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兩人間的氣氛都蠻怪異,很是生分。
九花這丫頭這兩天像是在忙什麼,目前不需要上課的她每天往外跑。
藤井樹很想問問她外出去做些什麼,卻因為那天晚上的尷尬事兒羞於開口。
又因為這丫頭做什麼都匆匆忙忙的,晚飯也經常在外吃。
這幾天話都沒和她說上兩句。
藤井樹只能認為她現在不想與自己交流。
以上種種緣由再加上兩人的時間經常錯開,道歉的事情便拖到了現在。
要說罪惡感,那肯定是有的。
畢竟人九花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小女生。
自己身為成年人與老師,自覺愧對這兩個身份。
以至於藤井樹平時上課都有些心不在焉。
這還讓松前心春發現了端倪,晚上會經常來給藤井樹樹送一些她親手做的小甜點,用以表達她的關心。
「心春,倒是不用這麼麻煩這麼來探望我。」藤井樹看向手裏用竹籃裝着,盛放還富有精緻感的小糕點。
「.」
「怎麼了?」
「.是我多次探訪老師老師覺得心生煩悶了嗎?」
松前心春站在門口眉眼低垂,她的小手糾結在一起,表情很是失落,「很抱歉讓老師產生了困擾,既然老師這樣說了那.以後心春會少過來看望老師」
「完全沒有——」
藤井樹見松前心春一股子林妹妹的味道,便想立刻解釋。
可是來不及了。
「藤井老師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心春感覺自己和老師生分了好多,在學校的時候主動找老師您說話.老師您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是因為之前的表白.讓老師您心生困擾了嗎?又或者是您覺得您必須和心春保持一定距離.
「我知道這麼說會有些自私。
「可是帶心春走出過去的是老師您,讓我能重新上學交到朋友,讓我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的.也是您.
「如果您要和心春故意拉遠這麼多距離的話。」
松前心春語氣更加低落。
「心春.會變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藤井樹很想拒絕心春的糕點。
因為九花與木子的事情已經讓他有些疲於對自身感情的處理,如今再來一個向自己表過白的心春
有時候藤井樹真的很想質疑老天爺?
為什麼自己身邊的女孩兒都這麼好?
好到自己覺得拒絕她們都會產生罪惡感。
藤井樹啊藤井樹!
這可是心春親手為你做的甜點,如果你不收,那麼心春只能把她這多做出來的這份放在家裏壞掉。
浪費食物不說,心春這孩子還會因為再次被拒絕變得更加傷心。
她又變成了孤單一人。
你不是有了想要幫助她的決定?
你不是想要她未來免於等同於教授的悲劇?
你都傷這麼多女孩兒的心了,你還要再次傷害心春?
沒有辦法。
真心是沒有辦法。
「心春,我剛才說的話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不想要心春你做這些東西花費太多心力,僅此而已,不要多想。」
藤井樹收下心春送來的慰問品。
竹籃里的小糕點就連擺盤也是整整齊齊,還用花朵細心裝飾過。一看就特別費心。
「那就謝謝心春了。」
「藤井老師能收下就好。」松前心春好看地笑起來。
「.」
有時候少女表情轉換迅速到藤井樹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是故意表現出的傷心。
但看着像。
心春剛才那些話,絕對是她的真情實感。
她很怕與自己拉開太多距離
這孩子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九花一樣,都怕孤獨,都怕失去一個值得她們信任和依靠的人。
「.這幾天,怎麼沒見到小月呢?」松前心春朝藤井樹的身後看了看。
「她每天都要外出,基本過了八點才回家。」
「小月最近這是在做什麼?」
「不太清楚,不過她一直往札幌跑,大概是她拍雜誌社的照片吧。她說過模特照以後都在北海道拍了。」
「那小月還會回來上學嗎?」
「會,她和我說過。不過這都到期末了,她得下學期才能重新入學。」
「那就太好了!期待下學期能和小月好好說說話。」
松前心春對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把控也恰到好處。
詢問完九花月的事,送完糕點,便禮貌告辭,回了家。
拒絕這孩子歸拒絕。
可她真離開的時候,望向她的背影還是會覺得有些捨不得。
藤井樹提着竹籃回到臥室。
忙着備課,順手取了點心春做的戚風蛋糕送進嘴裏。
至於這味道.
去開蛋糕店絕對沒問題。
只是身體怎麼莫名有些熱?
不過熱倒不是重點,重點是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一邊吃一邊寫,時間到了八點半。
眼看九花這孩子還沒回來,藤井樹便想給她打去一個電話。
結果她在一小時前就對自己發信息說:「我今天要晚點回來,晚飯還有,大叔你自己熱熱先吃吧,不用等我。」
這.
也行吧。
藤井樹又按照往常的習慣開始洗澡泡澡。
每次泡澡都像是能夠放空心神。
以往這種時候他都會回憶一下自己工作上有沒有什麼失誤,平時講的題,有哪些需要重複再講一遍。
可是今天不同。
今天他的腦海充斥着一切不和諧的音調。
心春、木子、九花.三個形象輪番在自己腦海中閃現。
先是玉狐祭那天,心春出浴時一點不落的少女純潔。
而後再是那天晚上與木子渾渾噩噩的接觸
最後,則是木子描述的,他完全記不得的畫面.自己強行吻了九花快十分鐘
閉着眼睛,熱水浸潤身體,腦袋也有些發熱發暈。
難受,太難受了.
怎麼感覺比吃了千歲一個月的鹿茸湯還要難受?
藤井樹就不禁聯想。
自己和木子接吻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
之後和小九花,又是種什麼感覺?
木子的確記不清了。
可九花以前小吻過自己兩次,所以還記得一些。
很糯
很潤
還帶有一點點的香味。
分開之後,嘴巴還帶有一絲絲的回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女年齡的美好所帶來的心理錯覺.
嘴唇是這樣的感覺。
如果說普通的接吻都如此舒服了。
那那天自己吻了九花月十分鐘,又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會不會很舒服?
會不會很暢快?
會不會在吻她的時候全身發熱,多巴胺瘋狂分泌?
思緒越想越深。
畫面也越來越在腦海中變得具體。
藤井樹即便真的記不清那晚的畫面,可已經能想像出來喝醉時的自己,是陶醉的.
如此,藤井樹思考到了一個事實。
自己和九花月接吻,是個愉悅的事實。
而且是十足的愉悅。
自己在渴望她,渴望她的美麗,渴望她的主動與熱情,渴望她的大長腿.
這可把藤井樹嚇了個夠嗆。
自己的內心居然如此墮落?
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連忙起身,從溫泉池裏出來,站在浴缸邊抬頭,閉上眼,深呼吸好幾口氣.
一下.又一下。
連續一分鐘的吸氣與呼氣。
藤井樹這才勉強平復下身體的燥熱感。
不正常,自己真的不正常。
不行,得讓自己忙起來,得工作,得上班。
藤井樹用浴巾擦乾淨身體,想趕緊換上衣服。
可當他伸手去取掛架上的衣服褲子時卻又發現了另外一套衣服.
是小九花的。
目前是夏季,九花月回到小樽後穿的雖不是校服,可是與校服的清純美麗也沒什麼區別.
白色短袖襯衣+牛仔五分褲.
他記得,昨天小九花就是穿這套出門的吧?
還跨了個白色的腰包,戴了頂草帽出門。
這衣服.又是她來樓下洗澡忘記拿回去的?
看着這套衣服,九花月昨天出門前那出挑的容貌,那長於百分之九十九同齡少女的大白長腿便一一浮現於眼前。
有感覺.
藤井樹得先說明,自己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可毋庸置疑,有感覺了,就是有感覺了。
為什麼?
只是因為藉由這套衣服,想到了小九花作為美少女的魅力形象罷了.說直觀點,就是藉由這套衣服,影射出了小九花的形象。
而且這是九花昨天換下的衣服,又沒拿出去.該不會.
藤井樹伸手,將牛仔短褲拿起.
這.果然在裏面。
雖然浴室還有熱氣繚繞,雖然浴室還有沐浴露的氣息。
可是在打開小九花這剛才的一瞬間。
還是有股難以言說的少女香氣飄了過來
「.」
他必須再次聲明一下,他沒有特殊癖好,沒有!
藤井樹閉上眼,努力克服這種東西。
可是臥室的熱氣仍在繚繞,再加上夏季動不動三十六七的氣溫.藤井樹在原地腦袋是越來越熱,額頭都冒出汗來。
這種氣氛越來越燥熱。
難受實在是太難受了。腦袋還出奇地飄忽。
直到
莫名的,身邊的霧氣變成了赤井木子。
她笑着,伸出手,攀附在藤井樹的身後,雙手摟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在耳邊喃喃道:
[阿樹]
「木子?!」藤井樹被這聲音給嚇了跳,他轉頭朝左一看。
沒有任何人。
可是他回頭往右的時候,木子又出現在了他右邊的肩頭。
她用臉貼着他的臉,笑着說道:
[阿樹伱不覺得你給自己套了太多的要求?]
「什麼意思.」
[阿樹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做什麼都要省着錢.看到任何你心儀的物品、美食,你都要因為這個原因放棄。]
「這不是沒必要嗎?」
[人生能有什麼是完全必要的呢?]
「道德、尊嚴。」
[可是為了這些,你怎麼把你自己變得像是什麼都不需要一樣.對什麼都無欲無求,你每天那麼努力工作賺錢,有多少是花在你自己身上的?]
「這是必須的」
[必須的?那為什麼你和我喝酒的時候喝得那麼暢快,為什麼從來不喜歡鋪張浪費的你,在那天點了那麼多的大魚大肉,喝了那麼多的酒難道那些還不是你壓力的來源嗎?]
「.」
藤井樹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赤井木子忽然從背後抱緊了他,她的視線放在了藤井樹手中,九花的牛仔短褲上.
[看,阿樹,你現在不就是在違心麼?]
「違心什麼.」
[明明被年輕女孩子的氣息吸引,又不肯承認。明明你自己都難受到頭昏腦脹了卻還要讓自己堅持.
[堅持你在堅持什麼呢?]
「.」
[回想回想吧!阿樹,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都做了些什麼,你不僅強吻了我,還強吻了九花這難道不是你本身需求壓制過多的體現。]
「.」
[阿樹~~]
「嗯」
[想變得正常一點麼?]
「當然.」
[想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趕出你的腦海麼?]
「當然.」
[那你就聽我的。]
「聽你的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我教你。]
藤井樹很快發現,赤井木子托着自己的手,逐漸抬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往上.
[阿樹~]
「嗯?」
[把眼睛閉上。]
「閉上了然後呢?」
[感受到了沒有。]
「感受到了.正貼着臉.然後呢?」
[輕輕吸上一口氣。]
藤井樹輕輕吸上一口氣
[阿樹,什麼感覺?]
「很香.」
[還有呢?]
「還有.還有還有莫名地.想再呼吸一下。」
[那就再呼吸一下。]
藤井樹淺淺呼吸。
[可以把手按緊點哦~]
藤井樹依舊照做,深呼吸一口氣。
這氣息.
[怎麼樣?]
「.有點飄,還有點窒息,少女的氣息.像是到了天國」
[對吧,按照我說的做,很愉快,對吧?]
「可是.很變態。」
[這可不能怪誰哦,要怪就怪阿樹你自己。]
「我自己我本來就是變態.?」
[當然·不是,阿樹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阿樹你平時積壓太多,欲望壓製得太狠,你會像是現在這樣麼?]
「貌似.是啊」
煙霧狀的赤井木子又在一旁掩嘴一笑:
[如果你在修學旅行答應了我,我們建立了那種關係你現在是不是也不用變成這樣?]
「.貌似是。」
[所以啊,這並不是變態,而是阿樹你作為人本身的欲望,需要得到一個發泄口,這是一個積壓到爆發所醞釀成的自然的事。]
「那麼現在.」
[沒錯,現在就和你那天瘋狂喝酒,是一樣的性質,要說為什麼.只能說,人類啊,大致就需要這些東西吧。]
赤井木子坐在浴缸邊,招招手後便隨着浴室霧氣上騰,消失了。
等到藤井樹回過神,他才對自己不受控制所做之事感到一陣後怕。
他倒是很冷靜。
只是這.
難道自己真就是個「變態大叔」?
而且這.
要怎麼還給九花?
藤井樹莫名地,陷入了漫長漫長無比漫長的沉默。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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