽咽,勇太聽到後感到不適。他緩緩走向七宮,想要解釋清楚,結果七宮竟直接跳下屋頂騎着魔杖飛走了,她想說的話則直接被傳輸進了勇太的大腦:
「勇者大人,這與邪王真眼的最後一場戰鬥我希望你能親眼見證,不管是索非亞琳還是邪王真眼,她們的命運都該由你來見證,同樣的,她們的未來也都該有你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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