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搖鈴、投錢、拍手。
陽葵千歲在松前神社的大殿前,向玉狐神低頭。
少女在內心祈禱心之所願。
[在畢業後就與樹哥哥訂婚]
[在畢業後就與樹哥哥訂婚]
[在畢業後就與樹哥哥訂婚]
陽葵千歲虔誠的在玉狐神面前默念三遍,以達到向神明強調自身願望的目的。
自己的心如此虔誠。
自己的願望如此真誠。
心春又與自己關係那麼好,是自己目前最最要好的朋友。
心春家的玉狐神大人一定會保佑我的吧?
保佑樹哥哥會真正意義上地喜歡我.
少女低着頭,在心裏想着今後與樹哥哥同居的美好畫面,喜色與甜蜜止不住地從心頭湧現。
啊,當然了,玉狐神大人。
最重要的是保證樹哥哥身體健康。
樹哥哥說他在東京得過風濕,到現在都還沒好。
玉狐神大人,可以的話千歲願意拿自己五年的壽命來換樹哥哥的徹底健康,不行的話,就十年!
雖然以後可能會少陪在樹哥哥的身邊十年,覺得十分可惜。
但千歲這條命都是樹哥哥撿來的,對樹哥哥來說不值錢,只要樹哥哥過得健康快樂千歲就會開心快樂。
自己的養父母也一定要身體健康。
所以.拜託拜託
陽葵千歲低頭許完願望,走下台去。
稍後排在後方的赤井木子也上前搖鈴投錢,也許上一個願望。
陽葵千歲看着赤井木子走下梯子。
「木子姐姐許的什麼願?」
「希望我母親身體安康,她老人家自從病好了以後就一直還行,但我總是擔心她再生病,畢竟我只有我母親這一個親人。千歲你呢?」
「我也是,只不過我還許了家裏人身體健康!。」
赤井木子舒展笑容:「千歲真是懂事。」
她都有些感慨了。
千歲也算是她很早就認識的小丫頭。
這孩子從小就成熟,知道幫忙、照顧人,還從不亂花錢。
如果自己有個這樣的妹妹,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
當然,她也心疼千歲的過去。
藤井沒少說過這孩子在學校被欺負的經歷。
被拋棄、被人在學校欺負
難怪千歲會這麼喜歡藤井
她大概從小就特別渴望被人所愛吧?
而藤井就是那個早早愛她,並給予她一切的人。
「話說樹哥哥呢?」
「不知道,千歲你那邊也沒收到回信?」
「沒呢.到山下松前家的時候我就對樹哥哥發過信息了,可是樹哥哥沒有回。」
「那大概他是在忙什麼事情?」
「樹哥哥能忙什麼事情呀」
陽葵千歲有些失落,她手裏還提着為藤井樹買的烤串,想着和樹哥哥一起逛祭典吃呢。
結果玉狐巡遊都要開始了,樹哥哥還沒出現。
不過還好
陽葵千歲也不是太失落。
來的時候已經和樹哥哥逛了一段時間,樹哥哥還給她買了新發繩,親手給她綁上。
發繩啊.
這種親手為自己繫上,類似於誓言一樣的物件,真是陽葵千歲歡喜不已。
如今與樹哥哥分開一段時間。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着樹哥哥了。
愛他愛他好愛好愛他。
想要擁抱樹哥哥,想要被樹哥哥抱住,想要被摸頭,想要被樹哥哥笑着對待!
樹哥哥.
樹哥哥.
陽葵千歲快速壓制住了成倍膨脹的思念。
這時候,一尊華麗的神輿被一群繫着白色頭綁的大漢抬上山,越過鳥居,來到神社大殿正門口前。
神輿簡直就像是個縮小版的神社。
分為車身、車體、車台三個部分。
金頂華蓋,四周有着幾隻雕花精美的小狐狸簇擁着正中間叼着玉鐲的大狐狸。紅色的護欄用鳥居作為替代,屋檐下掛着成排的橘色燈籠.
神輿正中間有個拜墊,看起來像是主人公會坐的位置。
「赤、赤井老師千歲醬。」
聽到聲音,赤井木子和陽葵千歲都朝右手方向看去。
九花月和柊凜花來了。
看起來是剛從大殿走下來。
「都許完願望了?」
「嗯。」柊凜花弱弱氣氣地回答,「我和小月都許了,剛好看到赤井老師和千歲醬在這裏,也就過來了。藤井老師呢?」
九花月也在找藤井樹的影子。
「松前神社的玉狐神聽說倒是挺靈驗的,特別是姻緣方面。至於藤井.中途白華走丟了,他去追,追到了松前同學的家裏,現在應該和松前同學在一起。」
和心春在一起?
九花月聽到後,心頭一緊。
她怎麼有種不祥的感覺。
她連忙問赤井木子:「現在是聯繫不上藤井老師?」
「對啊,聯繫不上,千歲也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九花月沉默低頭,像是在思考。
她總覺得大叔突然失蹤,准沒好事。
更何況還是和心春一起.
赤井木子回答的同時,在四處張望。
她注意到這時候神社的人是真的多,她不得不帶着幾個女生往後退,站到後面的石台上,一個人較少,但視野較高的位置。
祭典準備就緒了,白頭巾的男人們已經來到了神輿的旁邊準備就緒。
神社的神職人員也陸陸續續從神社中走出。
幾個女生還在後面聊藤井樹突然失蹤的事情,赤井木子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
一個頭戴立烏帽子的傢伙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將眼睛眯起,細看了眼。
這臉型.
「那不是藤井麼?怎麼在人群之中?」
「樹哥哥?哪裏?!」
陽葵千歲聽到聲音,立刻來到護欄邊上,墊腳去看。
「在那群神職人員的最前方,諾,就那個戴烏帽子、紅帶白袖的那個陰陽師。」
九花月、柊凜花聞言,也一併看了過去。
柊凜花眨眨眼:「還真是藤井老師唉。」
「那是樹哥哥?!」
陽葵千歲簡直看呆了。
樹哥哥站在那群神職人員的最前端,身穿純白小直衣,頭戴立烏帽子,手持蝙蝠扇。
長袍赤腳,衣袂飄飄。
他的袖子寬大,同時,袖口還穿插着一根一節一節的紅色緞帶。看起來就跟影視劇里的陰陽師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樹哥哥戴着半框眼鏡的緣故,他還有着幾分年輕人的英氣和書卷氣。
精幹清秀。
樹哥哥.好帥!
「噗——」
赤井木子直接笑了出來,「這身行頭是安倍晴明吧?怎麼,藤井什麼時候還學會了當陰陽師,動作還做得有模有樣。」
「這是在做什麼?」柊凜花好奇問。
九花月知道松前神社的典故,回答道:
「按照傳統,在祭典的前一天,其實就有一個山鉾巡行的遊街活動,這代表惡靈出現,疾病開始肆虐人間。
「松前神社派神子乘坐車輿經過御旅所另一山腳下的御旅所,就是為了驚動神明,請神下山。
「而前往御旅所的路上,妖魔橫行,需要有人在這條道上,開闢一條陽光大道,在這期間需要幾位方士引路,以免神輿迷失在彼岸與黃昏之間。
「方士,也就是所謂的陰陽師了。」
九花月沒有動,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閉着眼睛敘述。
「好、好厲害!」
柊凜花羨慕地望向她,「月醬居然知道這麼多」
「沒什麼,小時候我也要死記硬背的內容罷了,看多了也就懂了。」
赤井木子又問:「那為什麼藤井又會在那裏當方士開路?看着裝,他甚至是在擔任『安倍晴明』的角色。」
九花月:「不清楚。」
不清楚.
但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沒準是心春邀請的樹哥哥?」陽葵千歲猜測,「所以樹哥哥剛才其實是在練習怎麼引路,所以才沒空回復我們信息?」
「很有可能。」赤井木子點點頭。
「一定是這樣!不然還能怎麼解釋,嘿嘿.樹哥哥這樣子,蠻帥的!」
陽葵千歲站在隊伍中的藤井樹忽然朝幾人望了過來,她高興地揮手,用手勢代替自己的呼喚。
「欸!樹哥哥對我笑了!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果然如此!樹哥哥只是想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陽葵千歲加倍地使勁揮手。
與此同時,另一端。
藤井樹也看到了千歲對自己使勁招手的樣子。
說起來,為什麼你這丫頭看起來這麼高興?
就不好奇一下你樹哥哥是怎麼當上安倍晴明的?
害.
藤井樹勉強對那上方的幾人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專注到自己的事情上去。
眼下,神社的遊客、神社的神職人員,搬運抬車的車夫,都已經準備就緒,站到了各自應有的位置上。
接下來的步驟,松前佳子告訴過他。
他運用了方術之後,算是祓開了路,妖魔鬼怪已暫且避開。
作為安倍晴明.的後代。
他要從容不迫地,從鳥居走到大殿裏去,把松前心春牽着手,迎出來。
表情要雲淡風輕,面色要從容不迫。
這叫什麼事啊!
藤井樹無奈,只能背手的同時,讓另一隻手藏於袖口,並捏着蝙蝠扇朝下,閉着眼,一步一盈,慢走過去。
一群青面獠牙的鬼怪忽然從出現,遠遠走來。
藤井樹抬着下巴,微微睜開一隻,運用一個方術,讓這群「鬼怪」看不到自己,變得暈頭轉向,便走了過去。
別的不說,松前身上這遊行祭典還弄得像模像樣的。
周圍一些被家長帶來看祭典的孩子已經指着他說好帥了!
真就那麼帥?
貌似是感受到了一點。
藤井樹走入松前神社的大殿,這時候松前心春身披彩色的十二單衣,像是公主一樣,抱着白華、在玉狐神像前等待。
這孩子戴前天冠。前天冠與髮飾在她的頭頂髮簪金光閃閃。渾身上下打扮得實在是華貴的過分。
「老師」
松前心春一見到他進來迎接自己,便有些害羞,微微將精緻的小臉蛋垂下,呼喚了一聲他的稱謂。
少女沒想到.
姑姑居然把藤井老師安排到了這個位置上。
她有點不明白姑姑的目的。
難道說.
姑姑是知道藤井老師會翻牆進來看到自己沐浴,所以有了想讓自己與老師訂婚的想法?
姑姑是那種嚴格恪守松前神社傳統的人。
不.
不太可能吧。
松前心春不動聲色地側頭,看了眼站在大殿門口,面容嚴肅的松前佳子一眼。
少女還是猜不透姑姑的想法。
這時候藤井樹已經走到了松前心春的面前,蹲下身子,捏着扇子的同時,牽住松前心春的手,喊她一聲「權宮司大人」,將她迎了起來。
松前心春十分公主地回了一句,「謝謝。」
不知是氣氛濃厚,還是眼前的松前心春打了橙色眼影,眼睛嫵媚地過於妖冶、漂亮。
藤井樹一瞬之間,還有點心頭蕩漾。
「請。」
他伸手,讓少女的半邊小手掌搭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牽住她,沿着地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大殿。
「藤井還真就有模有樣的,但怎麼好像是在和松前同學結婚啊?」
陽葵千歲不開心了:「木子姐姐你瞎說什麼呢!」
「抱歉。」
赤井木子話音剛落,松前心春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一個踉蹌,像是被什麼給絆了一下,直接撲到了藤井樹的懷裏。
藤井樹慌忙之下,用半身將她抱住。
「.」
「.」
這下不僅是這邊的這幾人沉默了,就連外面那些乘客,也跟着沉默。
怎麼這屆的「晴明」和「神子」,莫名有些曖昧啊。
一旁的柊凜花忽然瞥到九花月那煞白的臉色。
她連忙到九花月身邊說:「沒、沒事的,藤井老師只是帶着心春醬上車而已。」
九花月也壓低聲音回覆:
「凜花你覺得沒什麼,對吧?」
「.不應該嗎?」
「以前我也這麼想,最後什麼都沒了。」
「為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柊凜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可她什麼都不清楚,給不出任何的建議來。
「沒事吧?」
「抱、抱歉,老師木屐有些太高了。」
在剛才的那一瞬,松前撞到他懷裏的一剎那。
藤井樹也不知怎的,感覺自己心兒都被松前心春給撞融化了,偏偏她聲音還如此柔和,如此禮貌。
燈光的作用下,這孩子,小小的淚痣,真是越來越像是她的母親了.
藤井樹確認這不是什麼致幻劑的作用。
只是松前太像教授
太像了.
要是當眾親這小巫女的臉蛋一口。
她怕是會羞得沒邊吧?
會不會再鑽到自己懷裏來?
「沒摔着就好,摔傷了,我都有些心疼了。」
「.」
「怎麼了?」
「沒、沒事。」
松前心春抱着閉着眼的白華起身,繼續向前。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突然摔跤老師也變得特別溫柔體貼。
難道說,真是神明的安排?
雖然她不討厭這種感覺,可是.
算了,還是把注意力先注意到遊街上去吧。
松前心春登上神輿,雙手隆起,膝跪而坐。
藤井樹也到神輿前方的方士隊伍里去引路,松前佳子中氣十足的一聲「啟程」大喝,那些白巾男人們也吆喝起一聲「啟程!」,將神輿往背上一抬,在神輿上的無數鈴聲中,悠悠下山而去。
後方的九花月還在回味剛才那一幕。
為什麼.
為什麼會她會覺得松前像是故意的?
九花月越琢磨,越覺得接下來要出事情。
彩輿一路搖晃前進,松前心春坐於上方,抱着玉狐,早已習慣了人們的注視。
雖說她現在有些怕人多的地方,有焦慮症,可她一看到前面藤井樹的背影,瞬間放鬆了心神。
玉狐祭不止她一輛彩輿,隨着上街,後面跟着眾多條不一樣的。各個彩車上裝飾着一串串燈籠,鼓樂喧闐,隨處可聞。
一路向前,繞着大半個金山町遊了數個小時。
終於,經過御旅所,來到了半山坡上早就鑄就好的高台。
這裏人山人海。
許多遊客是跟隨彩輿共同到來。
抵達了目的地。
松前心春在彩輿中靜坐,似乎是在等待某個時辰到來。
藤井樹和松前佳子站在一起觀看,他側過頭,見到了另一頭蹦蹦跳跳,對自己招手的陽葵千歲,他對這孩子也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十分鐘後,時辰到了。
藤井樹側目過去,她看到松前心春褪去身上一次次厚重的衣褂,將身上變得只剩下一件潔白的巫女服。
松前心春身披千早外衣,在眾目睽睽之下,腰系狐狸假面,手拎神樂鈴,她裸足踏上毛毯,走出彩輿。
少女的腳丫溫潤如玉。
她的腳踝處系繞有一根六尺長的紅繩鈴鐺。
她的足弓從不踩實地面,而是微微浮空,似墊非墊。
她每走一步,腳下的鈴鐺便泠泠作響,吸引着萬千遊客的注視與目光。
少女裸足踏入高台,站在高台中間,她上閉眼,高舉持神樂鈴,翩翩起舞。
在千早外衣的加持下,她的動作輕靈飄然。
莊嚴、緩慢,卻又優雅
即便是傳統的舞,都跳得這麼極具美感嗎?
藤井樹盯着松前的腳丫子看,忍不住在心中感嘆。
祭典舞蹈還沒結束,松前佳子喊了藤井樹一下,他知道自己這是工作又來了,便走過去開始籌備。
「欸?赤井姐姐?樹哥哥怎麼又走了,這又是做什麼?」
「千歲你不是從小住在小樽麼?不知道玉狐祭的流程?」
「.我以前都沒怎麼來過啊!像這種節假日的時候,一般店裏都很忙的.」
「那你這次怎麼出來了?」
「母親知道我要和樹哥哥出來玩,特批的!」
「.行吧,那我就介紹得簡單一點。」
赤井木子開始介紹,她對玉狐祭的流程比較熟悉,「首先,神子出門,抵達地方,神子獻舞之後,神明.也就是玉狐神白葉,會保佑金山町一整年的風調雨順,漁業豐收。」
「也太迷信了點吧」
「這裏可是金山町一個傳承悠久的小鎮,很傳統的地方。別和這裏的人說什麼迷信不迷信,這是信仰問題。」
「好吧。」
赤井木子繼續說道:「但是呢,這個保佑,是有一個前提的。」
「什麼前提?」
「神明會向松前神社下達一個指示.讓松前神社告訴金山町的人們祂所需要的物品、達成的條件,小鎮上的人們需要將這樣東西獻給玉狐神.松前家的神子會以身作則,先用行動表明態度最後嘛,一般會有一位老人來寫一個字,簡言意駭神明的意思,便這所謂的『神諭』。」
「.那他們怎麼知道神明如何傳達的意思?」
「這我哪知道,反正是松前神社的大宮司在解讀。不過一般會和去年一整年整個國家的局勢有關,也不是瞎寫。
「例如去年,寫的是個『錢』字,說明去年民心不安,經濟下跌。
「前年是個『防』字,全世界都爆發了什麼,要防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原來如此。」
柊凜花忍不住小聲說一句,「門道好多啊。」
「今年的字,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欸~我只想快點和樹哥哥一起吃烤串啦~~」
赤井木子微笑,「等這個儀式做完吧,做完後,會在御旅所停靠一會兒的。」
「那好吧,到時候我再去找樹哥哥!」
等待中,陽葵千歲見目光注視在山坡上,只見山坡上的旗幟滿滿,上面繡滿了松前家的家紋與玉狐神的標誌。
伴隨着松前心春位於高台上、黑夜中的獻舞,泠泠動聽。
松前佳子在半山坡的一尊玉狐神雕像的注視下,簡單地彎腰行禮。
上面供奉着一排排瓜果與美食。
而後,松前佳子點起香火,狐神像下燃起火焰。
藤井樹帶頭,一眾方士丟出提早準備好寫有各個字體的符咒,將其一併丟進火盆焚燒卜筮。
火滅,代表神明已經答應驅散妖魔,保佑金山町風調雨順。
火明,則代表神明拒絕。
陽葵千歲現已看到火焰熄滅,她還想繼續看,可惜這場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摩肩擦踵,身後烏泱泱的一大片人。導致她漏掉了一些片段。
等她再有機會看到半山坡上的情況的時候,一個老者已經松前神社大宮司的身旁走了下去。
那是個看起來相當年邁的老人。
穿着玄黑的和服,手持一根大毛筆,在無數雙眼睛,和無數個攝影機的照射下,提袖,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個大字。
——生。
咔嚓咔嚓,無數閃光燈亮起。
人群之中也爆發了譁然,討論一片。
生?
哪個生?
赤井木子一時間沒搞明白。
同樣抱有疑惑的,還有站在一旁等待儀式結束的藤井樹。
寫完字的老者向松前神社的人行禮,又向眾人行禮,而後離開了。
松前佳子這時候站了出來,面向人群,她說話也很簡單直接:
「今年的字,是生命的生,也是生育的生。」
原來是生育的生啊
藤井樹倒是覺得這個字蠻不錯的。
全世界的生育都在下降,尤其是東亞三國,每況愈下。
的確,小孩子的話,是世界的頭等大事。
松前佳子簡單說了兩句,便下台了,乾淨又利索。
藤井樹還在琢磨這個字有多麼多麼好呢,可松前佳子路過他的身邊,忽然給了他一個奇奇怪怪的眼神。
怪,這麼看我做什麼?
藤井樹不以為意,只覺得反正祭典馬上結束了,他也馬上就可以解脫了,那是一身輕鬆啊。
然而,半小時後,也就是巡遊結束,在彩輿停靠在御旅所的時候,他便傻住了。
為什麼傻住了呢?
因為松前心春把他單獨喊到一個房間裏,突然關上門,一上來就對他土下座。
「松前?」
藤井樹還在心想這孩子怎麼這樣的時候,穿着巫女服的松前心春卻低着頭,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很禮貌地說出了一句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話:
「請藤井老師和我——吧!」
他傻就傻在.
因為後面那個詞太過離譜,以至於他的大腦完全沒辦法理解這是心春會說的詞,宕機了。
「樹哥哥樹哥哥樹哥哥!」
當然,更讓藤井樹大腦宕機的,是松前心春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千歲剛好推門而入。
這丫頭原本很高興,終於有機會來找樹哥哥吃烤串了,卻在此時聽到這樣的話。
陽葵千歲的表情,在僵硬中逐漸轉為了「我是不是聽錯了」的模樣,她歪曲着可愛的臉蛋看向對藤井樹土下座的松前心春:
「心春醬伱說,哈——?!」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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