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父子相見
太極殿外,李元昌和李安儼仍不死心,率領着東宮衛士輪番衝鋒,但都被長孫無忌他們用弓箭抵擋下來,一時間,太子軍死傷慘重。
「太子,不要一錯再錯了,束手就擒還有迴轉的餘地。」長孫無忌對着李承乾喊道。
李承乾笑了笑。
「國舅,當初陛下逼高祖退位時,還有迴轉的餘地嗎?」李承乾怒懟道。
面對李承乾的這番話,長孫無忌被懟得啞口無言,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這個親外甥竟敢公然頂撞當今陛下。
「父皇,你不準備見見兒臣嗎?」
李承乾不想跟眾人囉嗦,朝殿內喊道。
不一會,李世民在禁軍的掩護下走了出來,長孫無忌等人立馬將他圍起來。
「陛下,小心箭矢。」
李世民將眾人推開,徑直走到最前面。
父子相見,卻是你死我活
「承乾,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世民望着對面的李承乾,失了神。
「父皇,我的處境和你當年何其相似,兒臣也只是重複了你當年做的事情而已,只是父皇你成功了,而我卻失敗了!」李承乾笑道。
「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母后嗎?」
「別跟我提母后,母后她支持我,而父皇你卻偏寵魏王泰,你讓他住進武德殿,你要立魏王取代我為太子,這對我何其不公!」李承乾怒吼道。
「朕何曾有過廢除你之意,即便你在東宮胡作非為,朕也一而再再而三寬恕於你,你還要我怎麼樣?」
面對李承乾的話,李世民的情緒變得複雜了起來,在他看來,自己誠然對李泰很好,但那也只是僅限於李泰聰明好學,作為父親,親近品德良好的兒子又有何錯,可怎麼到了李承乾這裏,事情就變了樣。
「殿下,還廢話什麼,拼了!」一旁的李元昌狂怒道。
「元昌,你真是罪該萬死,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鼓動太子造反?」
「還有李安儼,當初你追隨隱太子,處處陷害於朕,朕非但不殺了你,反而委你以重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李世民威嚴的眼神盯着李元昌和李安儼,頓時把二人看得膽戰心驚。
「陛下,此事乃我主謀,事已至此,成王敗寇罷了,既然陛下欲立魏王,今日我便一死,助父皇一臂之力。」
李承乾已經心如死灰,說罷,他舉起佩劍就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不要!」
「不要!」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幾乎是一同出聲。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飛鏢及時將李承乾的劍擊落,李承乾回過頭一看,來者竟是滿臉着急的鄧宏。
見李承乾的劍被擊落,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師?」
李承乾很疑惑,鄧宏不是去平叛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有了鄧宏的出現,本就再無戰心的東宮人馬徹底在李世民的呵斥下放下武器。
「太子千萬不要做傻事啊,這皇位是一定非座不可嗎?」鄧宏也豁出去了,現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勸住李承乾。
「老師,我讓你失望了!」
李承乾看着鄧宏,內心愧疚不已,這麼多年來,只有自己這個老師,是真心實意地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犯錯,還是鄧宏屢屢規勸自己,可如今,自己卻辜負了他的期待。
「一切都晚了!」李承乾失神地說道。
「不晚,想想長孫皇后,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太子你能好好的活着,殿下如果今日一死,皇后在天有靈,也會難過的!」鄧宏苦口婆心地勸道。
「母后!」
提到長孫皇后,李承乾再也克制不住眼中的淚水,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一旁的李元昌和李安儼等人見狀,自知大勢已去,只能束手就擒,只希望皇帝能饒過自己的家眷。
兩邊的軍士將眾人全部拿下,而李承乾則被李世民幽禁在大殿內。
許久後,魏王和房遺愛率軍前來救駕,卻只看見了遍地的屍體,李泰心中大喜。
「大哥,你咋就耐不住性子呢,鬥了這麼多年,贏家還是我呀!」李泰忍不住笑道。
大殿內,鄧宏將齊州發生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眾人,李世民聽後,癱軟地坐在龍椅上,兩個兒子謀反,對他的打擊極大。
「無忌,你帶着房玄齡,蕭瑀,褚遂良和岑文本他們嚴查太子齊王謀反一事,鄧宏留下,其餘人都退下吧!」李世民無力地朝眾人揮了揮手。
眾人見狀,只好行禮告退。
待眾人走後,李世民示意鄧宏離自己近一點。
「愛卿啊,悔不該聽你的勸誡啊,是朕害了太子啊!」李世民沮喪道。
對於李世民的後悔,鄧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當年要不是他親近李泰,事情或許也不會這樣,但這又不能全怪於他,歸根結底,還是太子不沉穩,太浮躁了,這樣的人,即便將來當了皇帝,也不知是國家的幸運還是危害。
「陛下,事已至此,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該怎麼處置太子和齊王!」
聽鄧宏這麼一說,李世民才打起精神來。
「謀反是死罪啊,即便是皇子也不能例外。」
「那陛下的意思是?」鄧宏問道。
「朕也不知道啊,承乾是朕的長子,當父親的,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眼前呢!」李世民說着說着,眼淚竟流了出來。
這還是鄧宏第一次瞧見李世民如此脆弱的一面。
「陛下既不想殺太子,可否讓他安享晚年?」鄧宏問道。
李世民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 「謀反是大事,朝臣們不會允許的,即便朕是皇帝,也不能公然帶頭違反法律啊!」
「謀反確實是大事,但陛下既是皇帝,也是一位父親,處置太子一事,陛下應上不失作慈父,下得盡天年,即為善矣。」
聽鄧宏這麼一說,李世民突然一愣,隨後便是一喜。
緊接着李世民對鄧宏說道: 「既如此,愛卿明日可在朝堂上將此話告知於朝臣,看他們反應如何。」
「臣遵旨。」
從宮中出來後,鄧宏先是回家確認了家人的安全,然後又跑到了侯君集家,看看這廝在幹嘛。
到侯君集家時,侯君集正抱着兩個美人呼呼大睡,鄧宏見此,這才放心地趕回家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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